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一大早就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俏丫鬟转圈圈当然不是为了轻薄一下过过手瘾。而是扶苏看到了一个新的商机。
眼下扶苏不想主动升起战事,刚刚归来咸阳,诸多事物还未理顺。人心需要安抚,内奸需要清理,叛徒需要惩戒,外敌需要防范。这么多事情千头万绪,使得扶苏眼下还没有具备进攻的条件。
这样一来,诸如盐铁、走私、大田庄等获利极大的领域扶苏还不能去触及,以防这些原本没有站队的人投入胡亥的怀抱。同样,其余获利小一些的,如丝绸,客栈,油盐酱出茶之类的两月之内凑出十万钱也是不易。与其做这种“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事情又得不到大利。还不如开辟新的财源。
而扶苏一大清早看到昭儿早晨洗漱,以柳枝刷牙,以青盐覆上如牙膏。这一幕给了扶苏灵感以及一个银光闪闪的财路:牙刷。
如乌云拨开,扶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冲进了自己的密室,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也许看官看出来了,既然扶苏这么缺钱,为何不去贩卖纸张?扶苏当然是想,可纸张制作并非容易之事。第一期制作过程中,若不是在阿牛家里恰巧发现了浸泡百日的竹子,扶苏难不成要在北疆那里一直等到过年?而且其后诸多事情零零散散加起来也要一个月。
眼下第一期纸张制作出来,各项工序完善,光是浸泡竹子这道工序就使得下一期能够贩卖的纸张需要等到年后。也就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
三个月过去,就算扶苏能够在第二期纸张上获利百万,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扶苏还有一个隐忧不想去思虑,那边是王家的态度。
王芙嫁妆众多,财货十数万。当然扶苏从没有动自己女人钱财的想法,可嫁妆之中,根本没有北疆那个纸张小作坊的文契。一念及此,扶苏撇去那个可怕的念头。开始静静思虑牙刷的市场前景。
秦汉年间,人们又是如何保持口腔卫生?
这年间,关于口腔、牙齿之清洁、健美、疾病、保健已有了比较高的要求。例如:《诗经?卫风?硕人》中形容美女牙齿“齿如瓠犀”,即指牙齿要如同葫芦子一样整齐洁白。反之,对牙齿参差不齐者则称之为龃龉,咬合不齐者病之为龊,排列不正者称为龇,不平整者为龋,均视之为病态。为了保持口腔卫生和预防牙齿疾病,除强调饭后漱口等外,此时的女子也有剔除齿缝间食物残渣的习惯。1976年,江西省南昌市发掘了汉末三国东吴时代的高荣墓葬。其中有一个金制的,两端分别为耳挖勺和小杨枝的龙形器物。小杨枝是龙的尾部,圆形,末端尖。研究者考证认为此系墓主人生前用来剔除齿间食物残渣的口腔清扫用具,此小杨枝也就是今之牙签的雏形。
那古代有没有牙刷?答案是有的。把杨柳枝放在水里浸泡,用的时候,就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这样粗制的牙刷效果当然比不上现代的牙刷,而且杨柳枝味苦性寒,味道并不好。所以扶苏的牙刷财路完全是行得通的。
至于古代牙膏,扶苏也有办法。根据宋代史书记载,以茯苓等药材煮成“古牙膏”。扶苏可以用这个做成牙膏贩卖。
而且这些牙刷牙膏都不是面向普通百姓的,此时秦朝称呼百姓为:黔首。黔首是为何意:戴着黑色头巾出门见面的人。这些多是小农民,小手工业者。钱财不多,也未必置备得起这些洗漱用具。然后只能用清水漱口,用柳枝刷牙。
扶苏真正要面对的营销对象当然是那些世家贵族,豪商巨富。这些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柳枝,专门栽培除去苦味的柳枝,青盐是十数倍价与食盐的上好青盐。生活水准完全超乎寻常人的用度。
扶苏将一支牙刷定价一钱,百姓可用,吏员不屑之。扶苏将一支牙刷定价十钱,吏员可用,士绅之家不屑之。扶苏将一支牙刷定价百钱,士绅之家可用,豪商巨富不屑之。可扶苏若是自己带头用,并且将这些牙刷分送给许谨,周校,甚至“贡献”给皇帝妃嫔使用。那该如何?举国青睐,十里长街排队购买。
扶苏想到这里,嘴角大幅度咧开起来,似乎想到了那天钱财滚滚而来十万百万不计数。下属钦佩,娇妻仰慕的景象了。
想到,那就去做。扶苏向来都不是空想派的人。这动手的速度可是不慢的。
牙刷不过是个小物件,制作并不难。扶苏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眸光,先找来猪牛羊马等动物鬃毛,又寻了黄檀树的躯干,将黄檀树分割成诸多筷子一般略粗略短的牙刷柄。
又在牙刷柄前端开凿一个个小孔,将各种动物的鬃毛插上。一支支牙刷便这般制成了。找来几个小丫鬟,扶苏让他们一一尝试,结果发现猪的鬃毛效果最好。
在一众小丫鬟闪星星的目光中,扶苏嘱咐几声严加保密后,小丫鬟们便如鸡啄米一般狠狠点头。
风度翩翩的扶苏转身离去,却怪异地手中拿着几支小牙刷。此时作为好些个丫鬟“大姐头”的柳杏急匆匆跑过来对着扶苏禀报。
“什么?芙儿怎么了?竟然不肯回娘家探亲?”扶苏惊呼一声,牙刷买卖也顾不得了。急忙跑到王芙的闺房。一问究竟,要知道,今日就是王芙归娘家的时候了。扶苏离别通武侯府的时候,扶苏看到的泪眼涟涟可是十分真切。女大当嫁,王芙嫁进扶苏家门,那就是扶苏的人,而不是王家的人了。
可结婚之后,王芙是有机会回家的。此次回娘家,便是仅有不多的机会。王芙怎么会不想去回娘家?
