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一说,大大出乎匡飞的预料,半点儿都没自豪感。
叶承欢收起笑容,继续解释:“在各种化学毒剂中,按其杀伤作用的时间长短,又分为暂时性毒剂和持久性毒剂。”
“持久性毒剂施放后以细粉状造成地面染毒,也可通过空气或水源传播,几乎无法察觉。有效杀伤时间长达数小时或几昼夜,比如芥子剂、VX神经毒剂,因其在地区造成长时间染毒,人员不宜立即进入该地区,故多在防御或退让时使用,以阻碍、迟滞或牵制对方的军事行动,细粉状毒剂在施放后沉落于地面,人员或车辆通过或风速较大时再度飞杨,故可造成较长时间的地面和空气染毒。”
“人体皮肤与之接触或吸入就会导致中毒,会导致头痛恶心,进一步可造成中枢神经系统紊乱、呼吸停止,最终导致死亡。”
“VX毒剂之所以称为毒剂之王,主要因为它的毒害时间比其它神经性毒剂要长,毒性也更强,致命剂量为10毫克,一小滴VX液滴落到皮肤上,如不及时消毒和救治就能让你去见上帝。”
“这种东西先是由英国人首先发现,之后由我们伟大的山姆大叔发扬光大。我只说一件事就足以证明这种毒剂的超级杀伤力。那还是在上世纪60年代,米国陆军在犹他州达格韦试验场用神经性毒剂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验。”
“一架F4鬼怪式喷气机在基地上空轰鸣,悬挂在飞机下面的罐向一片没有标记的地面洒下VX液体。其中一个罐子出了故障,大多数毒液已在预定高度布洒出去,但在那个出了故障的罐子里还残留了大约9公斤的毒剂。”
“当这架喷气式飞机飞出它的航线时,VX毒剂从罐子中泄露出来。”
“当时飞机还在较高的上空,风速达50公里每小时,神经性毒气悬浮在空中,最后漂落到颅骨谷地的地面。此地位于试验场大约32公里处。几小时后在谷地吃草的大批羊群中毒死亡。当地摄影师和电视工作者闻讯纷纷赶到现场,亲眼目睹6000只死羊被扔进仓促挖成的壕沟里。用米军新闻发布官的话来说:现场目击者在国内和国际的宣传报道,给了米国化学生物战计划致命的一击。试想一下,如果那不是羊而是人的话,6000具尸体堆在一起有多壮观!”
匡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都是你在国外电影里知道的?”
“猜你就不信,有没有看过米国大片《石破天惊》,在那部电影里,身经百战获得多枚奖章的米国海军陆战队法兰克将军带领部下劫走了15枚新式VX毒气弹,他们控制了阿卡拉岛。在岛的游客全部成了人质。”
“那家伙就是凭着手里的毒气弹和人质向国家索要1亿美元,为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海军陆战队员阵亡士兵作赔偿金。”
“后面的情节都是老套路,当然是英勇的好莱坞银幕英雄,在升级练功之后披挂上阵,潜入阿卡拉岛拆除毒气弹,暴打一群小怪兽的故事。”
他说的轻松,但脑子里却在高速转动,在神州突然出现这种战场大杀器当然不会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藏着惊人的秘密,说不定就和燕京发生的种种事件有联系,这种事绝不是武潇一个女孩子就能搞定的,看来今天来找她就来对了。
武潇并没在警队的办公室,问了才知道她从昨晚就一直呆在审讯室里。
由于不成文的惯例,案子一般是谁接手谁负责,案子是武潇接手的,匡飞不便介入,只好让一个警员带着叶承欢去了审讯室。
刚到了审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美女,我求求你,给我打一针吧,要不就给我来一枪,我实在受不了了,求求你……”
叶承欢立马明白怎么回事,暗暗一笑,随着那个警员打开房门,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便和一身警服、一脸疲惫的武潇打了个照面,武潇明显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这么久都没见,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能不担心你么……”叶承欢一边说一边到了女人跟前,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宝贝儿,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化。”
尽管武潇不是矫情的女人,脸上都一阵火烫,再看在场的几位同事,女的在捂脸,男的在偷笑,让她忽然有种要把这个男人捆绑处决的冲动。
“我正办公呢,干什么呀你。”武潇嘴里娇嗔道,手上只是轻轻的推开男人,羞羞的不敢看他。
叶承欢根本不在乎别人目光,反而大声道:“我才不管你办不办公,我想你了就来看你,不爽你抓我!”
