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可憋死老子的那根鸟啦,娘的,进城非得好好干他一票!”
“说的不错,老子的右手都快撸出茧子了,小翠那光溜溜的身子也是越来越模糊,都要记不得啥模样了,他娘的!出来时间越变越长,这次得找个真家伙爽一把!”
“快快快,别挡着老子,老子不要女人,只要钱财!”
“老子不要钱,也不要女人,老子的亲弟刚刚死在城下,老子要报仇!咱们先报了仇再去抢钱抢女人!”
流民武装如一群马蜂般乱哄哄的向城内冲去,随风飘来的yín声秽语隐约传入苏峻耳中,令他的面sè骤然剧变!他猛然记了起来,与云峰的约定是不取城中一草一木,而且这人最恨的就是yín人妻女!
可是,自已的那帮手下是什么货sè苏峻哪还不清楚?心里不禁又恨又急,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刘遐才死了多久?怎么就不长记xìng呢?苏峻明白,假如他们真犯在了云峰手里,这人会乐的合不拢嘴,\当即连声唤道:“鸣金,鸣金退兵!”
“当当当!”铜锣被敲的震天响,然而,除了少部分依着军令回返,大多数人仅犹豫了下,转头看了看同伴,就接着向内冲去,俗话说的好,法不责众,大伙儿一起违令有什么好怕的?
“都他娘的想死不是?快随本将进城把他们拦住!”苏峻气的向左右连连大吼。随之展开身形。带着亲随及将领疾奔入城。
流民武装一进门就挺起刀枪朝着已投降的守军杀去,当然,也有一部分憋不住了窜向各处街巷,守军见势不妙,自然不会束手就死,重新提起武器迎杀而上,而城头守军也源源不断的赶下来支援同伴,城门内侧竟陷入了混战当中!
当苏峻冲进来时,地面已躺倒了上百具尸体,两边都有。他赶紧大喊道:“住手,都住手!请守军将领约束好属下,本将喊一二三,同时退回各自阵中!一、二、三!”
双方已呈犬牙交错的态势。都杀出了真火,又岂是喊个一二三就能喊停的?谁也不敢率先收回兵器啊!
这种复杂局面苏峻也是头回遇见,关键还在于两军已结下了不解深仇,一旦动起手来,很难轻易喝止!其实,杀降本不算回事,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换了以往苏峻会立即调度,组织全军有序向对方攻击,但姑孰由不得他做主。必须要忍,喝令退兵,军士们又不听,一时竟陷入了两难境地。
正当苏峻打算领着亲随冒险上前隔开双方的时候,城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大批骑兵旋风般驰入了城门。
姚益生一眼就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苏峻,马鞭一指,责问道:“苏将军,这是怎么是回事?守军既开城出降,你军为何还不依不饶?莫非yù赶尽杀绝?”
姚益生虽不清楚事实真相。可一上来就给苏峻扣了个屎盆子,如今的姚益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莽撞少年了,近两年来的征战,跟在云峰身边也学了些东西,比如眼前就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峻暗自恼怒。却强行压下怒火,避重就轻的解释道:“两军在之前的作战中伤亡较大。颇有些嫌隙,刚刚进城时又生了误会,以至演变为如今这幅局面,本将也曾试着拦阻,却全无效果,不知姚将军可有法子劝住?”
姚益生也不接话,手一招,冷冷道:“放箭!”
苏峻一惊,急忙喝止:“姚将军你要做什么?快住手!”
羌军却不理会他,纷纷解下弓矢朝前shè去,羌人虽然粗野,但是不傻,他们知道云峰对守军并无恶感,于是全都shè向了流民。
羌人不愧为马上民族,箭法颇有值得称道之处,就听到一阵惨呼传来,数百名流民被shè成了刺猬,而守军仅极个别的倒霉蛋不幸中箭。突如其来的第三方攻击显然起了效果,双方均愕然看了过来,姚益生抓住机会大喝一声:“都退开,再有敢妄动刀兵者,格杀勿论!”羌军则配合的张弓搭箭指向场中。
苏峻再也忍不住的怒道:“姚将军,似不嫌过份了点?你怎能偏坦的如此明目张胆?”
姚益生不以为意道:“我家将军随后便至,苏将军若有不满可稍后申诉,不过,请问苏将军,你方可有人入城sāo扰百姓?”
苏峻猛然一个激凌!城门处乱作一团,他早把这档子事给抛去了脑后,随后不动声sè的向左右亲随吩咐道:“去,你们几个进城,看看可有人违抗本将军令?”
