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录押不堪山侵槐真身夹杂在山儡之中的侵扰,毅然施展出了自己新开发出的神通:金刚护体!
当那一层明黄气罩自他体表亮起后,端坐在石椅上的峰主们眼中均闪现异彩,就连山红珏都盯着那层气罩,若有所思。
而台下的众弟子见此也议论纷纷。
“那是何种术法?看起来不咋地,就是感觉好怪异。”这样的法术神通,众弟子第一次看到。
“莫不是失传已久的枯峰秘术?”有人猜测。
“不可能,”又有人立马否定这猜想,“不说枯峰在甲子前便断了传承,单想想这小子才来枯峰多久,枯峰除了他与那小丫头更无别人,这门神通断不可能出自枯峰!”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另一个大人物来,”有弟子忽然说道,“除了那小子兄妹俩,也就此人能够自如上下枯峰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众弟子的八卦之心被勾起。
那弟子面向二十六峰主所在的山壁,隐晦说道:“你们可还记得半月前,枯峰上空那手执巨剑,强势警告其他主峰的红衣峰主?”
“噢,你是说……”有伶俐的女弟子立马晓悟过来,瞪大了双眼,只把脑门儿狂点,最后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情峰之主!”
她这一说出那大人物身份,所有弟子立马恍然大悟。看到台上录押展现出新奇神通,再联想到那日山红珏执巡山剑替枯峰强势出头,一股八卦之火,开始燃烧了起来。
台下众弟子纷纷交头接耳。
“你知道吗?那金刚护体神通是情峰之主开创,传授给枯峰那小子的。”
“噢,原来如此,难怪那日情峰之主会那般为他出头!”
起初的舆论还算正常,可经过众口传述后,到得最后完全变了味。片刻后,台下弟子间,就流传起这样一句话来:
“枯峰那小子是情峰之主的面首,那金刚护体神通便是情峰之主所教授,而他的枯峰之主的位置也是由情峰之主出面向山主讨要来的。”
众弟子还纷纷朝山壁之上的山红珏望去,后者专注打量气罩的眼神,落在众弟子眼里,瞬间被理解成了打量情郎的目光。
诸如此类的八卦还有很多,虽然描述起来可能不大一致,不过中心思想都是一个:录押乃山红珏的面首。
若是录押获悉小露神通后竟然导致了一场八卦风暴,他定会气得吐血。
再说比武台上,山侵槐依旧驭使着山儡,连番出手,向录押进攻。只是那攻击都落在了气罩上,惹得气罩不断震颤。
“那金刚护体也不怎么样么,看那抖动的样子,好像经不起打啊!”台下弟子见此情景评价道。
而录押此刻依旧没有主动出击,他心神已寄俯到气罩之上,感悟金刚护体初级状态的不同。
不得不说,由山气催生出的气罩比起山元构建的真元罩来,着实差了许多。录押发现此状态下的气罩只是一层屏障,受到攻击时,并不会如真元罩那般急剧震颤,化力反击。
可这气罩却又有真元罩所不能企及的特点,由于构建基础是山气,具有很强流动性,因而每当山儡的攻击落到气罩上时,录押就会发现气罩中大量山气会立即汇聚向那承受攻击的某点。
而当山侵槐真身发起攻击时,录押又发现那气罩之中山气汇聚量与速度都会增加一大截。
如此带来的好处便是,录押已能渐渐把握到山侵槐真身所在方位。
山侵槐只觉录押那周身的气罩看起来薄薄一层,受到攻击后还会变形,一副即将破裂的模样。可每当他夹杂在山儡之中,施以重手时,本以为会一拳将之击破,可偏偏那气罩还十分耐打,急剧变形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山侵槐心念一动,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杂乱无章的出手,而是驭使山儡与真身同步,一同发动攻击。只听他口中又念出一段迥异于前次的法决,随后抬起了右掌。
那三具山儡被他气机牵引,也同时抬臂,狠狠向着录押击去。
在四只手掌印上气罩的那一刻,录押瞬息感知了气罩中的山气收到气机刺激后,在四方受力点的分布,他豁然转身向北,这里的山气聚集最为迅速。
“嘭!”
四掌同时印下,录押那金刚护体初级阶段的气罩应声而破。
“切!”台下响起一阵嘘声。
“这枯峰小子真是差劲,情峰之主亲授的无上神通,竟然被他修炼得如此不堪一击!”
山侵槐见那气罩已破,一阵欣喜,他正准备趁胜追击,就看到一只黑乎乎的鞋底,直冲自己真身印来。
录押释放了储存在气海**的普通山元,普通山元不具备流态山元的特性,只能如质态山气那般将他脚掌岩化。
山侵槐无暇顾及录押是如何辨识出他真身的,因为录押出击的右脚已冲至了他胸前。山侵槐迅速横起未出击的左臂于胸前,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录押这一击的威力!
“啪!”
一声裂响,同时山侵槐便感到有粉碎性的疼痛从左臂传来,紧接着胸口如被巨石击中,整个人抛飞出去。
录押这一脚势大力沉,毫不留情。那日的遇袭始发者便出自傀峰,他又岂会对傀峰有好感!
台下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看见枯峰那小子随意踹了一脚,就将对手踹上了天,实在耐人寻味。
人群中的锦衣青年与山永研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同时点头:这贱民果然下肢厉害,上肢才是其弱点!
台上的三只山儡因失去施术者气机牵连而愣在了原地,录押迅速冲出了包围圈,未等山侵槐抛飞的真身落地,一脚又将其踢上了高天。待山侵槐身躯再次落到录押腰间高度时,他豁然抬腿,狠狠一记劈腿,将山侵槐踏进了擂台石面中。
傀峰修行专注于操控山儡,对肉身的锤炼不及其他主峰,山侵槐哪里承受得了录押如此攻击,整个人早被踢踏得昏死过去。
录押再次抬腿,脚底已踩在了山侵槐脑袋之上。
“竖子,敢尔!”山壁之上,傀峰之主坐不住了,极力呵责。
录押抬头瞟了一眼那傀峰之主,心道:当日偷袭自己之人纵然不是这老家伙,可他必定也是知情,与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然而将这仇恨报复在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山侵槐身上,录押终究是于心不忍。
山万重能在石万青已认输的前提下,还将对方宝具生生捏碎。可录押却做不到在对手已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将之残忍击毙。
一念及此,录押移开落到山侵槐脑袋上的右脚,只是勾住了其背脊,轻轻抬腿,便将他踢下了比武台。
随后他抬头直视山壁上的傀峰之主,嘴唇轻动,却并不发出声音:我们没完!
傀峰之主神色瞬间阴郁下来,录押知道这老家伙已看明白了自己的唇语。
“第二轮第一场,枯峰石中玉胜,晋级七强!”褐发长老的宣告声适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