“这是武队的男朋友吧,好有型啊。”一个女警看到叶承欢霸气护花的表现,忍不住点赞。
旁边的男警酸溜溜的道:“有什么了不起,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谁没见过世面,我听说上次的绑架案,人家一枪就把劫匪解决掉了,有本事你也表演一次啊。”
“那是纯属巧合。”
“人家纯属巧合,你也巧合一次看看。”
“我可巧合不来,只是没想到武队见了这男人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你还不懂,领导也是人。”
“……”
当着同事的面被他大秀关怀,武潇又羞又喜,“我给你说正经的。”
“我也没给你开玩笑。”
“有什么事等我办完案子再说,好不好?”
“你办你的,我等你。”
叶承欢不紧不慢的点上一支烟,瞄了一眼椅子上的疑犯,那家伙就比骷髅多层皮,蓬头垢面,呵欠连连,眼睛都睁不开。
“喂,兄弟,要不要抽支烟提提神?”叶承欢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那家伙如获至宝,一口抽掉大半支。
叶承欢乍舌:“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叶承欢,你闹够了没有!”武潇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只是随便刷刷存在感,你继续忙你的。”
武潇咬咬嘴唇,一把打掉疑犯嘴里的烟屁,当胸一记窝心脚,把他连着椅子仰面踹翻。
狠狠揪着他的头发,“我是警队耐心最差的,就算打死你也就多写一份报告而已。我再问你一遍,货车上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的上线是谁,下线是谁!说!”
那小子还没等说话,身子忽然抽搐起来,大口大口的喷着白沫。
“这小子毒瘾犯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会挂的。”叶承欢在旁说道。
武潇狠狠放手,又急又气,疑犯要是个正常人最多费点儿手段而已,可这家伙是个大烟鬼,此时连神智都不清,根本不可能撬开他嘴巴。
警察办案必须争分夺秒,稍稍晚一步,就有可能被敌人察觉,进而功败垂成。
眼看掌握了一个重大的线索,疑犯就在眼前,可就是撬不开他的嘴巴,武潇这小辣椒的脾气哪能受得了。
“武队,这种情况是无法进行审讯的,看来只能改天再审了。”一个警员提议道。
“改天?你第一天做警察么,明天就算有了结果也晚了,货没在规定时间送到,这条线上的犯罪分子一定会察觉,他们可没你这么蠢!”
那个警员不敢再多嘴,被人家一句话给骂回原型。
气归气,但武潇也束手无策。
“要么让我试试?”叶承欢冷锅冒热气的来了一声。
“你试什么?”
“我试着问问他,没准他会比较配合我。”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他明明已经神志不清,怎么可能问的出来。”
“谁说神志不清就不能审问了。”叶承欢诡谲的一笑,“听说过催眠吗?”
武潇真有点儿对他不可理喻,“他已经没有意识了,还用催眠?”
“那可不一定。催眠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神秘,其实催眠在生活中无处不在,比如你看到一个广告牌,就会想到这是什么产品;进到超市,本来没有购物**,看到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大多数人都不会空手而归,这就是营销催眠。
催眠,是由各种不同技术引发的一种意识的替代状态,此时的人对他人的暗示具有极高的反应性,是一种高度受暗示性的状态,并在知觉、记忆和控制中做出相应的反应。
虽然催眠很像睡眠,但睡眠在催眠中是不扮演任何角色的,因为如果人要是真的睡着了,对任何的暗示就不会有反应了。”
一边解释,叶承欢一边来到疑犯跟前蹲下来,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然后伸出手来在他脑后摁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那人猛地睁开眼睛,把武潇和在场的人吓了一惊。
叶承欢满意的点点头,把他重新扶起来,站在他对面,轻声道:“现在感觉很累很困是吧,看着我的眼睛,我数三下,你马上就会睡着……一……二……三!啪!”
他打了个响指,那人的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
“现在一切都听我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嗯。”
“你叫什么名字?”
“飞机。”
叶承欢知道这是他的绰号,像他这种人一般和人交往都是用绰号。
叶承欢继续问道:“飞机,告诉我你在哪儿?”
“不……不知道。”
“你的面前有一扇门,推开它。”
那人的眉头动了动。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老大。”
终于接近事情的核心,叶承欢给了武潇一个眼色,武潇心领神会,立刻做手势示意警员打开录音设备。
叶承欢继续问道:“你老大叫什么?”
“威风,我们都叫他威风哥。”
威风,这个名字倒是挺拉风的。
听到这个名字,武潇忍不住插口道:“你说的是不是被人称为‘广汕毒王’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