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到了易家宴会所在地,阮清坐在车上对何叔说道:“何叔叔,麻烦您,我不方便下车。”
何叔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对着阮清点点头就进去把戴莉带出来。
阮清坐在车上看着周围的风景,忽的眼光一滞。
后面有个非常大的花园,此时却显得很冷清,只有两个人,而背对她的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萧肃然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被萧肃然给挡住了,阮清看不清楚他的样子,眼中疑惑之色更甚,再次仔仔细细的看向那里。
这时候萧肃然微微往旁边挪了一步,对面那个人的脸在阮清面前暴露出来。
她的瞳孔一下子收紧,竟然是易西城!
想到那天的那件事,自己对付他都有点吃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萧肃然,想到这里,阮清再也坐不住,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就冲下车!
感觉到身后呼呼的风声,萧肃然猛地转头,就看见阮清从两个大花盆中间挤过来,眼中带着谨慎和怒气。
萧肃然一个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
那时他刚刚成年,因为整天冷冰冰一张脸不擅长人际交往,所以在暗门里,成了被所有人孤立的对象,他身边除了阮清会时不时来捣一下乱,没有任何人。
但是碍于他的本事,也没有人去惹他,他也不在意,还觉得这样安安静静挺好的。
只是时间久了总会有人不服气,不管在什么地方攀比和挑衅总是存在。
于是那天他被早有预谋的几个人联合起来一起惹事,然后那些人一哄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萧肃然也负了伤,这时身后一个小女孩气愤的声音大叫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几人同时停下,看着背后的小女孩。
那时候的阮清十岁不到,气鼓鼓的叉着腰站在那里,脸涨得像个小苹果。
她蹬蹬蹬的跑过来,站到萧肃然面前,怒气冲冲的大喊:“你们几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那几个人相视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阮清虽然小,但却是白镇乔的徒弟,白镇乔膝下无儿无女,阮清就像是他的亲生女儿。
以白镇乔的身份地位,暗门门主都要敬他三分,除开有些规矩性的问题。
阮清见他们还不走,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们,像头小狮子一样大叫:“你们还不走!我去告诉门主了!”
那几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就焉了下来,门主明确规定内部不得出这种事,要是被知道了,可是要被重重责罚的。
他们也不再犹豫,转身就走了。
虽然后来阮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门主,那几个人全都被打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肃然哥哥你没事吧!”见他们走后,阮清才转过身来,小小的手拉住他的手,担忧的问道。
萧肃然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斜昵了一下她,淡淡道:“你怎么又来了?”
“师父让我来拿个东西。”阮清见他好像没什么事终于放下了心来。
现在阮清的表情,就跟当时相差无几,她大概是以为易西城要找萧肃然报仇。
萧肃然终于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意。
易西城看着阮清,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萧肃然捕捉到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看来易西城并没有认出阮清?
同时心里又稍稍的安了一下心,这样就好,这样阮清会更安全一点。
“这位小姐,你......”易西城面上带着微笑,对着阮清问道。
“你有什么冲我来,那天......”阮清一个开口就准备说话,说到一半却猛地被萧肃然捂住了嘴巴!
阮清瞪着他,萧肃然对她皱了皱眉摇摇头。
重新放开阮清,阮清又转头说道:“那天是我一个不小心撞到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也没有犹豫。
易西城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印象之后,对阮清说道:“小姐认错人了吧。”
萧肃然这时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那天你撞的不是这位先生,你老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阮清敢保证,这绝对是她跟萧肃然认识以来,萧肃然对她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
当即她的就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抽了抽嘴角。
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有节奏的捏了几下,阮清转头对着易西城说道:“易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莽撞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说着还真的微微低下了头。
易西城一笑:“没事。”
阮清转头又从刚刚进来的那个花盆中穿了过去。
大厅内。
“你有没有看见萧肃然?”苏沫扫视了全场一圈,没有发现萧肃然的身影,于是问旁边的霍翰宇道。
霍翰宇摇摇头:“刚刚他进去之后我就没看见了,后来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也没有在意。”
苏沫微微皱了皱眉。
霍翰宇搂住她的肩道:“你就在这里乖乖的坐着,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
苏沫点点头。
只是无奈一楼的卫生间太少了,霍翰宇想起花园那边还有一个,便转身出了去。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你是想干什么?想杀了我为你爸爸报仇吗?”突然,一个耳熟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霍翰宇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顺着声音望去,那边站的两个人竟然是易西城和萧肃然!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霍翰宇放慢了脚步,慢慢靠近那边。
“我哪有那个能耐杀你?”易西城仿佛自嘲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声音就变得冷峻起来。
“那个女人是谁?”易西城问道。
萧肃然这时反而笑开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懒懒打个呵欠,慵懒的说道:“我要是你啊,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他怎么可能出卖同伴呢?就算那个人不是阮清,他也照样是这个回答。
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易西城淡淡一笑,眼神瞟向一个方向。
躲在那里的阮清感觉到他的眼神心里一震,这个男人的感觉怎么这么敏锐!自己都把呼吸放到最轻这里也绝对看不见,他居然还能投来警告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