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犹豫不绝的样子,许言主动开了口,“乔董,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讲吧。”
乔建煌一怔,“许言,你似乎有了变化。”
许言眸光澄澈,笑容明朗,“我最早就是这种性格,后来因为您知道的原因,性子冷沉,自觉地与人群隔离开,觉得那样比较安全。但是我最近有所领悟,我爸爸最怕我受委屈,希望我可以保持自我,开心的过日子。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我想,他应该在天国看着我,我要成为他希望的样子。”
乔建煌懂了。
“你很坚强。”他说。
许言深深地吸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十九岁之前,我一帆风顺,是爸爸妈妈的骄傲。现在,爸爸去世了,妈妈卧病在床,我除了坚强,没有别的办法。”
乔建煌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他字斟句酌地说,“我将建煌一大半的股份转去了乔锐的名下,剩下的股份由他做股权代表。上周五,我已卸任董事长职务,乔锐成为建煌的现任董事长。”
许言心思微动,面色却无波痕,“然后呢?”
乔建煌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移到许言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许言淡淡地瞟了一眼,唇角抿出一抹笑容,“两千万,您的心意很大。”
乔建煌含蓄地说,“我能给的只有钱。”
许言淡淡一笑,“上一回您约我见面,当时我就做好了拿一张支票的心理准备。那一回没有如愿,这一回倒是没让我失望。”
乔建煌缄默不语,他调查过叶楣子的状况,知道许言面临的困局。
一部分是因为内疚,一部分是因为知道许言性格骄傲,他开出了二千万的巨额支票。
他不相信以她的状况,会拒绝这样一笔财富。
然而,许言将支票推回给他,淡笑着说,“我与您说过,乔锐不欠我,如果他选择了曾凌菲,我不会纠缠他。”
*
从咖啡厅里出来,许言没有去上课。
她在校园里散步,也没什么目标,无所谓地东逛逛西逛逛。她发现自己在Z大三年多,终日忙碌,好多地方都没去过。
正好借这个机会,都去走一走。
此刻,她站在大雁湖的角落里,下午的阳光晒在湖面,波光粼粼,碎金跳跃,煞是好看。
边上有一排水杉,秋深季节,小小的一阵风过来,都会带下几片落叶,旋转着落下。有些便被风带去了湖面,顺着水远远地飘去。
回头看校园的方向,学姐学妹学长学弟们,个个朝气蓬勃,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向往与期待。
她也应该这样,不是吗?
从书里拿出那个红色信封,仔细地拆开,果然是一张请柬。
很精致。
封面上是一对俊男靓女。
乔锐的神情很严肃,却帅得让人流泪。
他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妥贴得一丝不苟,将他的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看惯了他的暖魅笑容,封面上的乔锐俊美冷酷,沉静高傲,熟悉却距离遥远。
“谨定于11月12日,在明珠大酒店宴会厅,为乔锐、曾凌菲举行订婚典礼。届时恭候光临。”
几不可察地叹一声,他终究还是属于那个嚣张又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