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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四月下旬,他想放弃这次的院试,按照琼朝的科举制度, 下一次院试要等到两年之后。
方弛远依旧坐在先前的桂花树下, 学堂里上课的孩子还没有来,微风吹动桂花树的枝叶, 只是一瞬,时间却好像过去了很久。
他翻了个身, 换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从觉醒记忆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仗着强横的记忆力和比小孩子坚定的决心, 他比别人少花了八年的时间,仅仅两年就的背完了四书和五经,期间他还夹杂着看了众多杂文, 律法和随笔。
按照当初拜师时李云长对他的规划,他未来的几年应该是一年熟读四书五经,三年精通帖经、策问,诗赋、杂文, 经义、墨义、诗词、算学,十五岁考上秀才,其后再花费两年时间扩充知识面饱览群书。
如此十七岁可下场去试水乡试, 也许运气好还可以接着去参加会试……
一切都规划的好好的, 当初方弛远也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当如此顺风顺水……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 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就像今天,只是在一个小家庭里面,他就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什么,他以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平凡的人,会生病会在考场上晕倒。
赵青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方弛远一个小人躺在椅子上,微风习习的吹着,她走回屋里拿出一个小薄被想给方弛远盖上,然而她刚走近,方弛远就睁开了眼。
“醒了?”赵青春拿着被子对他笑着,“醒了也好,困了就回屋躺着去,在外面睡别在着凉了。”
“我不困娘。”<br/>方弛远轻轻摇摇头,他刚才只是想东西想的入了神。
赵青春宠溺的看了他一眼,方弛远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也是他亲妹妹的女儿,她从小看着长大,在加上他身上的血脉和方弛远也近,这两年她真是把他当亲儿子养,如今儿子考上了童生,以后可以走科举这条路,怎么想她都觉得开心。
“对了。”赵青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上面秀了溪流荷花,还有一尾红亮的蜻蜓停在荷叶上,赵青春把荷包交到方弛远手里说:“这是你爷爷给的银子,荷包也是我以前秀了留给你的,你看,现在正好用上了。”
“娘拿去吧,爷爷给的银子你留着补贴家用。我这里还有你上次让我带的银子没花。”
“傻孩子。”赵青春笑着敲了方弛远的头一下,方弛远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两年他仗着外表的年龄小,有时候也向赵青春撒过娇,但是骨子里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昵。“拿着吧。”赵青春把钱塞到了方弛远的袖兜里,“这样你以后要是急着花钱也就不用再来找我一趟了,而且你去李老先生那里总不能每次都空着手去是吧?还有你那些朋友都要交际……”
“嗯,谢谢娘。”<br/>方弛远躺在椅子上,扭头看着旁边的桂花树说。
“嘿,你在这接着玩吧,娘去看看妹妹又疯哪里去了,这小丫头越大越淘神。”
“小星儿又去看她的小野花了吧。”
“嗯,我去找找。”<br/>赵青春应了一声就朝着后院走去,方弛远看着她走远才又掏出荷包,对着上面的纹路,细细的摸了一遍。
到了晚上方弛远还在想着发家致富的道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坐了方喜延的车赶着去了县城。
路上他看见荒地里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宅院,忽然就想到了给他看病时奇奇怪怪的风大夫,就对着正在赶车的方喜延问:“喜延叔,你和风大夫熟吗?”
“你说光脚的风大夫?”
