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插了几次,都没能将玉簪子插好。
他站在青君身后,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没轻没重的,像是第一次做这事。
其实,为女子束发盘发,赵戎还是挺有经验的,只是,他再有经验也不能在青君面前立即表现出来啊。
娘子的细心,赵戎早就有所领略,他哪里敢露出半点儿马脚。
此时,赵戎感受着手中青丝的顺滑,右手一翻,顺时针一转,再将右手上的玉簪子横直一插,双手一放,终于盘好了发,不再松散。
他后退一步,一边松了口气,“好了,青君。”
一直背身安静不动的赵灵妃,立即蹦了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跑到了溪水边,她低头,左右来回侧着脸打量着水面的倒影。
看见赵灵妃这副难得的小孩子模样,赵戎笑着走到她身旁,陪她一起看水里的佳人。
赵灵妃伸手摸着头上的翡翠簪子,余光瞟了眼水里那个盯着她看个不停的男子,突然开口,轻声道:“好看吗?”
赵戎点头,同时轻轻一叹,“好看,怎么会这么好看。”
赵灵妃笑颜如花。
“我是说我,青君,能找到这样好看的夫君,你真是赚大发了。”他摇了摇头。
赵灵妃小脸一绷,鼓嘴斜了一眼身旁的他,“戎儿哥,不要脸。”
只是,她没想到,赵戎竟然不回话的点了点头,旋即便突然蹲下,探手去捉她的脚腕。
赵灵妃一急,想要抽脚,只是怕动作太猛,踢到了他,便蹲下身子,伸手去阻挡。
赵戎将她的手拿开,抬头柔声道:“娘子,乖。”
赵灵妃闻言心中一颤,又想起他刚刚的好,将朝思夜想的玉簪子直接送给了她,还认真为她盘发……赵灵妃手上力道不由的弱了下来,半推半就的被赵戎捉住了两只纤细的脚踝。
赵灵妃原本蹲着的娇躯不得不向后一坐,坐在了地上,她曲着腿,一双素手依旧推着他的大手,带着些抗拒之意,只是力气弱弱的,哪里管用。
赵灵妃咬唇看着正在脱她绣花鞋的赵戎,只觉得脸上发烫,她的声音带上了些颤音,“戎儿哥,别这样,不好看的,还很脏。”
赵戎手上动作不停,将她的两只绣花鞋脱下,摆在一旁,他抬头瞧了眼青君,冲她眨眼道:“小时候又不是没给你濯过足。”
赵灵妃语气恳求,“夫君,我错了,我下水濯足还不行吗,让我自己来。”
赵戎一笑,“晚了,娘子,我来给你洗。”
言罢,便用两双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莲足,足上穿着洁白的罗袜。
赵灵妃大羞,别过脸去。
赵戎解开罗袜上的绳子,将袜子褪去。
她的身子一抖,想往回缩足,却被眼疾手快的赵戎用力按住了,一手抓住脚踝,一手握住脚心,固定了起来,搁在他的腿上,再也跑不掉了。
赵戎低头定睛,细看手上娘子的莲足,他不由的挑眉,这哪里有青君说的那样难看。
尺寸虽然不及山上某些王朝因为陋习而催生的畸形的金莲,但却也绝对称得上是一双小脚,甚至在赵戎看来大小刚刚好。
他又瞧了几眼,便忍不住开始细细把玩。
此时,阳光从林叶间落下,穿过弥漫的水雾,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
赵戎的手便和阳光一起轻抚了起来。
青君的脚踝是那么的纤美,脚小而软、净白而饱满,并且因为她此时的害羞,伸出的大腿伸的笔直修长,莲足紧绷着弓起,从而成了一种“月”之形,有一种阴柔之美。
赵戎呼吸微促,眼睛一眨不眨,他之前和小小在一起时从未试过这个,如今也是第一次品足,没想到竟是如此勾人心魄的美。
赵戎以前还一直奇怪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好这一口,觉得口味独特,只是如今瞧见青君这只“月”形的精巧莲足,才发现这儿竟藏着另一种女子之美,令人销魂,若说这世上有很多男子情愿被这双月足踩死也一定不会有人怀疑的。
这谁顶得住啊?
