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1)

弘皙要代康熙巡视江南也有很多的东西要准备,虽然不是康熙亲自去,仪仗什么的也要到位。礼部的人因此加班加点。而这次弘皙又不是普通的皇子皇孙们下江南,他可是顶着代替康熙巡视的名义去的。

礼部忙忙碌碌了近三个月才准备好,弘皙府里也给弘皙准备了不少东西,一应俱全,让弘皙有些无语,尤其是李佳氏拉着弘皙说了半天。但是李佳氏也是个没出过门的,家里的人弘皙最大,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在弘皙还没有从京里启程的时候,胤礽已经到了杭州。

宅子留下的人还算安分,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胤礽下了马车进了宅子,早有人准备好热水。胤礽泡在里面,这才舒服的松了口气。

一双手伸过来,轻轻的按摩着胤礽的太阳穴。胤礽抬眼,看见莫逸只着中衣,站在那里,看到胤礽莫逸垂下视线。

“谁让你进来的?”

莫逸低声道,“是外面几位姑姑,说莫逸既然要留下,也要做点什么。”

胤礽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进来伺候。”

莫逸点点头。

“你知道进来伺候是什么意思吗?”,胤礽靠在桶壁上,“既然知道怎么还进来?”现在的风气家里养个取乐的戏子娈童什么的,这些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作为被养的那些,则为人所不齿。

“你看你读过书,你可以走科举考取功名,哪怕不能走的多远,但还是可以做个小地方的县令什么的。而且,我也可以帮你。”胤礽抬起莫逸的下巴,“我当时救下你,不是让你做我男宠的。”

“爷……”莫逸咬着下唇。“莫逸不想在府里不劳而食,再说,莫逸读书也知道,虽识得几个字但到不了科举的程度。爷,就让莫逸留下吧。”

胤礽叹口气,“你真的想好了,有时候,一些选择决定的可是一辈子的事。”胤礽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叹了口气。

莫逸用力点头。

“如此,今晚留下吧。”

胤礽还记得“太子”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当时毓庆宫里近身伺候的都是清秀俊美的内侍,然后康熙对于“胤礽”的喜好实在是不喜欢,不时发作身边的内侍,处死杖毙不少人。

现在的胤礽只觉的悲凉。

他还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但是,有时候人命还真是不值钱,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莫逸从那时起便跟在胤礽身边,只是莫逸还是不知道胤礽的身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做了男宠,在别人眼中便低了,而且,很多事情碍于身份不能告诉他。

胤礽到了杭州开始查康熙交给的事,盐道出事,为什么织造府不知道,这么大的事,胤礽不认为他们能够瞒下。如此,看来盐道那里,在织造府下一级里被瞒下了吧。

弘皙一路上走的不是很快,沿途有官员送来孝敬,弘皙一律回绝。他还没这个胆子,就算他的阿玛之前有一部分人到了他的手里,他还是比不过那些叔叔。大清有令,不准皇子私下结交外臣,而他这个皇孙,更没这个胆子。要是他跟那些叔叔斗上,会被吃的渣子都不剩。

弘皙走的时候康熙找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胤礽在杭州的宅子在哪,让弘皙到了之后找他。

这些胤礽都不知道。就算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还有时间悠闲的出去听曲儿。康熙年间还是昆曲,江南那边更是绵软到极致的吴侬软语,听着听着,便叫人昏昏欲睡……

秦飞眼里胤礽这样还是本性未改,还是原来那样,但没人敢说什么,就算这位爷不是太子了,甚至连二阿哥都不是了,他弄死个人还是很容易。

胤礽是知道康熙不会让他毫无目的的去查,果然,几日后,从京里来的信使到了,信上寥寥数语,但清楚的标出了发生地点————江宁。

从杭州去江宁不远,胤礽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弘皙什么时候会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弘皙身边人员繁杂,还是不给他写信了。所以,等日后弘皙甩开大部队带着亲信赶到杭州时,胤礽他们已经在江宁呆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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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胤礽不认床,虽然这位主原来娇生惯养,用具都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没吃过苦。康熙虽然对胤礽有些溺爱,但也严格要求,在康熙眼里他是储君,要做的自然要比别的兄弟们多。相对的要求也更严。

他是太子,是君,别人都是臣,他要和别人保持距离,来行使“君王”的威严。

得了“胤礽”的记忆,才知道他是个多么孤单的人。康熙处处对他严格要求,以储君的标准来,他想和兄弟亲,但又有几个人真心喊他,听到的都是“太子殿下”。胤禛是在康熙身边养过的,跟他很是亲近,可就是这位好四弟成了夺嫡的最后胜利者。毓庆宫的人都是因为他的地位他的权巴结他,爱情,太过奢侈,他要不起。

与康熙之间的父子之情也渐渐减弱,康熙从一开始是真的对他好,可最后,废了他的也是康熙,给了他希望,又毫不留情的抹杀。

他还记得,从塞外回京时那一路风雪,他那时虽然康熙还没有下令废了他,但也与废太子无异。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甚至还有当年册封为太子时的情景,只不过太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胤礽起身,外面伺候的人走进来,他们一行人占据了大半个客栈。毕竟都是从京里出来的,哪怕有几个江南本地的,也不是普通人,更不习惯委屈自己。几个人将屋子重新收拾了一下。胤礽这才进去,伺候的人也不用小二,还是原先宅子里伺候的人。

莫逸也跟着来了,给胤礽更衣,胤礽洗完脸,拿着帕子擦手。

出去打探的人已在外面等候,等着胤礽洗漱完用完早点,这才进来通报。整个还是京城的作风。谁都知道这位爷不是好惹的,当年太子的骄奢跋扈京城闻名,更不用说这些侍卫。而今,他们的主子就是胤礽,哪怕他再怎么粗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胤礽本不想打草惊蛇的,可这么一群人在江宁实在是显眼,想低调都不行。

他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手上的羊脂玉扳指,眼抬都没抬,淡淡的道,“说吧,都查出什么?”

跪在地上的那人条理十分清楚,也没有多余的话。低着头,将查到的一切说了一遍。

胤礽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听着,“你是说,江宁的盐价比别处高出许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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