亲随们领命离去,姚益生也不多说,散去五百骑入城搜索,另让五百骑收殓尸体或是把伤员集中起来,而他自领两千骑jǐng惕的监视着流民武装。
时间缓缓流逝,入城人员也陆陆继继的返回,被苏峻亲随带回的流民都像个没事人似的,混入了队列中,姚益生也不喝止,被羌骑带回的则个个鼻青脸肿,五花大绑,有些人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鲜血,另还有些马匹上挂着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很显然,这部分人由于反抗过激而被当场斩杀!苏峻与部属们看着这屈辱的一幕,虽是愤怒,却不敢有任何举动。
一时之间,城门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无人开声说话,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云峰领着两千骑赶到了东门,姚益生连忙靠上前把事情经过详细道出。
“哼!”云峰把目光投向了苏峻,冷哼一声:“苏将军莫非忘了本将的交待?怎的又纵容部属劫掠百姓?”
自打见着姚益生向云峰低声耳语,苏峻就暗道不妙,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已一定要忍下这口气,于是神sè不变的拱了拱手:“此事确是本将御下不严,军中自会处理。”
“如何处理?”云峰追问一声,一幅傲气十足的模样。
苏峻挥手制止了已有sāo动迹象的部属,反问道:“凡违命者,重责五十军棍,请云将军把人交还过来,本将自会当众责打,以儆效尤!云将以为如何?”
“哦?”云峰面现挪俞之sè,轻笑道:“苏将军莫非忘了本将生平有三恨?但凡犯其一必诛之,既然贵军敢入城掳人家财,yín人妻女,就应该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仅责五十军棍,岂非显得本将言而无信?这让本将脸面又往哪搁?”
“云将军请莫要过份!你要脸面,那么本将任由你杀害部众,那么本将的脸面又置于何处?”苏峻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迸出,虽说他不yù与云峰发生冲突,奈何此人欺人太甚!
“苏将军说的也是,本将倒是忘了这一点,是人都要个脸面,这里先向你道歉。”云峰拱了拱手,这倒令苏峻一怔,他没想到云峰也有通情达理的一面。
紧接着,云峰一指被绑成个大粽子的犯事流民,微微笑道:“本将的确不方便处置苏将军的麾下,这样罢,便由苏将军自行斩首示众,对了,还有一部分人已归入你军,请苏将军把他们寻出来,一同处决,本将监斩即可,放人!”
羌军们纷纷松开绳索,那上百流民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撒开腿向着几阵狂奔而回。
苏峻的面sè一瞬间变的难看之极,让自已来杀,这简直就是**裸的劈脸呼啊!比眼睁睁的看着已方军士死于云峰之手还要令人难堪!
“将军,救命啊!您可千万不能任由那姓云的欺凌啊!”
“将军,弟兄们为您出生入死,素来忠心耿耿,您可不能为这点小事就杀了咱们啊!”
“将军,请下令,咱们跟他们拼了!”
奔逃的流民中,爆出了嘈杂的声音。
这一声声呼喊使得苏峻的心脏似被撕裂一般发出阵阵剧痛,他倒不是心疼这上百条人命,他也恨这些人使自已左右为难,而是一旦被逼下手杀了自已属下,那难以磨灭的耻辱将伴随一生!
苏峻的眼中蓦然浮上了一层血光,猛的抬头向云峰看去,却象被当头浇了盆凉水般,顿时清醒过来!对面的骑兵已经刀枪出鞘,做出随时冲锋的姿态,他清楚,只要自已敢说半个不字,立刻就会铺天盖地的冲杀而来!自已这方虽然由于羞辱而士气高昂,却没任何防御措施,根本就没法挡住仅相隔数百步的骑兵铁蹄,很显然,云峰就在等着自已出言拒绝!
‘忍,一定要忍!’苏峻的内心在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已狂吼!深深吸了口气,苏峻艰难的回头道:“来人,拦住他们,于阵前处决!另各部将领把参与入城劫掠之人都抓出来,自今往后,但有敢不尊军令,随意劫掠百姓者,皆杀之!”
“将军....”部将们纷纷一拥而上,正待劝说,苏峻打断道:“诸位不必再劝,敌军势强,若还想活着离开这里,速听本将军令行事!”
部将虽极为愤怒,也极为不甘,但他们都明白形势险恶之极,已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只得强行咽下这口气,涨红着脸步入已队,片刻之后,数十人给拽了出来,均反缚双手与原先那些人被强按在地。
“行刑!”随着一名将领的暴喝,上百道雪亮的刀光几乎不分先后的斩向了犯事同伴的后颈,冲天血柱同时喷涌,地面迅速被染红了一大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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