赵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不自禁的揉着,只是某一刻似乎是揉疼了青君,她用力往后缩了一点,赵戎顿时回过神来,清醒了一些,他轻咳了一声,眼睛一瞟,瞧了眼娘子。
只见青君正双手后撑,坐在地上,她一只修长的腿笔直的搁在他的膝盖上。
青君别着头,紧闭着眼,贝齿咬唇,不去看赵戎,但却早已满脸通红,她睫毛颤动,正对着他的那张侧脸上,泪痣都像是快要化为泪珠流下来了一样,微微颤颤。
赵戎想起了他自己到底要干嘛,于是便捧着青君的脚,开始掬水为她濯足。
动作轻柔,不再复刚刚那般粗鲁。
也不知是溪水的温热还是赵戎揉的,她莲足上的皮肤布满了泛起的红晕,并且赵戎感觉青君皮肤的温度似乎比溪水和阳光的温度都要高一点。
赵戎认真的帮青君净了几遍足,取出一块干净白布,一点一点的将莲足擦拭干净,准备重新穿上足衣,只是又忍不住瞧了几眼,有些依依不舍。
他瞟了眼青君,发现她还侧头闭着眼睛。
赵戎突然俯身,嘴唇轻触了一下莲足。
赵灵妃本来正忍着羞意,迁就着戎儿哥,而脚对于女子而言又是敏感.密私之处,此时,她突然感觉脚上传来了一些奇异的触感,闭目的赵灵妃心中一动,忽的意识到了什么,顿时一惊。
她睁眼一看。
果然。
又在“得寸进尺”的欺负她。
赵灵妃羞急了,身子猛地前倾,睁大眼睛瞪着赵戎,“戎儿哥,你,你……”
她银牙一咬,破天荒的抬手,在赵戎的胸膛上锤了一记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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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妃欲哭无泪,恨不得立即挖个坑把她自己给埋了,那么羞人的地方,怎么能用嘴亲呢,不脏吗?
想到这,她香肩一抖,顾不得生赵戎的气了,连忙取出贴身手帕,急切的为他擦嘴,“脏死了,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的脚脏死了……”
赵戎愣愣的看着青君担忧的表情,没有说话。
赵灵妃见他这副面无表情的神态,脸色顿时惶恐自责起来,她伸手去摸刚刚她轻轻锤过的地方,颤声道:“戎儿哥,对不起,是不是疼了,对不起,我刚刚太急了,没想那么多,戎儿哥……”
赵戎见状抿嘴,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后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赵戎嘴角一扬,低头继续去给青君穿罗袜,捧着她的足,动作温柔。
赵灵妃瞧见这一幕,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过多的担忧,她安静下来,凝视着赵戎认真服侍她时的专注侧脸,渐渐的,有些怔怔出神。
不久,赵戎一丝不苟的帮赵灵妃重新穿好了鞋子,将她的脚轻轻放在地上,便准备起身,只是突然又看见她的襦裙衣摆太长,有些拖地,他眉头微皱,不厌其烦的重新蹲在赵灵妃的脚旁,试了几次,成功将裙角打了一个结,不再妨碍她走路。
赵戎忙活完后,松了口气,站起了身,忽的,他注意到赵灵妃正眼眸晶莹的看着他。
赵戎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
只是,下一秒,赵灵妃便已向前一步。
她在他的身前踮起了脚尖。
二人的唇瓣,触了触,便又分开。
女子娇羞低头。
赵戎微楞,旋即灿烂一笑。
此时,他心中没有什么借机欺负她的龌蹉心思,虽然他很确定他现在只要去搂她哄她便又能半推半就的一亲芳泽,甚至更进一步,但是赵戎不想这么做,至少此刻不想。
他想着,就像现在这样,和她简简单单的在一起,体会着对方的存在,就很好。
赵戎探手,牵住了害羞的她,转身,继续寻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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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溪竹园门口,府生和书院士子们相续离去。
因为某俩人的缘故,他们走后,雅集的氛围似乎发生了些难以言明的改变,叶若溪无奈,只好提前宣布散会。
雅集上发生的某些事情,正在被四散的众人带往府内各处,想必不久后便能大范围的传播,改变正在酝酿着,发酵着。
计乾一一言不发的走回太一府,云子脸色微白的跟在他的后方,一路上,没有说话。
某一刻,计乾一突然停步,在原地顿了顿,他向后回头,认真的最后看了一眼暖溪竹园内的幽深山林。
赵灵妃,我已经仁至义尽的提醒过你了,却仍旧执迷不悟,本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天生便注定要攀登山巅,俯视芸芸众生,结果,呵,是我看走了眼,不过是个连红尘情爱一关都过不去的俗女子罢了。
天志境的崭新风景,本公子已经隐隐窥到,不日便能寻机破境,至于你,呵,问题可就大了,就继续和你那个赘婿夫君卿卿我我,沉沦堕落下去吧……
计乾一摇了摇头,不再多看一眼,转过了头,带着云子,大步离去。
日头渐渐西斜,暖溪竹园外,已经人迹寥寥。
只是,却有一个婀娜身姿,在门口不远处徘徊等待。
柳空依低头瞧了眼她手里端了很久的薄胎花鸟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去。
而她之前其实已经换过八九杯了。
柳空依颇为无语的看了眼暖溪竹园的出口,还是不见某个男子的半点身影。
她贝齿暗咬,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轻哼一声,便收起这杯准备递给一字之师的茶,扭身走了。
及至日头落下西山,夜幕降临,月亮悄悄攀上枝头。
竹园门内,一双璧人携手而出。
披月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