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尘与汜奎的第二次交手,以李牧尘的强悍实力,连任胜出,结果出人意料,亦在情理之中。
汜奎从水中淋哒哒的爬出来,多么高傲的他,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如何可堪忍受此等这般羞辱?
李牧尘冰冷冷地看着他,神色凛然,眼眸炯炯,说道:“我能够打败你一次,便能打败你第二次!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不得不说,这句话对于汜奎算得致命打击,又一次对其自尊心的侮辱。
“我虽不知你这数月之中经历了什么,又或是吃了某些不该吃的东西,但你终究还是无法胜过我。”李牧尘说道。
咯噔!
汜奎心中又是一沉,觉得有一把利刃插在心脏之上,那种无言之痛说不出,却格外愤怒。
“还是那句话,自诩天才的你们,在我眼中亦是垃圾,天才吗?你们所能企及的高度不过如此!”
汜奎的眼神中充斥着怒火,他拳头紧紧地攥起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面红耳赤,将“愤怒”二字写在脸上。
“李!牧!尘!”汜奎撕裂的怒吼,他已是出离愤怒,怒道:“你这杂碎!我杀了你!!”
愤怒之下,汜奎早已是失去理性,他从未失败过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最为顶尖的存在,然而,直到李牧尘的出现。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颇为受挫。
突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数粒小药丸。
“那是……!!”
李牧尘见之,猛地一颤。
“元气丹!”
商之舟说道,看至此处,他终是动容了,再也忍不住,怒地冲了进去。
“汜奎!!”商之舟厉声大喝。
众人大惊,万没想到校长会突至此处,更没想到他们冲了进来。
“校长你……怎么……”
商之舟根本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打断怒斥于他,道:“你手中之物为何?孰送于你?”
面对商之舟的质问,汜奎瞬间冷静许多,毕竟商之舟是他最为崇拜和钦佩之人,汜奎说道:“校长,您就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说罢,汜奎便是想要将那小小药丸强行吞服,将此状,李牧尘和商之舟颇为惊慌,其他人更是不明所以然。
不多时,便是见落版的汜奎再一次爆出可怕异常的力量,这一次,比之之前更要强上许多。
汜奎的气息风暴向外扩散,竟是比李牧尘的还想要强上更多。
面对此般模样,李牧尘和商之舟皆是面色阴寒,不禁地露出凝神之色,他们的表情实在算不得好看。
只在此刻,商之舟说道:“驱指运气,以气为器,击他神门、百会、涌泉、太渊、气海、商曲穴位,速度要快!!”
李牧尘一怔,忙问道:“你疯了吧,此为人身死穴,若是击中,不死亦是半残,你想让我杀了他吗?!”
李牧尘承认自己不喜汜奎,但让之杀了他,毕竟他并非十恶不赦大罪之人,何以至此?
“此为死穴不假,但若力轻,非但死不了人,可使之气散,乃是破除‘元气丹’的最快方法。”
对于他知道汜奎服用之物为‘元气丹’不觉意外,但他竟是知道破除之法,如何不令人惊骇?
“既是如此,为何偏要我来?不知你居心何在?”李牧尘问道。
眼下之情形,已是由不得在这般啰嗦下去,商之舟更是厉声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要是懂得如何运气,岂会在此只说不练?!快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不仅是李牧尘,在场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校长破口大骂,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那慈眉善目的校长,也会有着如此暴力的一面。
李牧车怔了稍许,当即不敢再过犹豫,运气神门,凝聚指尖,以双指并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从他的食中两指发出一道金色芒光。
他的速度奇快,施展凌波之步法,踏寻着六十四之卦位,与汜奎周围不断击打着他周身各大死穴之位。
嘭嘭嘭!!
金光与汜奎身体碰撞发生的声音,只听到汜奎“啊”地声音传遍开来。
为免遭取之性命,李牧尘收敛了劲力,只是用了四成力量,尽管如此,依旧不弱。
待之行至一个周天后,李牧尘有着些许疲累,方才那套步法,每一步踏出都需要气息加持运转,看似简单不过,若往若还之间,实则需要极其深厚内力。
噗通!
