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不禁一愣。
齐肩短发,一身中性味道十足的黑色休闲装,同样的黑框眼镜平添了几分压抑,甚至岳麓隐约间感觉到了几分悲伤。
“岳麓,给你介绍一下,陈妙思。”陆学文却是没注意到岳麓的异样表情,他顺手指了指迎面走来的女人,说了一句。
陈妙思?
岳麓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冤死的那人叫做陈学思,那么这个陈妙思必定是其姐姐或者妹妹,看着这年纪,应该是姐姐。
“你好你好,我是岳麓,陈小姐好!”岳麓琢磨到这一点,连忙便伸手手。心道这也是个可怜的人,弟弟被无辜冤死,想必姐姐心里也不好受吧。
一身黑装的陈妙思也递过手,和岳麓轻轻一握,笑了笑,她便好客的指着家门口道:“陆书记,岳先生,进去坐会吧,来。”
两人当即跟着陈妙思,走进了陈家。
待坐定之后,陈妙思很是熟练的帮二人沏了两杯茶,便安静的陪坐在了一边,似乎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事,陈妙思便也不主动说话。
陆学文倒是习惯了,岳麓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从陈妙思的眼中,他除了看到那么一抹极其明显的悲伤,还有一些异样的警惕,而这种警惕并没有对着陆学文,完全是对着他岳麓的。
“陈小姐,我是公安局副局长。”
沉吟了一小会,岳麓便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抬眼望去时,陈妙思眼中的警惕更多了几分,岳麓心道果然是如此。
想必陈家那个四处伸冤的人,就是这位陈妙思。
而见惯了各级政府部门扯淡官员之后,想必她已经对政府工作人员,深深的失望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岳麓这条小鱼,自然也是被连带着遭殃了。
“陆书记,不知道您今天来是?”陈妙思在听了岳麓的话之后,转头看向了陆学文,问了一句,却根本不带理岳麓的。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奇怪了很多,岳麓满脸的尴尬,他知道陈妙思是故意不搭理他的,可是这种场合他又能够说什么呢?
一个被政府部门伤透心的陈家人,他岳麓又怎么去安抚呢?
陆书记不好意思的朝着岳麓摆摆手,这才朝着陈妙思解释道:“妙思,你误会了,岳副局长不是那边的人,他是来帮你们的。”
“怎么帮?”
闻言陈妙思看了一眼岳麓,眼中的警惕倒是少了几分,可却依旧是浓浓的不信任,以及某种无法言明的味道。
“告诉我一切真相,我来帮你们申冤!”岳麓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隐藏的鄙夷了,他一挺胸膛,太高语调喝出了一句。
“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陈妙思冷冷的盯着岳麓。
“知道,冯家,一个副省长,一个中央书记处书记。”岳麓正面回应。
“那你凭什么?”
陈妙思一动不动的盯着岳麓,毫不客气的回了这么一句。
这一年多来,她几乎是跑偏了够得着的任何部门,但所有人一听真凶的这般背景,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就连陆青天陆书记,在勉强一试之后都被从公安局除名。可这个副局长岳麓,有什么底气说要帮着申冤呢,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有底气的人啊?
陈妙思心中满是疑惑,一旁的陆学文也满是疑惑的望着岳麓,嘴上不说,心里面却是琢磨着:这小子凭什么夸下这般海口?
“凭什么,妙思,咱们打个赌怎么样?”岳麓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从两人的这番质疑中脱身出来,忽然冒了一句。
“什么赌?”陈妙思和陆学文异口同声道。
“五天时间,我会让这个案子掀起大浪。我知道他冯家背景很厉害,可华夏又不只是一个冯家,陆书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岳麓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思路,陆学文闻言一怔,脱口而出:“岳麓,你不会是想尝试着挑起争端,借刀杀人吧?”
“为什么不能呢?”
岳麓冷冷一笑,脸上却是十足的刚毅:“既然他们敢无辜冤枉人,甚至草菅人命,那咱们就可以百无禁忌的试一试。反正,顶多就是失败。”
“怎么试?”
陈妙思似乎从二人对话中觉察到了些什么,虽然她不太懂,但却看出了陆学文脸上的那种震撼——似乎岳麓说的办法真的可行。
岳麓伸了伸手:“将所有的材料交给我,我来提请法院上诉,让重申这个案子。”
“你就这种办法?你以为法院会公正审判?”
陈妙思的脸上瞬间满是失望,她像是看傻瓜似的看着岳麓,心道如果这也算办法的话,我已经是办法用尽了。
“我知道他们不会,但是我就希望他们不会。”岳麓摆摆手,笑着说了一句。
陆学文连忙制止了刚要说话的陈妙思,他猛地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岳麓,你是想拿法院开刀?”
“知我者陆书记也,陆书记说的不错,陈小姐以前既然申诉无果,那必定是有人在政法系统搞鬼了,既然他敢搞鬼,我就敢把他揪出来!”
岳麓猛地挥了挥手,双眸中满是戾气。
陈妙思看着像是打哑谜般的岳麓,心中猛地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似乎这个叫做岳麓的人真的可以帮她们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