“嗯,姓风的应该就他一家吧。”
“也不算熟。”方喜延驾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前行,车厢里装的是他这次要运到县城的货,他不拉人,只走货,只是有时候遇到来往城乡的熟人都会捎带一下。“曾经给他送过货,人挺好的,只是可惜了没儿没女的,无人继承香火。”
“哦。”方弛远点头应了一声没有在问下去,牛车晃晃悠悠的但还是比人走的快,最后在午时之前到了县城。
“你这次要住几天?留个信我到时候等着你。”进了县城,方喜延要去送货,就在城门口和方弛远分别道。
“这次可能要久一点,别等我了,实在不行我就还给你留信。”
方弛远说的捎信是留个纸条在方喜延每次停牛车的地方,那里的人和方弛远已经熟了,比较方弛远学习往李云长家跑的勤。
“这也行。”方弛远说完后,方喜延对他挥挥手,驾着马车就和他分开了。
去李云长家之前,他觉得李云长应该知道他会来,而且应该已经知道他在元凌府发生的事。毕竟元凌府离这边是远了点,但是他们这参加府试的也有一百好几十人,消息传的也快。他先去街市上买了一些糕点,李云长年纪大了,吃不了凉的,方弛远又随意挑了些时令水果就往李云长家走去。
没到门口就遇到了李青才,他把方弛远请进屋里说:“这次我大哥升了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家里添了两口人,天气暖和,就把爹接到上京去住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并没有在家。”
“哦,这样啊。”方弛远点点头,了解的应了一声。
李青才又说道:“你要是无事就在这住几天,我前两天想你回来之后应该就要过来,就让李婆子把房间又收拾了一遍,你安心住着。”
“谢谢师兄。”虽然李青才已经和他父亲一样大的年龄了,但是按照辈分他们却是同辈,因此喊师兄就行。
“嗯,你先等一会,一会吃饭了,在喊你。”
“嗯。”
方弛远在李云长家是熟门熟路的,他可以随意的进出李云长的书房,因此就这一会的时间他就去翻了些李云长的收藏。
古代读书人注重书香传家,李云长又是做过官的读书人,因此他的书房虽不说琳琅满目,但是分门别类的很多方面都有些涉及。他这次来,一是为了让李云长指点一下最近的功课,推荐四书五经之后看什么书,做什么准备合适,二就是查一些典籍,看能不能想到一些适合在古代的挣钱方法,准备多住几日。
中午吃了饭,下午又在书房翻看了一下午,没有收获他有些失望,觉得还是要去专门的书店看看。
琼朝虽然也排了士农工商,把农放在了士的下面,也有专门的官员发展农桑,督促劳作,但是关于种植方面的著作还都是从宋朝流传下来的,本朝并没有多少更进。
他躺在为他准备的大木床上,被子是青缎的面料,窗户也遮住了,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是屋内很暖和,心里为这两天的无能为力感到疲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前世是一个外科医生,大大小小的手术经历了好几百次,从刚开始的在一边当助手,到后来的亲自操刀,能力也不差。
可这是古代,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他一个读书人要是真动起刀子,不说环境设备能不能达到标准,就是用刀划开人的皮肤就能让多数大儒把他批的死死的,而且时人也接受不了,他的专业技能根本没有运用的机会,而且他的年龄小又没有功名,到时候有人问起也不好解释。
“我上辈子怎么就不学学中医制药呢。”方弛远闷闷的想到。此时夜里有些起风了,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影子在窗户纸上摇来摆去,方弛远看着竟然有了些睡意,慢慢的就忘记了心底的疲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方弛远跑步的时候看见县城里各式各样的铺子,脑子里一转,一个想法一闪而逝,他琢磨着走回李家,心想:为什么要想一口吃个胖子呢?钱慢慢挣也行啊!
回到李家,方弛远拿出纸笔开始写下了他的赚钱大计,从养鸡,养鸭卖鸡蛋,到养猪放羊防生病,他把记忆里有的东西都写了下来,足足四五页纸,方弛远轻轻呼了口气,“这次我就不信还不行,大不了我就养他十几只鸡慢慢来……”
老大夫家是溪山县的,在张家村边上,二十几年前逃荒来到这里,姓风,在这里是独门独户的一家,因为医术精湛,所以在张家村一带很受尊敬。
“没事!”老大夫把方弛远的手放回被子里,擦了擦他手心里的虚汗。
“小公子这是如何染的病?”
“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就染病了。”赵青春答道:“很严重吗?”
“夫人不用担心。”老大夫眼神变了变,写了方子交给赵青春说:“都是寻常的小病,仔细将养着也就好了,夫人去给我打盆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