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把龙泉剑,那可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至尊利刃。
龙泉剑削铁如泥,无论江湖侠士,还是庙堂政客,都想要得到一把令无数人羡慕的剑刃。
当年,太祖皇帝佩剑加身,三丈之内,剑气威凛逼人,剑刃出鞘,仿佛有着一股青光忽闪。挥动龙泉剑,可断百器。
铁牛惊讶的嘴巴难以合拢上,两只叫花鸡换来一把龙泉剑,此等划算的买卖,打着灯笼都难寻。
李牧尘撸起袖子,忙活了一阵子,站直了身子休息片刻,他来到石桌前坐下。
随手拿过破碗一只,自个倒酒喝了一口,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龙泉剑太过招摇,此等宝剑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铁牛一旁看的傻掉了,张鸦九赠送龙泉宝剑,已是羡煞无数旁人。然而,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李牧尘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啊你!老夫送你多少兵器,你一件不收,有时候都觉得你看不上我铸造的兵器呢。”
什么?!
程铁牛要爆炸了,心中震骇的心情犹如千军万马在寂静的草原上奔走,那震天的响动,足以和他现在的心情相比。
“他奶奶的,李牧尘你是不是傻?张鸦九送的武器都不要,脑袋生锈了吧。”程铁牛在心里抱怨和咒骂。
张鸦九锻造的兵刃,多少人求之不得,他可好,人家硬塞给自己却是不要,真是怪胎。
李牧尘笑着说:“胡说,这金笔明明是出自你的手笔。”
只听张鸦九说道:“得了吧!如果没有你的设计图纸,老夫也是造不出如此精致的武器。”
当初,李牧尘将“佛怒火莲”的设计图纸交到他的受伤,张鸦九眼前一亮,如此精密的武器,是他这辈子没有见过的。
他接受了挑战,最后不辱使命,佛怒火莲被制造成功。
其中费了不少心力,却也是值得。
张鸦九穷尽一生,都在不断地挑战自己,他一辈子打造的名器不胜枚举,然而,他最开心的不是锻造功成的瞬间,而是享受和挑战新的高度。
他一生引以为豪的乃是龙泉剑,龙泉剑出,任何武器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张鸦九将其视之为巅峰,直到李牧尘将佛怒火莲的设计图纸给他。
龙泉剑,可算是剑刃刀锋,沉稳大气;佛怒火莲,可是暗器至极,内敛小巧。
二者本就是两个极端,因此,张鸦九又寻找到了新的目标,由大化小,寻求新的突破。
张鸦九锻造过不少暗器,像是这般精致缜密的暗器,实乃人生罕见。
这时,张鸦九走进屋内,取来一把剑,将其横放至石桌上。
李牧尘低目敲了一眼,皱眉道:“这把是?”
张鸦九笑着说道:“早知你不会收下龙泉剑,故而在锻造过程中,改变了它本来外观形态,隐去了它的锋芒,然而它的锋利程度丝毫不弱于龙泉剑。”
与龙泉剑不同,这把剑的确内敛低调许些,不似那般张扬引人耳目。
李牧尘持剑仔细端量了一番,手指轻轻敲打着剑身。
铮铮~!
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唯有千锤百炼的武器才可发出如此纯澈干净的声音,感受不到一丝杂质。
“好剑!!”李牧尘惊声赞叹。
说罢,起身来,随手一剑挥出,不远处的一块顽石被劈成两半。
张鸦九自豪地笑着,他的得意之作,脸上不由地扬起地得意神色。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把剑能够在你的手中被发挥作用,亦算是物尽其用。”张鸦九说道。
李牧尘又拿剑随手演示几招,其动作潇洒漂移,动若游龙,挥剑舞动,姿态飘然忽作,威力不大,却极具观赏性。
“好!!”
待演示完毕,张鸦九和程铁牛同时叫好。
而这个时候,李牧尘秘制的叫花鸡也基本成型。
于荷叶包裹中,将外面的泥土扒开,叫花鸡外观色泽金黄,油润光亮,口感更是酥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味。
一口咬下去,不知世间其他美味能否与一只叫花鸡抗衡。
三人沉浸在两只叫花鸡中,吃鸡喝酒,在这天然的前进之中,风吹其中,感受阵阵凉意,心情畅快至极。
没有醉仙楼一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一壶酒、一碟菜、两只叫花鸡,吃的津津有味。
远离喧嚣的长安城,铁牛极少有过如此畅快的感觉。
与李牧尘相处,不觉人生在颓废,活的充实。与虞书欣他们一起,整日大鱼大肉的狂吃海喝,蹉跎了岁月,浪费了人生。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张鸦九问道身边的铁牛。
别看铁牛平常大大咧咧,面对张鸦九也是收敛他的脾性。
“晚辈程铁牛!见过前辈!!”
