第一八六章 海战(1/1)

()“将军,将军,秦军来了!”韩雍全身披挂,端坐于大堂,一听到亲随来报,当即大喝一声:“来的好!”说着,一摆大麾,提步向外走去。

南部海岸线上,狼烟滚滚,由狼烟的数目可以判定,秦军战船的数量为三百出头,恰恰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内。

韩福凑上头来,冷哼一声:“秦王自寻死路可怨不得咱们了,以寡击众,陆上或有这种可能,但在海战,哼!我军又全是斗舰,儿真不知是该夸他还是骂他为好!” ..

韩雍一摆手:“好了,莫要轻敌,传令,登船离岸!”

“咚咚咚~~”牛皮大鼓被重重擂响,一队队军士、水手,有条不紊的奔向自已的战船。

不多时,战船一批批离港,依托水寨,布起了一松散队形。

渐渐地,韩福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转头问道:“父亲,由狼烟燃起的时间推断,秦军早该出现了,怎么这么久了都没见着一条船?是烽燧观察有误,还是秦: 军的目标根本不是咱们?”

韩雍也是等的心头生焦,却没办法,三百条船看似规模庞大,但大海无限辽阔,稍不留神,船队就不见踪影了,韩雍在没得到秦军的准确方位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离港,生怕被秦军绕回来,趁虚攻占水寨,而他虽然在水寨中动了手脚,但只是不得已之下才使用的同归于尽手段,或是阻敌追击之用,轻易不会祭出。至于留部分船只守寨。韩雍压根就没考虑过。尽管他叫不出添油战术的名称,可是有力集中使的道理还是懂的。 ..

韩雍眉头一皱,沉吟道:”烽燧不可能看错,海面不比陆地,如何能使疑兵之计?问题定然出在秦王身上。”随后就向左右吩咐道:“派几条快船出海搜寻,看看秦王究竟想做什么?“

“遵命!”随着一阵旗帜舞动,三条专用于侦察的狭长快船分向三个方向驶去。

约摸半个时辰,中路快船率先回返。远远唤道:“禀将军,秦军于水寨以东三十里海面结阵以待。”

“呃?”韩福一怔,不自禁道:“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打算在海里设伏?”

韩雍回头一眼瞪了过去,不满道:“海里如何设伏?这一带海域咱们熟悉无比,出了水寨五里,水深全都在二十丈以上,莫名他还能潜入海底设置绊索障碍?”

“这个”韩福无言以对,他实在摸不透云峰的意图。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谅他也搞不出什么明堂!”说着,韩雍大喝一声:“传令。全军出击!”

“咚咚咚~~”,激昂的战鼓中。近五百条斗舰呈一松散队形,向着海里驰去,船上的每个人都是志得意满,以众凌寡,主场作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秦军即使能请来江神奇相,咱们在海里也能请来东海青龙王!

一路乘风破浪,秦军舰队渐趋清晰,韩雍与周围的部将们无不大感愕然,秦军列的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密集冲锋阵形,而是布了个大松散阵,或者说,根本就瞧不出有阵形,船与船之间的间隙简直是大的难以想象。

“哈哈哈哈~~”韩福忍不住狂笑道:“父亲您看,秦王船只数量处于劣势,却非但不集中全力,反而把船队分为前后两阵,前阵约两百艘船,后阵百来艘,作战留一手,莫非是在陆上骑马养成的习惯?这秦王真是自已找死啊!”

“哈哈哈哈~~”船上众将也是爆出一阵嚣张的笑声,在他们的以为中,云峰完全不懂水战,是典型的外行指挥内行。

韩雍也是心头大松,不过,身为主将,他仍是保留着些许清明,伸手向前一指,提醒道:“老夫总觉得事有蹊跷,诸位请看,秦军没有一条船装有大铁锥,这明明是他最有力的武器,却弃之不用,他究竟凭什么?”

原来,在弩炮装备上船之后,云峰就下令拆去船首铁锥,既然可以远攻破敌,又何必采用硬撞的方式,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呢?而且去掉大铁锥,还可以减轻自重,增加船只的灵活xìng。

韩福哈哈大笑道:“父亲,除了江神奇相,他还能有什么倚仗?咱们快点祭拜东海青龙王吧,争取速战速决,或许还不耽搁将士们用晚膳呢!”

韩雍尽管已经站在云峰的角度做了充分的换位思考,但他实在猜不透云峰的心思,索xìng搁在一边,转头吩咐道:“来人,把香案与童男童女请出来!”

很快的,军士们抬着香案搁上船头,后面还跟着二十名反缚双手的幼童,男女各十人,均是眉清目秀,不足十岁,这个时候,他们的脸上满满的全是惊惧,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已的悲惨命运。

韩雍领着众将向案头跪下,嘴里念念有辞,表情虔诚之极,过了小片刻,众人陆续起身,韩雍冷冷一扫那些童男童女,大喝道:“献祭东海青龙王!”

