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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二百二十四章 可怜之人(1/1)

王元儿和宋三说完生意上的事,又提了一句八月她的亲妹子出嫁,若是有时间,可赏面来吃个宴。百度搜索:

宋三笑着应了,目送着王元儿离开,手指曲着在桌面上轻敲起来。

关放走了进来,见自家爷在想事,也不敢打扰,只静立候在一边。

宋三半晌才问何事。

关放上前,与他说起作坊上的事,宋三一边听,一边下指令。

关放自是应了,见再无事,便要退下去。

“慢着。”宋三又叫住他,道:“刚刚王大姑娘说她妹妹八月成亲,你给我备上一份礼,到时候若有空,我去赴宴。”

关放闻言一怔:“爷亲自去?”

“若那时候在长乐镇的话。”宋三点了点头。

关放很意外,虽然是合作盟友,却也没到亲自去赴宴这么大的面子吧?

“礼物备好看些。”

就在关放腹诽的时候,宋三又扔出了一个炸弹,关放彻底惊了。

“爷,莫非是看上了大姑娘?”他迟疑着问。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三爷已经成亲,可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给王元儿一个妾的名份,也是抬举她了。

若不是因为这样,宋三爷何必要给王元儿这么大的面子?

他再往深里一想,虽然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可爷若是纳了,也未必没有好处,王元儿于商事上的头脑也灵活着呢。

纳了王元儿,这三成股份也就是宋家的了,想想也是觉得挺好。

关放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宋三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咳了两声,斜睨着他:“胡说什么呢?”

关放一脸懵:“三爷不是想要纳王大姑娘为妾?”

宋三咳得更厉害了,道:“谁说我要纳妾了?还有,你这话可别让崔源给听见了。”

“啊?”关放一头雾水,歪着头想了想,惊讶地道:“您的意思是说崔大人看上了王大姑娘?”

不会吧,崔家虽只是和宋家看齐的名门世家,可崔源本事啊,人家是皇帝身边的心腹红人啊,看得上一个小农女?

“我看十九不离十。”宋三一脸高深莫测地道。

“这,不能吧,崔家,怎么会应?”关放皱起眉,觉得这完全不可能。

“这就要看崔源了。”宋三摸着茶杯的边缘,道:“从前崔夫人压着,可如今他羽翼已丰,崔家势大,还大得了皇帝去?”

他说得穆棱两可,关放却听得明白,不会吧!

关放震惊不已。

“且放长眼看着吧,总之,这贺礼备好了,不管她将来造化如何,就凭着这合作的关系,也该备个礼才是。”宋三淡声吩咐。

关放点头应了,心里却犹在惊讶中。

而这主仆对话以后,关放再见王元儿时,就多了一分尊敬,不,准确来说,是讨好。王元儿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此乃后话。

……

知道崔源不在长乐镇里,王元儿就觉得天都是蓝的,自在得很,回到家里连饭都多吃了两碗,却把王春儿她们惊得很。

一会阴沉得像黑天,一会又这么的亢奋,她们大姐,不会是哪里出了毛病吧?

对于妹子们的腹诽,王元儿一点都不介意,眼看着天气也要热起来了,便又领着她们晒冬衣,换上夏装。

姐妹几个说说笑笑的,忽而外头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

王清儿是个八卦的,立即扔下手中的衣裳,跑了出去看热闹。

听着这哭骂声有点耳熟,王元儿也走了出去,一看,得,不是那贺家婆娘又是谁?

只见她发髻散乱,手里拿了一张纸,嚎啕大哭,一边破口大骂:“贺大郎你这个没蛋的怂货,还我儿子来,哇,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大娘,这是闹哪出?”王清儿问身边的一个大娘。

“作孽哟,这贺家大郎带着儿子跑了。”那大娘嘴里说着,脸上却是一派幸灾乐祸,道:“也是她自个儿活该,一点脸儿都不给家里男人,偷人还偷到家里来了,贺大郎还能忍到现在,算是还了她给他生儿子的恩情了。”

“大娘,这到底是个什么究竟?你快说说嘛。”王清儿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大娘把王清儿她们吊足了瘾,这才一脸得意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过小姑娘,听了就回头洗耳朵哈。”

王元儿一听这话,顿觉不妙。

没等她将王清儿拉开,那个大娘就开始往外喷口沫星子了。

“这贺家婆娘,跟个楼子里的花娘有啥两样的,从前的就不说了,偏偏她自个儿作死,偷人偷到自己屋里去了,还被人家婆娘,哦,你还不知道吧?那婆娘还和你家二婶沾亲带故的呢,就她娘家嫂子的侄儿的媳妇呀。”

