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在被怀疑的那人上厕所时,他失踪了。
军统队长接到了报告后,便命令人去搜查。
就连假扮技工的那九个人也行动了起来。
搜查的人在船尾发现了身着救生衣的被怀疑者。
在军统人员上前追捕时,那人开枪了。
当场击伤两名军统人员,然后他利用船尾的设备作掩护,与军统人员僵持了半个小时。
最后子弹没有了,在军统人上前抓他时,他跳下了船,跳入了海中,消失在黑夜里。
“这黑夜中,他在海里,没有船过往,没有人救他,他逃不出做海兽的口粮的下场。”船长对队长说。
队长点点头,只有这样了,便命令收兵回营。
这时,大副跑来报告,电讯室出事了。
船长与队长跑到了电讯室,发现电讯员已死,是被人拧断脖子而死的,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敌人是一击必杀。
摸了摸发热的发报机,队长回头对船长说:“电报已经发出去了,我们中了日本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在我们去对付跳海的那个人时,另外的一个人则来到了电讯室,杀了电讯员,发出了电报。”
“要是知道他发出的是什么电报就好了。”船长说。
“肯定是最重要的电报,什么是最重要的呢?”队长思索道。
大副接了话:“荷兰货轮变成了美国的货轮算不算?”
“算!这样日本人就能在海上搜查美国的货轮。”队长说。
这时,船长想起了一件事:“十多个小时前,我在货仓时,曾经有人问我本货轮的停靠港。”
队长一惊:“你说了吗?当时我在仓外,不知这件事。”
船长说:“我说了!本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人,过两天就要到港了,所以就提前告诉他们:中国现在的港口都被日本人占了,我们去越南,他们从越南坐车去云南。”
队长一听头大了,回头命令身边的人:“去将那个提出船靠港问题的人找出来。”
只留下了两个队员,其他的人全部去货仓查问去了。
队长马上请船长也一同去指正那个提问的人。
船长走后,军统的队长马上将这个情况电报了杨坤。
杨坤收到了电报后,恨不得飞过去将那个多嘴的船长痛打一顿。
你说你讲风花雪月多好,为什么要讲货船的靠岸港。
杨坤只得打电话,将周林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你是谁啊?不知道阻人睡觉是极大的犯罪,阻我睡觉是罪上加罪。”周林一拿起电话就喊。
“是我!”杨坤的声音象地狱里飘来的,吓得周林打了个冷颤。
“我要见面!”杨坤说完了这句后,便放下了电话。
没办法,周林同香君只得起来,来到了联络点。
“什么事情啊!象死了人一样。”周林一进来便问。
“如果不想办法,肯定得死人,死很多的人。”杨坤说。
“是海上的那批人出事了?”周林也紧张起来。
杨坤将情况向周林作了汇报,然后就看着周林。
“你看着我干什么?”周林被杨坤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在等你拿主意了,你不是号称点子大王吗?”
“点子大王?牛魔王来了也没办法。明天,越南那个小港湾,最少会有四五艘军艘等着美国货轮进港。这叫守株待兔,那八百多人不是人,而是八百多只兔子。”
“如果我们不从越南港进呢?”杨坤问。
“没用的,附近的国家的港口都会被关注。我们是八百人,目标太大,就是八百多只兔子也会让人注意,何况是八百个人呢。”
杨坤也急了:“如果是八百只兔子,我才不打电话给你呢。”
两个人坐下抽烟,周林接过了杨坤递给的烟,发现是中国烟。
周林来南洋两个多月了,带来的中国香烟早抽完了,现在抽的是美国的骆驼牌。
吸了一口中国产的烟,周林从那烟草的气息中闻到了中国的气息,不禁想出了一个主意。
看着周林脸上笑容越来越多,杨坤忙问:“你想到了办法了?”
周林点点头:“现在的日本人都知道我们不敢去中国的港口,那么我们就出乎他们的意料,直接回中国的港口。”
“中国的港口都被他们占了,我们回去找死啊?”杨坤骂道。
“嗯!谁死还不知道呢?美国货轮明天怎么时候可以到越南港?”周林拿出了一张地图。
“明天上午可以到越南的外海。”杨坤也看向了地图。
“估计什么时候能到防城港。”周林手指点着防城港问。
“你说在防城上岸?那里可有日军的一个大队驻守。”
周林没有理会杨坤的惊愕的表情,而是继续问:“按美国货轮的航速,什么时候到防城港?”
杨坤又回去发了电报,半个小时后回来说:“船长说,明天晚上十点钟可以到防城。”
周林又对杨坤说:“问一下重庆,如果派出两个师的部队,明晚十点偷袭防城港,能不能办到。”
杨坤一下子站起来:“我知道了你的想法:在美国货轮到达防城港的同时,国军出动两个师偷袭防城港。日本人的一个大队根本守不住,我们可以占领防城港三个小时。”
周林点头:“其实有两个小时就够了。将美国货轮上的南洋技工马上用汽车运出防城港,向南宁送去。南宁现在还是国军控制的,到了南宁,用车送他们去云南。”
“三个小时,日军的增援部队会赶到防城港,但这时候,国军已经主动退出了防城港。”杨坤拍手赞好。
“好的话就马上联系老戴。”周林又拿了一支中国烟。
杨坤没有注意周林的小动作,而是跑了出去。
这时香君进来了,她一直在外面守护着。
“看老杨的样子,变了个人似的。这不象原来的那个雷打不惧的杨坤了!”香君说道。
周林将情况告诉了香君,香君也着急了:“难怪老杨会着急,这可是南洋人的热情,南洋人对祖国的支持啊。”
“现在我也没办法了,就看重庆同不同意我的意见了。”周林站起身,在屋内走动起来。
香君知道,这是周林焦急时的表现。
而此时,在重庆的戴笠被叫醒了,气得他直骂娘。
“局座,是南洋来的急电。”电讯科长急忙解释为什么要喊他。
戴笠一听是南洋的电报,马上不骂人了,伸手拿走了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