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殷之跟几个富商打完高尔夫,离晚餐时间尚早,他想着给程冬打个电话,刚刚抬手翟洁就把手机递给他,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游戏。这女人就是有本事在上班时间当着老板的面摸鱼却又同时把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有时候原殷之好奇,还会凑过去看她的游戏界面,血腥一片看着就倒胃口。
原殷之把机器拿在手上,没有立刻拨号,翟洁就抬眼看他,他想了想把手机丢给翟洁:“去录制现场看看吧。”
翟洁觉得稀奇,给他叫了电瓶车,打电话确认了录制地点就带着难得会为对方考虑的老板去探班。
原殷之确实是因为,之前程冬在电话里稍显困扰的语气,而决定不打扰他的工作,自己去看一看再定夺。他是伯诚的幕后老板,时间精贵从来不觉得别人的工作值得珍视,所以占用起来也很理所当然,往常包养的小明星都把重心放偏了,觉得原殷之才是事业重心,那些卖笑卖唱的正职并不会拿到金主面前显摆,原殷之便也没有概念。
但是程冬表现得很重视工作,这让他也稍微有点感兴趣,心想还不知道综艺节目是怎么录的。
来到椰树林立的海边,被清过场的一方沙滩正进行着排球比赛,满目鲜活*,原殷之扫了一遍,没发现程冬,倒被人认出来了,夏因也不管还在录节目,兴冲冲地跟原殷之挥手。
原殷之大概是被阳光沙滩的气氛感染,夏因年轻漂亮,冲他笑的模样也让他念起旧情,便没有因为暴露在人前而觉得反感。
“我们打排球少了一个人,导演,不然让原总加入吧~”
导演是认得原殷之的,程冬负伤休息本来就棘手,正在商量换阵型,夏因竟然还要求加生面孔进来,但是这位原总观众不买账,节目组是要买账的,看来只有先录,后期再剪了。
原殷之并没有拒绝,回头问导演:“你们这段拍的镜头够了吗?”
本来就是要剪的,导演便说够了。
原殷之点点头,他刚刚打高尔夫,热身足够但还意犹未尽,夏因又缠着他,他便临时去换了衣服,加入到排球赛中。
他身材不输明星,勤于健身的目的原先是为了锻炼腰力,现在脱了竟然也让节目组的人觉得足够上镜。原殷之自己倒是不在意,他只是被勾动得想好好玩乐一番。
至于程冬,不好意思,他忘了。
跟艺人们打了两轮比赛,原殷之在场边补充水分的时候,翟洁跑过来问他:“程冬现在在医务室,晚餐要不要叫他?”
翟洁看老板玩得high,以为晚餐大概会邀请所有人,他忘了程冬,翟洁倒没忘,打听到程冬受伤但好在伤势不严重,便想征询原殷之的意见。
谁知道原殷之仰首灌水的动作停住了,皱起眉:“为什么会在医务室?”
“打球的时候受了点儿伤,听说不严重。”
“去看看。”原殷之当即旋了瓶盖,把众人抛在脑后,招呼也不打地就上了电瓶车。
夏因端了鸡尾酒回来,却听说原殷之走了,被气得几乎当场发作。
他以为今天原殷之突然出现,是来看自己的,眼见旧情复燃的好时机,怎么又突然走掉了呢。
而原殷之赶到医务室,程冬正趴在床上打盹,他全身只穿了沙滩裤,诱人的腰窝哪怕是裤子底下的臀部线条都一览无遗,原殷之推开门的时候就见到这幅画面,本来是有些担心愧疚的,这下全被悄然上涌的某种情绪覆盖了。
医务室的空调坏了,窗外微弱的风把白色纱帘吹得轻轻摇荡,程冬双臂抱着枕头,侧脸趴在那,睡得正熟。
原殷之走过去,程冬的身体很好看,细腰翘臀长腿,多一分显得强壮蠢相,少一分又孱弱无味了,就这样刚刚好,肤色也恰当,简直越看越合心意。
原殷之伸出手,在那附了薄汗的性感腰窝缓缓摸了一把,只用了食中二只,姿态优雅得根本无法联想猥亵内容,更像是那修长手指的主人在用心点一支雪茄。
程冬转醒过来,看到原殷之忙坐起身,揉了两下眼睛:“原总,唔,你怎么来了。”
“你伤到哪里了?”原殷之在床边坐下来,不错眼地看着他。
程冬摸摸后脑勺的包:“不要紧,被撞肿了一块,涂点药就好了。”
“怎么撞到的?”
