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很严重。”席澜城吸了一口烟,高大的身躯靠在墙上,没有跟以往那般的去抱她,缓缓的说道:“老人家的身体不如以往,他很想你,想在走之前可以跟你说说话。”
慕暖央指尖蓦地收紧,涌入了一阵酸楚上心房,半响,她才出声:“爷爷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健朗!”
“爷爷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得病以后记忆力会减退,佣人说现在爷爷经常忘事,倒是常常念叨着你。”席澜城把烟抽到一半,用拇指和食指捏灭了烟头,仿佛感不到一丝的疼痛。
这也是让他猝不及防的,八十岁的老人家常常运动,又懂得养生,独享天乐了三十几年,特别是爷爷的心情一向乐观,这四年唯一会念叨的也只是慕暖央。
上次陪慕暖央去丹麦见苏黎的时候,佣人就透露了一些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的话,现在突然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席澜城一时心里涌上了说不清的滋味。人老病死都是每个人要面对的,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明白。
却当每个人去面对时,都是不堪一击的。
慕暖央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抡着千金铁重重的锤了一下,她哽咽出声:“为什么会这样!”
席爷爷待她是真心的好,她也打从心底把老人家当做自己亲爷爷看待,现在突然得知他患上老年痴呆症。
一时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在打滚。
席澜城看着她要掉眼泪不掉的可怜样,暗叹一口气,手掌从口袋里伸出来,把她抱进了怀中,低声安慰;“岁数大了身体总会垮的。”
慕暖央一阵难受,她半掩着长睫,眼泪打滚着始终没有落下,双手把男人推开;“明天我跟你回去看爷爷,早点休息吧。”
她低着头,转身走进房间。
门,被打开又关上,席澜城挺拔的身形颀长而立,始终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没有动弹一下。
慕暖央后背贴着门板,无力的往下移。
她抱着膝盖跪坐在地板上,打滚的泪珠一滴滴的砸落了下来,咬唇低泣,却拼命的不想哭出声来。
这一夜,两人皆无眠!
慕暖央抱着膝盖,也不知是坐在地板上多久了,洁白的脸上都是泪痕,眼睛干干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没有掉下。
房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紧接着手机里收到了男人一条短信;“夜深了,别坐在地板上哭,去浴室洗把脸睡觉,明早我过来喊你起床。”
慕暖央指尖捏紧了手机,眸光微动,终究没有回他一条晚安,关了手机,便扶着门站起,朝床走去。
次日清晨朦胧,安静的卧室就像一场梦境。
落地窗帘外透出微微的鱼肚白,淡淡的光芒折射在床上,房门被人轻推开,走进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走到床沿停下,动作轻柔的把女人脸蛋上的发丝拂到耳后,目光带着心疼看着她眼下的青黑。
慕暖央后半夜才入睡,现在睡的很熟,席澜城进来了几乎都没有察觉到,看她睡的这么沉,男人犹疑了几秒钟,也没有打扰她。
他掀开被子,高大挺拔的身躯躺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把女人温软的身子抱入怀中。
熟悉独特的气息带着沐浴露的清爽传来笼罩着她,慕暖央朝男人温暖的怀中贴去,纤细的手臂自动的抱上了他的腰上。
席澜城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宛如猫儿般缩在自己怀中,手掌温柔的揉揉她的秀发。这样满怀的温软让他空荡荡的内心有了几分的充实感。
一夜未眠,也渐渐有了一丝的困意,盯了她大约半个小时,男人才把眼睛闭上。
……
……
慕暖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她睁开眼,感觉眼睛一阵酸疼,揉了揉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醒了,去浴室刷牙,吃完早饭我们就去老宅。”男人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白衬衫黑裤一如既往的装扮,修长的手指在敲打着笔记本。
慕暖央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他要办公,来她房间做什么?
席澜城手指打字的动作一顿,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睡的没力气了,要我过来抱你?”
这句话,最为的见效。
慕暖央从床上下地,穿着室内的拖鞋朝浴室走去,她的牙膏什么的都被挤好放在一旁,连今天要穿洗的衣服也搭配放好。
她愣愣的看了浴室的一切几分钟,随后面不改色的刷牙洗脸。
十分钟后,慕暖央穿戴整齐出来,席澜城早已经合上笔记本,在叠她的被子,仿佛是做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去吃饭。”他转身看她,没有厚着脸皮上来牵手。
慕暖央与他一前一后走下楼,席容景醒来很早的时候就去老宅了,并没有等她们,吃早餐的时候,她喝了几口米粥,突然放下碗,睁着眼眸看着对面优雅进食的男人。
“席澜城!”
“什么事?”他低沉的嗓音很温淡。
慕暖央细白的牙齿咬了下唇瓣,对他说道;“你把延景接回来吧。”
爷爷待延景最好,她不希望爷爷在不认识人之前都没能见到孩子一面,她跟席澜城之间的婚姻出现问题,不该让老人家这样的操心。
席澜城听到她这句话,幽深的黑眸盯着她看。
“我很不喜欢你用孩子用我母亲来绑着我,更何况你应该也清楚,我要是狠心一点,你完全拿我没办法。所以席澜城,把延景接回来,他我暂时不会带走。”
慕暖央与他对视,神情认真。
最后,席澜城薄唇勾了勾,眉目温淡,看上去是没有半分的戾气;“暂时是什么时候,暖央!”
“暂时就是我跟你离婚后,延景和容景,我不可能两个都给你。”慕暖央指尖抓紧了勺子,语气强硬下,没有半分的让步;“爷爷现在生病,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让他老人家还担心,让延景回来,我会在爷爷面前跟你维持表面的关系。”
“这么委屈你自己?”男人哪怕在温淡,也泄露了几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