只见汜奎,伴随着一声倒地之音,那释放的气息,如同泄气的气球,随之消散空气之中,失去药物的加持,汜奎体力难支,昏死了过去。
而后,商之舟命人将汜奎抬下去休息,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其意料之外的事情。
“本场比试,胜出者,李牧尘!!”
小胖子冯汝冰的声音最为响亮,紧随而来的便是黄字班同学们的呐喊之音,于此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见之那群黄字班这群废物,登时令得人火大至极,看见他们,就好似看到小人得志那般窝火。
当然,由于商之舟突然插手于此,竟是直接导致了胜负结果,当然有人提出了异议。
“校长,这个判决我等皆不服气!”
说话者左希之,他跑上前来,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当然更是代表着绝大多数被李牧尘暴揍之人的想法。
商之舟理解他们心中所想,但其心中自有判定的考量,汜奎服用“禁药”,已然是失去了比赛资格,何谈胜负之说?
当然,他不会与学生们解释此其中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所能够了解的。
商之舟不以为然,他轻笑道:“那不知该如何判决你们才肯服气??”
面对校长的质疑,左希之亦的恭敬有加,他说道:“比试之中,校长您突然冲入场中,已是违规,更是指点李牧尘打败汜奎,此等做法,有失公平之偏颇。”
“哦?你这是斥责于我?”
“学生不敢,只不过是说出了一个事实罢了,于汜奎而言,是不公平的。”左希之说道。
对此,商之舟并不在意,诸如“元气丹”这三个字,他便是不会提及,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
“既然你们说我有失公平,那不知如何做法才能保证公平呢?或者说汜奎胜出,你们才会满意?”
商之舟言语之中带有几分斥责之意,并非他真的生气,而是他们对于胜负观念太深太深,不能完全释怀。
与之相比,李牧尘的心境便是高处太多太多,“胜负乃兵家常事”这短短的一句话,又有多少人能够彻底的领悟?
“学生并非此意,只是我觉得,于汜奎而言,缺少一个公平机会,此等判决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商之舟又如何听不出他们的弦外之音呢,他说道:“哈哈!你们无非就是想要我取消判定结果,宣布无效,汜奎没有输,亦是没用赢,是与否?”
说话之时,有人告之校长,说汜奎已是醒过来。
“如此刚刚好,汜奎醒来,便是由他自己判定,他输赢与否?”
商之舟提出这个想法,引得众人大喜,由汜奎自己判定,定然是不会承认自己输掉比赛,否则,岂不太过丢人现眼?
……
来至汜奎休息地方,他已是醒来,却难以下床,而商之舟一行人之人来此,他亦是猜得七八有余。
商之舟对其只说了一句话,说道:“他们说我有失公平之公正,偏袒李牧尘,汜奎你觉得失去公平者为何?所谓公正于心中而言又是什么?这场比赛,到底孰赢孰败由你说了算!!”
胜负结果,全由汜奎说了算,其他人已是迫不及待听他宣布自己胜出的结果,而那李牧尘只不过是依仗见不得人的手段。
本以为只是一句话的时间,汜奎却是犹豫了,他沉默良久,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他脸色动容了,惊现出一抹迟疑之色,嘴角隐若蠕动着,好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集到嘴边,实在说不出话来。
最了解汜奎之人,莫过于商之舟,当初从北方草原之地带他回来,多年来的相处,又岂会不知他心中想法为何?
商之舟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像是家长抚摸自己孩子的头部,他安慰地说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何止千万,胜负之数,执念之心,何须如此?”
“胜者,之所以为胜者,只因他的那份骄傲和自傲;真正的胜利者不是依靠手段,而是实力,凭借外物赢得的胜利,可以赢得外界的掌声,却是赢不来内心的安宁。”
“败者,亦无需自卑哀叹,只因无愧于心,败不气馁,此为真正的勇者,如是而已。”
汜奎便是胜负之心太过强盛,故而才是如此安慰,亦是算得一种心理开导罢了。
稍许之后,汜奎抱着商之舟胳膊,近乎哭着喊道:“对不起校长,是我输了!!”
“傻孩子,你没有输,因为你战胜了失败了,你的内心赢了。”
而后商之舟看着那群质疑之人,问道:“你们还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