“被队友不小心碰到的。”
原殷之点点头:“下次不要参加这种有风险的节目了。”
“这哪儿能算风险啊,高中时候我踢足球还被人一脚踹裂了腿骨呢。”
“别这么莽撞。”原殷之说,好似十分顺手地,又摸了一下程冬的腿,“撞残了就不好看了。”
可怜程冬又是一身鸡皮疙瘩,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原总是要来叫我吃饭吗?”一边说一边下床,动作矫健,“那赶紧吧,我都饿醒了。”
原殷之觉得程冬有时候逆来顺受,有时候蹬鼻子上脸。
两人在餐厅吃过晚餐,程冬就借口还要去节目组看看,想趁机开溜,原殷之不动声色,只是跟他上了同一辆电瓶车。
节目组晚上录制常规节目,沙滩上早就搭好了舞台,程冬归队,跟导演说他的伤不影响录制,还问了一下之前中断排球比赛有没有给大家添麻烦。导演连连摇手,说会给他剪好,就是排球赛之后的一些小互动他缺席了,不过也不要紧。
程冬有点失落,他本来就是生面孔,部分环节缺席观众会更加觉得这期节目多了个不伦不类的角色,一时便有些犹豫,他接着参加录制可能会让节目的观感降低。
导演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没有立刻同意让他归队,只是问他伤势真的没有问题吗?
程冬最后返回椰树林后的小道,跟原殷之说还是不录节目了。
原殷之自然乐意,想了想,说带他去赌场。
“呃……”他当着原殷之的面掏口袋,讪笑着说我没钱。
原殷之被那穷酸样给气到了:“赢了算你,输了算我。”
这豪言壮语简直像穿越到港产片里,程冬丝毫不被打动,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说,去哪儿。”
程冬茫然四顾,突然瞥到了堆在舞台场边的乐器,他想起这个晚上本来有他的弹唱节目的,眼下排不了节目,乐器应该还是能借用的吧。
手也有些痒,程冬说:“原总,不然我给你表演节目吧。”
话音刚落,两人都有些愣,一阵海风吹来,程冬伸手捂住了脸。
又不是过年时候串亲戚,大人们没有话题聊,非把小孩子拉出来逗乐,还表演节目呢。
原殷之喉咙里发出轻笑,嗓音很磁性,程冬放下手掌,看到原殷之弯着的眼睛,盛了黄昏的夕光,特别明艳温馨。
“上来吧。”原殷之在车上朝他伸出手,他鬼使神差地搭了上去。
程冬从剧组借到了手风琴和一把夏威夷吉他,一看就是能来几首热带风情的歌,或者爱尔兰民谣也成。程冬兴致勃勃,跟着原殷之来到了度假村内的小剧院。
剧院内空无一人,虽然面积不大设施却一应俱全,舞台上幕布半开,原殷之让工作人员在总控室开灯,一时灯光大作,不是流行舞台上的炫目,这种安静的灯光倒更容易让人沉心欣赏。
程冬过去也有过现场演出,一般都是在酒馆或者音乐沙龙上,唯一一次的大型舞台是到音乐节上给认识的乐队替补。这样正规的舞台并没有过。
而且他是绝对的主角,也有一个一定不会半途离场的观众。
程冬脸上有了一层淡淡光芒,原殷之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在自己看来只是一点不费神的小心思,但确实被回馈了巨大的成就感,过去他动辄送车送房,承诺发专和角色都不算难,但没有哪一次比现在要让他觉得自己做了非常好的事。
让别人觉得开心的非常好的事。
程冬跳到台上,全身都透着愉快,收都收不住,就顺势跳了一段踢踏舞,他早前签约公司的时候做过新人培训,那时候学的,步法已经相当生疏,却架不住他浑身四溢的情绪,舞蹈便也潇洒了。
“原殷之先生。”他脚下扣出几步清脆的响声,顿住,“感谢您的莅临。”鞠躬,双手大幅度打开,脚尖踢踏过后向外打开,“衷心祝愿您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程冬直起身,看不清原殷之隐了一半在黑暗中的脸,只看到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的剪影,和他抬起的一只手。
他的表演开始了。
原殷之看着聚光灯下的程冬,他弹一只小小的夏威夷吉他,却好像是抱着十分珍视的玩具,充满感情地唱歌;然后又大开大合地拉手风琴,本来是盘腿坐在地上的,唱到一半自己激动了,就站起身边走边拉。
原殷之单手抵住额角,安静地看,一边在心里评估作为艺人的程冬,很显然程冬是有表演欲的,并且他的热情高昂,很能感染人,才华不用说,当年他捧夏因,就说了要给他能拿到的最好的曲谱,伯诚才会从程冬的那个公司半强迫性地买了歌。
而另一方面,原殷之想的是,要把程冬狠狠压在身下,比起程冬的歌喉,他更像听这个人叫喊到嘶哑的嗓音。
最后程冬唱了一首歌,爱尔兰民谣。
歌词让原殷之渐渐直起了身。
确实,你骑着一匹我见过的最好的马
站在16号的位置上
一次或两次
眼睛里带着野性和青涩的光芒
你的骑术那么熟练
你的手轻轻地触摸
我从来都不可能与你一起
无论我多么想
前进!我望着你
我从来都不可能与你一起
无论我多么想
前进!我望着你
当你驶入夜色
身后了无痕迹
你的脚印踏入我的迷茫
最后一次
我转向那空地
你曾经躺在那里
在我的泪珠里
寻找那夜星的光芒
前进,我望着你
我从来都不可能与你一起
无论我多么想
前进!我望着你
我从来都不可能与你一起
无论我多么想
原殷之好像看到程冬骑着一匹最好的马,哒哒的马蹄踏过尘土,鞭长莫及。
他为这莫名的念头,握紧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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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为r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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