王清儿哪里不知道,这事闹出了二婶还急哄哄的就回家说了呢,但她想听个明白,只当不知,只嗯嗯的点头。

“那谢氏将他俩给堵在屋里头了,又和那贺骚狐狸打了一架,嗨,这都是常事,没啥的,谁家偷人被抓到不会被打的?可惜呀,这贺大郎这回确是恼了,因为他儿子被吓得大哭,这大郎心疼啊,可他那三寸丁,打也打不过那贺婆娘,这不,干脆卷了家里的细软,带着儿子跑了呗。”

这,原来还是这样,王元儿和王清儿对视一眼。

“闹成这样的,丢脸的还不是男人孩子,哪还有脸面呆在这里哟,反正贺大郎是个穿街走巷的挑货郎,挑着货,到哪讨生活不成哟?”那大娘叹了一声。

这倒也是,挑货郎本来就是到处走动,上山下乡的去叫卖的,走到哪算哪,只要肯干,也没有吃不上饭的。

可惜,总是有人会作死,不珍惜。

王元儿看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疯骂嚎哭的人,一点同情都没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贺家婆娘就是自作孽,怪得了谁?

“哟哟,这是谁啊,咋的了,自家男人跑了?不要你了?活该!让你不要脸到处发骚,该有今天。”

忽而,一个尖酸的女声响了起来。

遁声看去,是谢氏,她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周顺兴,不过,那周顺兴的脸上咋一块青一块肿的呢?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婆娘,要不是你,我男人会跑,我儿子会不见,你个生不出儿子的臭婊子,我和你拼了。”贺家婆娘正是有气没处发的时候,偏偏这谢氏还要撞上枪头来。

新仇旧恨一并发,贺家婆娘从地上蹿了起来,动作敏捷,一下子就抓住谢氏的头发。

谢氏哪会怕她,爪子一伸就往贺婆娘的脸上招呼,一边大喊:“周顺兴,你是死的吗?我大哥没打够你吗?还不给我拉开这疯婆子?”

“周顺兴,你休了她,我嫁给你,我给你生十个八个儿子。”贺家婆娘也大叫:“你不是喜欢我**大吗?你不是说她是生不出儿子的老母鸡吗?休了她,我就跟你生崽子!”

谢氏一听这话,眼就瞪得只剩黑的了!

“周顺兴,你这王八蛋!”谢氏用力推开贺家婆娘,反手一掌就给周顺兴打去。

“不,不是的,她就是胡说八道的!”周顺兴连退两步,躲过谢氏的巴掌,又往贺家婆娘身上踹去:“你这疯婆子别乱说,我啥时候说过了!”

贺家婆娘一个不提防,被踹倒在地,愣了。

“周顺兴,你这怂货,从前你趴在老娘身上使劲儿蓐的时候咋说的,你这狗熊,合着你婆娘来欺负我孤苦伶仃,我瞎了狗眼才和你这蛋蛋小枝桠大的睡了。”

贺家婆娘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从嘴里吐出来,十分难听。

周顺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哪个男人不要脸,这贺家婆娘说他的是小枝桠,哪能不恼?

当下,和谢氏同仇气敌,两口子一致对外,和那贺家婆娘对骂起来。

这围观的镇民看得津津有味的,这样的含了荤段的八卦,最是合味道了。

王元儿摇摇头,心中对那周顺兴愈发不耻。

一个男人,做得出,还不敢认,现在出了闹剧了,反转猪肚就是屎了,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贺家婆娘再不是,也不该在这时出手对付她,插她一刀啊!

脏话难听,王元儿听不下去,死拉着王清儿进屋去,这样的闹剧,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的。

“大姐,这周顺兴真不是个男人,看他那怂样,啧,可真丢脸!”王清儿十分不屑。

王元儿嘴角冷笑,弹了她额头一下:“所以啊,以后看人也要睁大双眼,人模人样的未必就是好的。”

王清儿吐了吐舌头。

“快去把冬衣晒起来。”王元儿推他一把,倾耳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渐渐低了,最后归于平静。

而贺家婆娘自贺大郎走后,老老实实在家中候了好些日子,却最终都没有等到他们父子回来,便也死了心。

没了男人和儿子,贺家婆娘自己也不是个勤快的,干脆就豁出面皮去,对男人是来者不拒,见着谁都能勾一把,只要对方肯给点好处甜头,名声更为的放荡难听,以至于成了这长乐镇的第一名声差的人,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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