柳杏将扶苏带进王芙的房间,房门紧关。柳杏目光闪烁着焦急之色,五指轻轻绞着,心绪不宁。
咸阳城中,占地极大,装饰奢侈的一个房间内。咆哮之声不绝于耳,噤若寒蝉的奴仆管家纷纷拜倒在地,不敢有丝毫不满之色显露。眼神之中,惊恐之色闪烁。
匍匐仆人之上,便是愤怒咆哮的鱼阳古。身为九卿之一的仆射,自从侄子死在北疆以后就情绪不稳,时有愤怒咆哮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哪一次,鱼阳古像此次这般近乎惊怒的表情。当然,在这些没眼色的仆人是看不出的。可鱼阳古的亲子,鱼迟浩却十分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性。身为嫡长子,鱼迟浩对家中的情况更是清楚。
自从那个不成器的表哥在北疆犯了祸事以后,鱼阳古在朝中的话语权大为降低。若不是军政两届鱼阳古都有根基,而且鱼阳古小心翼翼做事首尾干净,再加上大把钱财及时撒了十数万出去。恐怕眼下鱼阳古已经步了赵斐的后尘了。
鱼阳古的亲侄子,鱼子染勾结匈奴人阴谋陷害大皇子扶苏和顶级门阀王家亲女王芙。这件事无论哪一件被捅出来都能够让鱼家彻底覆灭。
不过,天不绝人之路。一场马战,鱼子染身死,其余关键人物要么是死在匈奴人手中,要么被期泽的宫骑斩落马下。就算有运气逆天的侥幸逃回九原、咸阳。也立马被鱼阳古的死士暗中杀死。
所有文书、联络竹简、人员等等都被鱼阳古痛下杀手统统销毁。一番近乎自残的动作终于让扶苏这只大手被迫收回,且没有拿到致命的证据。
不过明眼人联系前因后果,哪里还不清楚这事情中鱼子染的作用?只不过右贤王自缢,昆普侥幸逃脱,拉午不知所踪。其余关键人物剩下的只有扶苏一党之人,做不得关键人证。鱼子染就算真的有勾结外族阴谋陷害,那扯不到鱼阳古的身上。
不过即便如此,多疑的始皇还是将鱼子染父亲以及几个伯父统统或者降职,或者调职。反正,鱼家鱼子染那一脉已经彻底衰落。
鱼家这陇右的顶级豪门只剩下鱼阳古这一脉还仍旧留有元气,鱼阳古眼下可以说是整个宗族仅存的高官,鱼家最后的顶梁柱。
鱼迟浩轻轻叹了口气,鱼家可真是厄运连连,先是表哥那一脉费了,眼下自家又是遭逢大难。
鱼阳古若是单单因为朝堂话语权削弱,当然不会这般没城府咆哮。眼下鱼家虽说有些风雨飘摇的味道,可根基未毁。西域通商、西北盐池都在鱼家的掌握之中。有这些,鱼家迟早一天能够超过王家、蒙家这种顶级豪门。
可……鱼迟浩轻轻闭眼,若是那个盒子到了敌人手中。那就万死莫赎了!
打杀了五六个奴仆,鱼阳古似乎节哀那个心中的惊怒发泄了出去,亦或是打得连气力都不继了。总之,这些奴仆般的管事们终于能够轻轻地不敢露出丝毫踪迹地松口气了。
挥斥了奴仆,鱼阳古的书房之中恢复了宁静。空气之中微微存留的血腥之气显示着刚才并不平静。
鱼阳古神情沉默,眼神里残留着地却是一片火焰。噬人的火焰!
鱼迟浩身子轻轻一颤,说道:“父亲,咸阳京师眼下不可轻扰啊!”
鱼阳古低喝一声,稍露怒气道:“你当为父不知?可我鱼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旦木盒到了扶苏手中……只有宗族覆灭的下场!你速速将留在宅中的鲨鱼全部领出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哪个女贼……受千人可夫之苦!放泄心头之恨!”
鱼迟浩眼中闪过那个风韵盈~满的身姿,心中也是一阵憋屈。堂堂帝国数得着的门阀世族,竟然被一个女子窃取了家中绝密之物!
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挑选的绝代尤物:“只差半天啊!”鱼迟浩心中大喊,只差半天鱼迟浩就能行了那好事。却因为扶苏大婚,不得以,饶过了那女贼。谁想竟然被那女贼窃了那至关重要的木盒。
鱼迟浩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广阔的大宅之中。数十个装束各异,眼冒精光的汉子汇聚在鱼迟浩的麾下。这些武艺精湛,一丈高墙如履平地的鲨鱼在鲨鱼王的带领下,嗅着气味,追杀猎物而去。
咸阳某个阴暗角落,一个身形丰满火辣的女子轻轻喘气。凤眼之中,满是气愤:“狗贼!真是一群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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