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岳麓大摇大摆的从县委办公大楼出来时,恒远集团工地门口,一亮黑色的面包车突然之间停下,紧接着几个身材壮硕的混混推门下来。
当头一位个子不高,一头黄色的头发很是显眼,却真是李阳手底下的那位黄毛。
“黄毛哥,听说姓高的这家挺有钱的,咱们不会惹上麻烦吧?”黄毛身后的一个短发混混面带忧虑,问了一句。
今天早上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很多混胡都还在睡觉,结果黄毛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愣是把他们从被窝里边拽了出来。
原本大伙以为这是有人招惹黄毛哥了,因此大伙抄起家伙就准备干架去,却不料黄毛哥只说了一句话:“都给我拿上红油漆白布,其他的一律不准带!”
当时混混们就傻了,拿白布还有个投降的说法,可这红油漆呢,莫非是准备糊墙用的?
结果黄毛哥解释都没解释,直接就把几个混混拉到了恒远集团工地门口,一直到车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大伙才知道了今天要干啥:
泼油漆,外加胡闹!
而且黄毛哥明确指令,今天之内所有人都统一口径,都说自己是西街老庙的拆迁户,见了工地墙就往上泼油漆。
这下混混们都傻眼了,冒充西街的人还好说,可泼油漆这算怎么回事?但是迫于黄毛个平常的威势,大伙都只能是默默的听着。
只有短发混混大概猜到了黄毛哥的意思,他见大伙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便主动问了一句。
“麻烦?你觉得什么叫做麻烦?告诉你们个事情,这帮混小子,咱们阳哥进县局了,现在好像是个什么主任来着。”
黄毛白了众人一眼,满脸鄙夷的解释了一句。
“啥,阳哥又升官了?”
短发混混最先一怔,他之前所谓的麻烦,便是怕高家和警察有关系。现在一听到自家的大哥大,居然升官成警察头头了,那一点担心早八辈子就没了。
当即短发混混激动的点点头,转身就主动招呼开了:“弟兄们,大家放手干吧,有阳哥给咱们盯着,咱们还怕他个鸟啊!”
“对,大伙上手泼油漆啊!”
“走起,搞他!”一时间众混混都有了底气,似乎那位大哥大阳哥已然是成了信阳县老大,天王老子都不怕一般。
瞧着手底下的众混混开始动手了,黄毛却是悠闲的摸出了一支烟,靠在黑色面包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心里边默默的数着:
1、2、3、4、……
当他还没数到五的时候,恒远工地上终于是出现了两个慌张的身影,而此刻几个混混已经将红油漆泼到了工地墙上,很是刺眼!
“住手,你们干什么,住手,不许胡来!”来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短小精干,似乎是个工地上的小头目,此刻正拼命的挥舞着手臂阻止着混混们。
啪!
一道嘹亮的耳光声响起,工地小头目冷不丁的被扇中,倒退了几步,嘴里边却还说着:“各位,各位,大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好好说你妹,你们跟老子们好好说了?给你脸了是吧!”
黄毛顺势将烟头一扔,准确无比的砸中了工地小头目的脑袋,小头目哎呀又是一声惨叫,随后他反应过来,这才认出来黄毛似乎是这伙人的头。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是恒远工地的项目经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大家要不先停一停,有什么话坐下来谈谈,好不好?”
工地小头目连忙凑了上去,讨好的来了一句。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伙人看起来都是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明显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专门来闹事的!
“谈,谈个屁啊谈,你们拆老子们的房子,还跟你们谈个屁,给老子记清楚,西街老庙的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黄毛很好是别扭的将这番话说完,随后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再加把劲努力一下。
工地小头目终于是没办法了,他真的很想再前去劝阻一番,可他更清楚自己要是上去了,指不定那油漆就泼到哪了。
于是乎这个工地的项目经理,就这么看着一帮子小混混,拿着红油漆从东泼到西,又从西泼到东,反正是将恒远工地外围墙泼了个难看。
差不多数分钟后,这些人终于是停手了,而项目经理也终于是松了口气。他心道还好好好,不折腾工地就行了,要不然可真完了。
却不料黄毛愣是打手一挥:“好了,休息一会,等会把那个楼盘也给咱波红了!”
项目经理顿时满脸无奈,他哆嗦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半响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黄毛忽然转过头来盯住了项目经理。
项目经理登时吓的倒退一步,他哆嗦着摆摆手:“那个什么,你们泼吧,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们不要为难我,我真不拦你们!”
“嘿,真有觉悟,小子,我只是告诉你一声!”黄毛鄙夷的看了这家伙一眼,随后才压低嗓音道:“小子,他们是老庙的,我不是!”
“那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诉高震,敢对我们阳哥使绊子,我们阳哥就闹他!”黄毛语气阴森的地喝一句,项目经理顿时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