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一声令下,官差们当即围捕上来。
李牧尘扫视周围,目光从他们的身体上略过,大声喊道:“谁敢抓我?!”
面对当朝王爷,官差们也是犹豫了,毕竟人家可是皇帝的儿子,岂非普通百姓,哪里是他们随意抓得?
奈何一面是李牧尘,另一面是顶头上司,官差们踌躇不前,畏手畏脚,想抓却又不敢抓。
胡八一当即呵斥:“愣着干嘛?李牧尘当众杀人,证据确凿,即便他是王爷那又如何?杀人者,自当以律法来判,抓起来!!”
区区京兆府尹,胆敢抓捕当朝亲王,放眼任何一个朝代,都是绝无仅有的,即便宋代包青天,亦是不敢轻易草率,他胡八一还真胆大包天。
“谁敢!”
由内力发出的声音,氤氲的脸上写着“愤怒”二字,李牧尘释放而出的可怕气势,令得在场之人胆寒。
无形之中,好似被背后有着一双眼睛将其洞穿,那种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毛孔竖立张开的感觉,冷飕飕的凉意。
“胡八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抓捕牧王?!”
林天往前踏出一步,站在他的前面,以己为身,阻拦他的进一步行动。
反正已是与李牧尘撕破脸皮,胡八一反倒是没了太多顾忌,他哼说:“天下犯法与庶民同罪,李牧尘当众杀人,在场之人皆可作证,本官凭何抓不得?难道他想要与大唐律法抗衡不成?”
胡八一便是给李牧尘扣一个违逆律法罪名,他若否认则罢,他若承认,身为京兆府尹,有权将想要抗衡律法之人抓回大牢,即便唐王问罪下来,他也可有话可言,而不降罪于己。
李牧尘示意林天退下,此人心机颇深,言语之中尽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踏入其中,道:“胡大人说的哪里话,大唐律法乃是国之根本,凌驾于一切之上,本王自然亦掌管之下,何谈抗衡之说?”
“如此说来,殿下是认罪了?”
“认罪?本王何罪之有?”李牧尘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胡八一眼神微凛,道:“滥杀无辜,视同法律于无物,不是罪又是什么?”
“哈哈!”
李牧尘莫名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传遍整个丽春院,有内力发出,向着四周扩散,每个人都能感受他的笑声力量。
胡八一阴沉着脸,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太傻太天真!”
“什么?”
“大唐律法有言,罪大恶极者,身为执法者,本王有权执行法律之令,可享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李牧尘说道,“那老鸨逼良为娼,贩卖倒卖人口,已是触犯律法,本王今日将她除掉,亦是行天道,行律法之道,如何算得上滥杀无辜?”
“本王从来只杀该杀之人,老鸨她该死,试问这丽春院的红尘女子,又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堕落至此,成为有钱人的消费玩物?又有多少人逼迫为娼?”
李牧尘最后一句话,则是说给那些红尘女子们听,正如他之所言,听到了李牧尘的话后,侍奉嫖客身边的女子,基本无一例外,全部低下了头。
没人愿意甘落至此,若非情境所迫,又或踏入水深火热之囹圄而无法自拔,她们又岂会愿意落座女人呢。
今天无论如何,胡八一是抓定了,就算他李牧尘说破天,也要让他尝尝苦头。
“一切皆为你的虚妄之言,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那老鸨已死,死无罪证,任由你说了算,空口无凭,你依然无法摆脱自己的杀人罪名。”
“看来胡大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本王抓捕归案?”
李牧尘又如何猜不出他心中想法,自己害的胡海被杀,他将其根源归结于自己身上,难得抓住机会,定是好好折磨一番。
他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杀了自己,但还是想要自己吃些苦头。
“那又怎样?本官身为京兆府尹,此处发生命案,有权利将嫌犯带回府衙审讯,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是地位如何?即便是王爷你也不行。”
“如果是本王的父皇呢??”
胡八一可以不惧怕自己,但提及李世民,他还是不由的一颤,身为大唐的皇上,任何人都会谈之色变。
“你什么意思?”
胡八一心中还在思忖,心说,难道唐王也来到此处,若真是如此,方才的那些表现,被他看在眼中,即便是吴王也是保不住自己。
“胡大人还真记性差呀,难道你忘记了,朝堂之上,父皇赐予本王的令牌!”李牧尘笑着提醒道。
“你是说……”
“没错!帝王令!!”
