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现在才知道要心疼孙女?五年前听到碧莲有了我们慕家的骨肉,是您亲自帮她接回来跟苏黎齐肩共处吧?
您明知道苏黎性子孤傲,容不得碧莲,可是您呢?明知把碧莲接回来的后果就是苏黎离开慕家,您却接了?
为什么您敢接?不用儿子多说吧?恐怕那时您与儿子是一样的想法,反正苏氏倒台,一个苏黎,谁会来帮她做主?慕家留着一个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儿媳妇,苏黎该感恩戴德不是,怎么有资格跟碧莲叫板,谁叫碧莲怀着是慕家的子孙。”
“慕天烨,闭嘴!”慕老夫人情绪一下子高涨,脸色煞白一片。
他冰冷的话,好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子刺进了心脏,不可否认,当年的她是有了几分这样的心思,如今被直白的说出来,血淋淋的,让她不想去回想五年前的自私。
“妈,您就别老说我狠心?您何尝不是?您既狠心又觉得亏欠暖央,您想做个慈祥的奶奶,儿子不拦您,可你的慈祥什么时候能分依伊一点?”慕天烨咬着牙问她,眼睛里全都是骇然的冷意。
?慕老夫人张张嘴,却觉得喘不过气,只能听着他继续说:“把股份交给暖央,妈,您就不怕被席家吞了?
席家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阴险,他想抛弃糟糠之妻恐怕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您就不怕席家那小子是看上暖央的脸,为了哄美人上钩,才娶的?男人二婚都有大把的女人上,只要有钱有势,可女人呢?
人老珠黄,没钱没势,没有娘家做靠山,暖央嫁的可是京城第一大豪门,首富啊,妈,您就不怕几年后,暖央被休出席家?您连亲生儿子都信不过,却信一个外人,您该怎么向我的父亲交代是您把慕氏给卖了?”
“你……是你这个逆子…把……慕氏给毁了!”慕老夫人胸口的疼痛加重,麻木的双唇隐隐的感觉到温热,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情绪激动间,她把舌尖给咬破了!
“呵!”慕天烨冷笑。
“我只不过是错生了一女,让席家趁机找借口把慕氏给收了,可没有向妈这样,直接把股份给人家。要说毁,谁有妈您老毁的彻底?现在慕氏说的好听点还叫慕氏,可内部谁不知道,早已经是席家的天下?”
“……”慕老夫人脸色越发的苍白,想跟他争辩,却是苍白无力,一下子重重的倒在床铺上,双目瞪大,瞪大……
从头到尾,慕暖央都是受害的一方,要不是慕氏资金出现了问题,徐碧莲惦记着她手上这点股份,怎么会想去把慕暖央送给肖氏,引来席澜城的报复?
麻木的张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慕老夫人只觉得浑身的力量在流失,心跳加速,气喘不过来了。
渐渐的,她双眼蒙上了一层灰色,是绝望的颜色。
慕天烨看到躺在床铺上毫无动静的母亲,他眼睛怎么也藏不住那股深入骨髓的狠戾,他跨前一步,想将晕厥过去的母亲拽起,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开口求慕暖央放过依伊,哪怕只是电话里说。
手臂一拽,极轻极冷的喊了声:“妈?”
死静一片,昏黄的灯光照射在慕老夫人苍白憔悴的脸孔上有些阴森可怖,慕天烨眉头重重一皱,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下一秒,他双眼猛然的旷大,半弯的身躯朝后跌倒。
脑海中,久久不能回神!
……
……
慕暖央是被雷吓醒,也不知这天是怎么了,阴沉沉的下着闷雨,还来几声响雷,原本做了一夜噩梦就没有休息好,加上被吓醒,一张小脸更憔悴。
张妈见了,直接以为是少爷虐人了。
“少夫人,是早晨不合胃口吗?怎么就喝了半碗粥就喝不下了?”张妈围着围裙走过来一看,忍不住说了。
慕暖央也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闷闷的,提不起劲来,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她疲惫的揉揉眉骨:“可能是没睡好,胃口有些淡。”
她的没睡好,秒被张妈理解成的另一种没睡好,眼神若有所思的朝楼上一睹,席澜城还没下楼吃早餐。
“少爷是没轻没重的,是不是累着少夫人了?”
“啊!”慕暖央几秒钟没反应过来,惊讶的张张嘴,下一刻,猛摇头。脸色爆红:“张妈,你想哪儿去了。”
“少夫人,张妈是过来人,理解你们,不过啊,身体要紧,也不能太惯着少爷了。”张妈寻思着去在做几个补身子的药汤给她喝。
这叫她怎么解释?慕暖央叹了口气:“张妈,我做了一夜的噩梦,所以精神不好。”
“噩梦?”张妈问道:“什么噩梦?”
慕暖央现在回想起来晚上做的那个噩梦都阵阵的心慌,说不上来,就有股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以往做些噩梦美梦什么,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忘光了。
可这个令人后怕的梦,却无比清晰的留在她脑海中,慕暖央指尖重重的揉了几下眉骨,说道:“我做了两次噩梦,第一次梦见奶奶死了,第二次梦见奶奶来跟我告别。”
现在是文明社会,她不会信什么鬼神之说,不过这个梦真真让她害怕了。
张妈也愣了下,随后安抚她:“可能是少夫人太想念奶奶了。”
“或许吧!”慕暖央实在没胃口,站起身,让张妈扶着她去沙发躺会。
自从跟江祁璟从天上人间相聚一夜回来后,已经过了半个月,她的眼睛每周都定期去做针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复明。
尹镜泽的电影完成了一半了,要是因为她的失明一直拖着,或是中途换女主角的话,那样损失太大了。
寻思着要不要缠着席澜城陪她去看趟奶奶,可自己车祸失明的事情又不想被老人家知道,慕暖央正纠结的时候,客厅座机里的电话响了。
抬手,拿过。
“哪位?”——她接起。
断断一分钟的通话,慕暖央浅笑的唇角慢慢的僵下,浅色略白的唇瓣褪去最后的一丝血色。她说不出口,心脏,好像蒙了阴沉的雾霭,透不过气,密密麻麻的揪疼着。
啪一声,电话由手心砸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