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晟彬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在酒保的托盘上,深邃暗瞳不着痕迹地扫试过大厅的环境,觉得厅内空气有些闷,正欲打算起身去花园走走,换换空气,却被察尔·延喊住。
“许总。”察尔·延端着两杯酒杯,含笑走到许晟彬面前,眼眸里尽显欣赏。
“国王陛下。”许晟彬立在大理石柱子旁,此刻的他,在水晶吊灯的映衬下,更显得眉目清隽,浑身霸气非凡。
“这次我们的单子能顺利签下,你可是功不可没。”察尔·延将一只手里的酒递给了许晟彬,待对方接过后,主动碰了碰杯沿。
既然对方如此客气,又是合作伙伴,许晟彬这个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也微微抿了一口,待绵柔的酒入喉,才不紧不慢地回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
言外之意,信任是一步步建立起来的,今日订单的顺利签下,造就彼此共赢的局面,是两方共同促成,而非他一人的功劳。
察尔·延心里暗暗评价,谦逊。
纵然年纪已经半百,但察尔·延看上去依旧年轻而精干,头发是西方人特有的黄色,有着小卷,相比之下,那双眼睛更显独特,既继承了西方人的深邃,又具有东方人的明亮。
所以,察尔·延是很难让人真正看透的人。
之前和X国合作时,许晟彬就略有感觉,不过只是谈利益,倒也不是太过于纠结对方的品行脾气,只是这次前来,他还有另一个目的,若要达到那个目的,他必须知彼知己。
察尔·延那双如狐狸般狡黠的眼睛里有光闪动,似轻描淡写,“听说你太太明日就到了。”
“是的。”许晟彬转动着酒杯,殷红的酒液在琉璃色的光下闪闪发光,折射在他的深邃暗瞳里,让这个男人显得愈加有魅力。
“那还真是可惜啊,原本我还打算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没想到你就先结婚了。”察尔·延似开玩笑地道,眸却是一刻不停地观察着许晟彬的状态。
许晟彬轻笑,暗瞳里却是锐利几分,出口的话尚且还算客气,“国王错爱了。”
察尔·延拍了拍许晟彬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男人嘛,尤其是到我们这个层次,权钱都有的,多几个人女人没什么关系。”
话落,察尔·延那张冷静而严肃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几分男人间调笑的淫味。
许晟彬又怎会不懂对方的暗示,不轻不重地道,“怕她会受委屈。”
“小女不会觉得委屈。”察尔·延了然地笑笑,其实女儿的恳求也是他举行这个宴会的用意,平时和许晟彬见面都是在谈公事,办公桌上又如何谈这些儿女情长,只有在这样不正式的场合,他才好开这个口。
“国王大概误会了,我说的是我的太太。”许晟彬见对方已经把话挑这么明,却不想撕破脸,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还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不舒服?”察尔·延也不觉得窘迫,面上依旧笑嘻嘻地和蔼可亲,提建议,“要不就不要回去了,今晚就留宿在王宫,如何?”
“不了,多谢国外的盛情招待,许某就不多做叨扰了。”许晟彬婉拒,微微欠身,直接从宴会大厅的大门离开。
仍然站在大厅的察尔·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晟彬,还真怕你留下来呢。
许晟彬因为喝了酒,所以是让司机送回来的,好在也只是客套应酬,并没有喝太多,所以下了车就打发走司机,一个人进了酒店的电梯。
刷了房卡,把房卡插入,黑暗的屋子瞬间变得明亮,他把外套挂在衣架,领带松开,随手搭在了沙发上,便进了浴室洗澡。
这时,原本紧闭的门,再次从外面打开。
来人探头探脑一阵后,便轻手轻脚地潜入房间。
冲完澡的许晟彬穿着白色的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双门冰箱旁,取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大概是晚上的酒喝多了,胃里觉得一阵烧灼,急需要冰冷的东西来中和一下。
刚喝了两口,头顶的灯忽然就灭了。
许晟彬曾经经过一些特殊训练,除去一身了得的功夫外,更是拥有极强的夜视能力。
纵然辨不出房间物体的眼色,但可以看到清晰的轮廓,轻松地走到阳台,拉开窗帘往外望去,入目的整片都是黑暗。
看来是一起停电了。
放下手里的瓶子,他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在床上躺下,很快,睡意竟然比往常来的要更猛烈一些。
只是朦朦胧胧中,他好像感受到一双冰冷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胸膛,沿着结实的肌理,缓慢的游走。
手是冷的,划过的痕迹却是热的。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如一团棉花,想要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身子好似不受他控制。
他只觉得体内好似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灼烧着他的每个细胞,胸腔内有一团东西,如果得不到出口宣泄,他觉得自己好似要爆炸。
鼻尖是女人的馨香,幽幽地窜入他的口鼻,挑逗着他的神经。
这个味道好似有几分熟悉。
是希儿么?
手,靠着本能捉住在自己胸膛作祟的冰冷指尖,只是,很快,依偎上来的是炽热的唇舌,细致地舔舐过他的肌肤。
悸动,蔓延过整个身体,许晟彬只能靠着本能反应,抱紧了身侧的身体,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最后的理智尽散的瞬间,是他喃喃地低语,“老婆,今天的你好主动。”
此刻被许晟彬禁锢在床上的察尔·蕊扭动着身躯,双手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扒他的睡衣,也并没有在意他的话。
享受着对方近乎粗暴的对待,她却觉得整个人要幸福的飘起来了。
果然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就连在亲密行为上,也比之前的那些男人来的更让她觉得刺激。
汗,滴落,混合。
早已经分不清是谁的。
细碎,缠绵的喘息声,在这个黑夜里此起彼伏。
窗外,一辆飞机正划破黑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