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及时的治疗,老人家的病情终于是稳定了下来。看着急救室里边的医生出来后,岳麓连忙上前询问:“大夫,老人家怎么样现在?”
“还好意思问,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又患着严重的心脏病,怎么就敢让老人家一个人出去?刚才辛亏抢救及时,要不然有你哭的。”
医生错把岳麓当做了病人家属,一开口就毫不客气的说了两句,愤怒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的意味。
岳麓满头黑线:“医生,不是,我不是……”
“还说什么不是,快进去看看吧,还好送的及时,快进去吧!”医生根本不听岳麓的解释,直接摆摆手离开了。
一场急救虽然没什么,但也让医生大汗淋漓,根本没精力再废话了。
岳麓也知道医生辛苦了,便满脸堆笑的目送医生离开,这才一咕噜钻进了病房,准备看了看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家。
刚进去的时候,只见老婆婆躺在病床上,鼻孔上插着粗粗的输氧管子。当看到岳麓进来时,老婆婆忽然挣扎着要起来。
岳麓忙跑了过去,伸手扶住了老婆婆,还没等他说什么,老婆婆先颤巍巍的攥住了他的手臂:“小伙子,谢谢你了,真是多谢谢你了。”
颤巍巍的声音很是虚弱,但满满的真情却让岳麓瞬间鼻头一酸。
岳麓从小就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这么些年来一个人都过习惯了,忽然之间有个如同长辈般的老婆婆,握住他的手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的让他心里一热。
“老人家,这是我应该做的。您这么大年纪了,倒在路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扶一把的,应该的。”岳麓轻轻的扶着老人家坐了起来。
“哎,小伙子,你是好人心呢。”老婆婆叹了口气:“我有几个要好的老伙伴,有几个就是在路边跌倒了,结果没人敢扶,就那么过去了。”
说到这,老婆婆又将岳麓的手攥紧了一些:“要是都像小伙子你这么好的话,她们也不会那样了,哎,这个社会啊!”
老婆婆接连叹了几口气。
岳麓一时之间也是无话可说,他心知老婆婆说的都是实情,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根本不敢多管闲事。
谁也怕惹上麻烦,谁也怕承担风险,所以恶性循环之下,只有让孤零零的老人去承担这种恶果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沉默了一会,老婆婆忽然看向了岳麓,亲切的抓着岳麓的手,她颤巍巍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叫岳麓,五岳的岳,山麓的麓。”岳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咦,岳麓?我好像听说过你的名字似的,真的,我真听说过。”却不料老婆婆猛地眼皮一抬,说了这么一句。
岳麓当即大吃一惊,他心说不会吧,难道自己的影响力,已经无意间扩展到了老年人群体中,太诡异了吧?
认真的看了老奶奶两眼,岳麓满肚子疑惑,一脸好奇的问道:“老人家,您确定听说我的名字,您在哪里听说过的呢?”
“我好像是,好像是听我儿子说起来过。”老婆婆思索了半天,砸吧了下没几颗牙齿的嘴巴,最后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您儿子?”岳麓心说你儿子难道认识我,当即他追问了一句:“老人家,您能告诉我您儿子的名字吗,我看看我是不是认识?”
“我儿子叫杨长兴,你认识不?”老婆婆提到自己的儿子,脸上忽然多了一些得意之色,似乎这个儿子让她格外的感到骄傲!
岳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杨长兴,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似的,您儿子在哪工作呢?”
这个名字岳麓真好像听说过,应该也是政府单位的,但是一时间他脑子有些迷糊了,就是想不起来这个杨长兴到底是谁。
老婆婆想了想,似乎有些拿不准道:“我听我儿子说,他好像在个劳什子县委织布的地方工作,不对,不是织布,是啥来着?”
“织布的地方?难道是纺织厂?”岳麓听得莫名其妙,心说信阳县的纺织厂倒闭了很多年了,难道说还有人在哪工作?
“不是纺织厂,反正是个什么县委织布,你瞧瞧,我老了,这名字都记不清楚了,反正,听我儿子说,是个管领导的地方!”
老婆婆连忙摆手,纠正了一句。
岳麓听得更加的模糊了:“不是纺织厂,还是个管领导的地方,这倒是奇怪了,我没听说过什么地方时管领导的啊,难道是党校?”
下一刻,岳麓却是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盯着老婆婆:“老人家,莫非你说的织布的地方,是县委组织部?”
“对,好像就是什么县委组织部。”
老人家终于是记了起来,点头肯定了一下。
“您儿子在县委组织部上班,杨长兴……呃,您说的,不会是杨部长吧?”
“对,我听见有人这么叫我儿子!”老婆婆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杨伟是您?”岳麓追问了一句。
“嗨,别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了,那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老婆婆摇了摇头。
岳麓登时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见老人家这么笃定,他终于是确定了,这位老人家居然就是县委组织部长杨长兴的亲娘!
妹的,这可真是赶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