四十名军士立刻奔涌上前,两人一个,抬起就向船舷走去,倾刻之间,哭喊声大作!

“救命啊,快点放手!”

“你们这些坏家伙,会受报应的!”

“阿母,你在哪里啊,妞妞好怕啊!呜呜呜~~”

那苦苦哀求的童音不起半点作用,船上数百人,没有一个人的脸上现出诸如不忍、挣扎、无奈之sè,反而是充满着期待,仿佛东海青龙王收了祭品,就一定会保佑他们似的。

“扑通!扑通!”阵阵水花溅起,哭喊声瞬间被海浪淹没,透过清澈的海水,可以看到一个个幼小的躯体,在翻滚的海浪中渐渐向着海底沉去。

“畜生!”手持望远镜的荀灌娘忍不住爆出一声怒骂:“韩雍狗贼竟以幼童祭海,当真是死有余辜!”

庾文君也是气的紧紧捏上了小拳头,恨恨道:“将军,可不能让韩雍跑掉,一定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云峰猛一点头,目中寒芒隐现,转头喝道:“给谢尚打旗号,此战务必全歼韩雍海寇,不留活口!

旗语立刻向着谢尚的指挥船打出,韩雍以幼童祭海的这一幕,也同样落入了谢尚与蒋炎的眼底。

蒋炎倒还好些,他毕竟老成持重,脸面虽是沉了下来,却能克制住情绪,而谢尚那略显黝黑的脸庞已是涨成了血红sè。

蒋炎立刻提醒道:“为将之道,在于心如止水,沉着冷静,还在于眼观八方,耳听六路,不为局部所动,韩雍犯下滔天恶行,报应就在眼前,谢将军不可为他分了心神!”

仿如一盆凉水,当头把熊熊怒火浇灭,谢尚转身施礼道:“蒋老将军所言甚是,尚受教了。”

蒋炎点了点头,捋须微微笑道:“谢将军不必客气,老夫毕竟年岁已高,这将来,还得靠你们啊,好了,敌船即将进入shè程,谢将军请准备!”

谢尚目中shè出了一丝感激,既为蒋炎的无私指导,也为云峰给的机会,他明白云峰的意思,并不仅仅止于让自已报仇,更多的是在帮助自已成为一个合格的水军统帅。

时至今rì,三年前被云峰举为水军督时的那份惊喜与畏怯,谢尚仍是记忆尤新,当时自已年仅十五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面小郎君,可是三年的水军督生涯,他发现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舰船生活,尤其是去年那场惨败,更是使他有如浴火重生般,把整颗心都扑在了水军上面,如果这个时候让他改领步骑军,他会极为不适应。谢尚,已经再没法离开舰船了。

念头一闪即逝,眼中倍数于已的敌船越来越清晰,船头甲士狞狰的面容,脸上的黑痣,甚至连黑痣上的黑毛都是纤毫毕现,谢尚惊喜的发现,自已半点都不紧张,真正晋入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谢尚语调平静,转头吩咐道:“传令,发shè火油弹,务必与敌船保持距离!”

传令兵一阵旗语打出。

“嗡嗡嗡~~”一团团燃烧的火球腾空而起,带着淡淡的黑烟飞越近千步,击打在了韩雍船队当中!

尽管船身的颠簸与过远的距离使火油弹准头大失,大多数都落入海里,但架不住对面船多,总有那么几艘倒霉蛋,火油弹击中帆篷,立刻燃起冲天大火,击中甲板,四散崩飞的火油把丈许范围内的所有物件都纳入了火海当中,有些击中船舷的,火油也会粘在上面,吞吐出火舌灼烤着船身。

“扑通,扑通!”

一道道浑身窜火的身影跌跌撞撞跳入海中,紧随而至,海面就传来凄厉之极的惨叫声,海水虽能熄灭火焰,不过,伤口经盐水浸泡,那份痛苦岂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了?

就听到海面上杀猪般的嚎叫声凄厉而又悲惨,庾文君一脸的解气之sè,大声欢呼道:“活该!叫你们拿幼童祭海?现在该自已尝尝跳海的滋味了,打,狠狠打!全都跳海里去喂鱼!”

荀灌娘却是震惊之极,好半天才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这么小的投石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她到如今还是习惯xìng的把弩炮称之为投石机,尽管船首就有,天天都能见着,但称呼还是没能改的过来。

庾文君纠正道:“师尊,这不叫投石机,而是叫做弩炮!是采用新技艺制造出的新式武器。”

云峰也跟着道:“老师,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更加jīng彩,请您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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