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了一阵后,苏沫首先想去看看霍翰宇,甚至连一顿好饭好菜都没来得及吃就直奔医院。
李曼本想跟上去但是被姜铭拉住了。
“让她自己去吧,你去了也没个鸟用。”姜铭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李曼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于是招呼着另外两人一起吃饭了。
苏沫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竟然有点不敢进去。
虽然心里知道霍翰宇还没有醒,也知道宁世兰不会怪她,但她心里就是有莫名的惧意。
不是怕他们责怪自己,而是怕看到霍翰宇那张脸。
那张看起来悄无声息的脸。
在门口站了好久,苏沫才抬腿慢慢的往里走去。
李曼早已经给了她霍翰宇的病房号,她径直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手放在门把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沫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春天的风和煦又带着寒意,吹动着屋内的窗帘,床上的人就那么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宁世兰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时不在屋内。苏沫反身关上门,一步一步的朝着霍翰宇走去。
霍翰宇双眼紧闭,宁世兰说他从上次腿疾复发痛得晕过去后就再没有醒,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他的脸不似别人带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安静的睡着了一样,苏沫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这是她在拘留所时想了好久的人,她想扑进他的怀中,告诉他其实那个时候她很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但是她现在说什么霍翰宇都听不见,苏沫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将脸埋进他的手心里。
“沫沫?”宁世兰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苏沫连忙放下霍翰宇的手,擦了一下自己红肿的眼睛,调整好表情站起来笑了一声道:“宁阿姨。”
宁世兰看到她显然也有点兴奋,急忙走上前来问道:“怎么样?听说你去找苏念雅了?”
苏沫有点一愣神,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当时自己让李曼说的托辞,于是点点头。
“那找到了没啊?线线没事吧?哎呀要不是翰宇现在离不得人,我肯定会去看看这个小乖乖......”宁世兰的眉眼间全是担忧,苏沫也明白她是真的担心线线。
她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放心吧,您就好好照顾翰宇,下次我把线线带过来。”
宁世兰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
苏沫点点头,随即又说道:“只是苏念雅,现在人还没有找到,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宁世兰一愣,她以为苏念雅找到了苏沫才会回来的!
想到苏念雅以前做的那些事,她心里一阵后怕,上前两步抓住苏沫说道“那,那怎么办啊?她要是再回来害你们怎么办啊?一点头绪都没有吗?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这么消失不见了啊......”
苏沫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一点不要担心,警方和姜铭李曼他们的人也在竭尽全力的寻找,相信不久应该就能找到了。
宁世兰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宁世兰说她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去洗个澡,让苏沫帮她在这里看着一下霍翰宇。
苏沫自然是一百二十个同意,宁世兰走后,她坐在沙发上,思绪有点飘远了。
她想起李曼和姜铭说的话,那个佣人说那天看到一个女人使劲的捅金楠儿,按照他们的推测应该就是苏念雅。
但是,苏沫明明记得,当天的苏念雅已经被暴怒的自己打得满脸是血,虽然可能没有伤及骨头,但尽是那些皮外伤的疼痛都不足以支撑她再起来杀一个人。
她在还没被打的时候就不是金楠儿的对手,怎么可能被打之后还反把金楠儿给杀了呢?
苏沫思考半天没有想出头绪,她握着霍翰宇的手嘴里喃喃道:“翰宇,你快点醒过来,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知道了......”
霍翰宇却依旧是那副沉睡的样子。
夜已深了,苏沫想了想,给宁世兰打了个电话,让她今天好好在家休息,自己在这里看着霍翰宇。
之后靠在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家。
“不要!”林乐乐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冒着细汗。
她又梦见那天那一幕了,成铭强行往她嘴里灌那个东西,之后她去吐,吐得整个胃火辣辣的,但最后还是没能逃过那个命运。
这样一想着,林乐乐感觉那种浑身酥麻的感觉又上来了,整个人在床上扭动着。
怎么办,怎么办?这东西只有成铭有,但是他要一千万,怎么办?
林乐乐走到洗浴室,将淋浴头打开,从自己从头淋到尾,将那种感觉强压下去,思考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定睛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擦了擦手接听。
“喂你好,是林乐乐小姐吗?”那边传来一个女声。
“你是?”林乐乐有点奇怪,她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声音。
“哦是这样的,我是公司的财务总监,现在有一笔账到了,我想问一下董事长是马上入账还是进入其他地方,但是他今天没来上班,也联系不到他,于是我找人事部联系了您。”那个女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林乐乐垂了垂眸,突然脑子里面一道光闪过。
“你说的那笔账,是什么账?”林乐乐开口问道。
“就是优利美广告公司的那个订单。”那个女人在那边说道。
林乐乐心里一动,对着那边说道:“你等等,我去问问我爸稍后给你回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林乐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广告公司的单,价值一千五百万。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刚开始林乐乐努力想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但是后来却越来越清晰。
她咬了咬唇,林家家大业大,不缺这一千万,她就只做这一次,之后自己就想办法戒了这个东西。
她抿了抿唇,穿好衣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