“你姓程,与牧尘老弟又是相熟,难道你的父亲是程知节?”张鸦九说道,细数长安城程家子弟,想来也只有那么几家。
“家父正是程知节!”
“你小子竟是程知节的小崽子,哈哈!老夫与你父亲还算有些缘分。”张鸦九笑着说道。
突见程知节变得如此礼貌客气,李牧尘觉得不适应,这小子还懂得客套话,真是令人意外。
张鸦九又说道:“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老夫认识牧尘老弟这么长时间,还从未他带着一起来我的住处,你是第一个,可见他把你当兄弟对待。”
他的一番话,可是把程铁牛感动的稀里哗啦,自个从来没有把李牧尘当兄弟,然而人家竟然当成亲兄弟。
程铁牛肠子悔青子,自己骂自己,亏自己还整天说人家坏话,跟着虞书欣一起诋毁他,现在想来,真是太不应该了。
两只叫花鸡被他们三人风卷残云的吃的骨头都不剩。那土方法做出的叫花鸡,完全不逊色酒楼大厨,甚至更美味。
张鸦九和程铁牛吃饭之后,还意犹未尽,舔了舔手指头,早知道多带两只。
铁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带两只,如果仅是一只根本不够他们吃的,眼下看来,两只都不够。
吃完了,酒也没了,三人皆没有大醉,仅是微有醉意。
张鸦九一屁股坐在地面,满嘴酒气地说:“牧尘老弟,说吧,这次又需要老哥哥做些什么?”
“老哥哥直言,弟弟我也不再隐瞒了。此次前来确有事相求,便是给铁牛打造可以匹配射日神弓的弓箭?”李牧尘说道。
“射日神弓?那是什么东西?”张鸦九说道。
“一把威力很强的弓箭,出自东瀛一位铸造大师之手,威力强大到惊人。”
“东瀛的铸造大师?”张鸦九眼前一亮,好斗之心的使他为之一振。
此次前来,没有携带射日神弓,没法拿来给他,故而没法“量身打造”弓箭。
“程家小子,待你明日取弓来,老夫倒要看看,东瀛那群野蛮人能够造成什么样的东西?”
张鸦九年纪怕是比程知节还要年长许多,称呼他一声小子,不算为过。
“好了,时间也早了,明天将弓箭取来,拿给你瞧瞧,看是否能够匹配相应的弓箭。”李牧尘说道。
“得嘞!你就等着瞧好吧!”张鸦九说道。
将李牧尘他们送走之后,张鸦九也回到小院内,他知道,明天可能会是一场硬仗。
……
------
------
卢国公府!
外出一日时间,铁牛觉得今天见识到的眼界,比他这辈子都多。
晚饭的时候,一家围坐在桌前,平常的铁牛从来都是闷头吃饭,今日的他格外不一样。
先不说嘴里面含着,饭桌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把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铁牛的母亲还以为孩子病了,特意嘘寒问暖,不然的话,怎会外出一天,整个人完全不一样呢?
“爹、娘,你们可是不知道啊!我大哥竟是跟张鸦九是忘年交,哎呦喂,可是把孩儿我吓坏了,天下第一铸造大师!我们今儿还坐在一块喝酒呢!真太娘的带劲儿。”
程铁牛滔滔不绝,嘴里面三两句不离李牧尘。起初,铁牛的娘亲不是谁是他大哥?后听程知节说起才知道乃是牧王。
“铁牛啊!你爹不是不让你喝酒吗?你怎么还喝?”铁牛的娘亲说道。
而这时,程知节却说道:“有的酒喝不得,有的酒可以喝,今天的酒喝值了。”
跟着李牧尘结识有用之人,比他那群狐朋狗友不知强上多少倍,这顿酒,程知节不反对。
“张鸦九锻造的武器,那可是重金都买不了,可他随手赠送我大哥一把宝剑,可是我大哥竟然不要,最后还是在他的再三推辞之下,才勉强收下,真是太牛了。”程铁牛说话有够激动的。
“张鸦九前辈,就算我辈之人拜见,也不一定会相见,没想到啊!哈哈!!”程知节自言自语。
“爹,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鸡肉。”
程铁牛嘴里面留着口水,馋的慌。
“娘,明儿给我准备四只鸡,两坛子酒,我有妙用。”
铁牛的娘亲看了一眼程知节,只见程知节说道:“按照他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