说话之际,李牧尘已是拿出了帝王令牌,这块巴掌大小的令牌,其代表的意义为何,足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帝王令现,如朕亲临。”
此八个字,身为朝臣者,对此更是印象深刻,手持帝王令者,等同于皇帝亲临,所谓如朕亲临,便是如此。
李牧尘高举着令牌,厉声大喝:“帝王令在此,如皇亲至,胡八一,还不速速跪下?!!”
胡八一望着那块青色的令牌,竟是大意,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失策啊失策,尽管他心有不甘,却也只得跪下。
“臣京兆府尹胡八一,叩见吾皇,愿吾皇万载长存,江山永固。”
胡八一随之下跪,而其他众臣子百姓们,当然不能幸免于此,身为百姓富商的他们,见此令牌,亦要随之下跪呼喊‘万岁’。
李牧尘手持令牌,等同半个唐王驾临,此刻他更是以君王的姿态说话。
“跪下,谁让你起来的。”
只见胡八一刚想要起身,被李牧尘厉声呵斥,从他祭出帝王令的那一刻起,他的话便是唐王的话,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唐王。
胡八一忍着怒气,两手撑着地面,跪倒在他的面前,怒而不敢言。
“胡八一,本王身怀帝王令,所至之地,皆代表着父皇他老人家,你敢抓我等于抓我父皇,就算吴王在此,本王让他跪下,他也不敢站起来与我这般说话。”
“身为区区京兆府尹,于众前呵斥当朝皇上,目中无人,傲慢至极,今儿,本王便是代表唐王罢了你的官!”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李牧尘,你竟敢……”
李牧尘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不待他说完话,怒而一脚将胡八一踢飞,脚面踢在他的下巴处,胡八一难堪忍受如此力量,唾沫星子狂喷而出。
李牧尘将帝王令立给他看,道:“如朕亲临,身为四品大员,竟是直呼本王性命,单凭这一点,就算一刀剁了你,父皇也绝不会怪罪于我。”
“林天、程鹏!”
“属下在!”
“京兆府尹胡八一,身为朝廷命官,目无法纪,蔑视皇权,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企图捉拿当朝亲王,其心可诛,现将其罢黜为民,永世不得再入朝为官,立刻将他拿下!!”
不得不说,李牧尘有些不近人情的霸道,却也如此,将在场之人震慑住,所有人望着他手中的帝王令,一块小小的令牌,竟是有着如此力量,不禁露出贪婪的眼神。
“是!”
伴随着李牧尘的命令,林天和程鹏不敢迟疑,当即上前将胡八一的官府和管帽脱掉,胡八一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眼巴巴的看着自个被剥夺为民。
“李牧尘,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胡八一很是生气,他怒不可遏,被李牧尘当众剥夺了官职,假借唐王之名,竟是对自己下此狠手,而又无可奈何。
帝王令再次,所有人都必须臣服,就算吴王至此,见令如见唐王,也只能乖乖跪下,而不敢吱声反驳。
“梁瀚元,已是被贬黜为民的他,当众辱骂朝堂亲王,罪该如何?”李牧尘问道。
梁瀚元心中暗笑,终于知道李牧尘想要干什么,将胡八一贬为庶民,身为普通百姓的胡八一,已经不具有任何权利,届时在借有辱骂之名,将其捉拿问罪,真是好深的心机,不愧是不良帅。
“身为庶民,无辜谩骂朝堂四品以上官员,可视为亵渎之罪,罪应张嘴二十。”
梁瀚元配合李牧尘表演,至于罪罚嘛,其他之人也是听不懂,即便胡八一再想反驳,恐其他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李牧尘,你……公报私仇,你们一丘之貉……,你们……”
“林天,程鹏,庶民胡八一口出肮脏之言,张嘴!”
随之李牧尘令下,林天和程鹏两个人,二人一左一右,‘啪啪’地打在他的嘴上,张嘴的声音令得旁人都觉得害怕,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们二人的力量。
二十个嘴巴子,由他们两人轮番打下来,待打完之后,胡八一的嘴巴已是肿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打完之后,李牧尘走到他的身边,二人四目相对,眼神碰撞在一起,激撞出可怕的火花。
只见到李牧尘蹲下身子,在胡八一的耳旁,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希望你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