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收回目光,便去照顾子墨,将所有闲杂人等都遣了出去,只留下鬼谷子、严清、护国公,依依掀开了子墨的被子和衣服,露出了肚子上那个狰狞的伤口,子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伤口,缩了缩眼眸,倒是没有表现出畏惧的神色来。
依依说道:“子墨,你忍着点,姐姐给你检查一下伤势。”
子墨点点头,咬紧了牙龈,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依依轻轻地按压了一下子墨的肚子,疼得他直冒冷汗,护国公连忙说道:“依依,你别乱按,小心伤着他,让谷主检查吧。”
依依不想跟护国公解释过多,起身说道:“他的腹内有积液,需要尽快排出。”
护国公根本就不相信他女儿,连忙求助鬼谷子,说道:“谷主,我家小儿情况怎么样了?麻烦你诊治一下。”
鬼谷子有些疑惑,说道:“你女儿医术这么高明的人,你都不相信她?”
“她医术很高明?”
这已经是护国公第二次听到别人说夏依依医术高明了,第一次是轩王说的,轩王不会医术,他会不会夸大其词还要打个问号了,可是鬼谷子这样的杏林高手,居然也称赞她医术高?要知道,鬼谷子可是从来都不承认别人的医术比他的高的,他素来都是自称第一惯了的。
依依连忙说道:“不过就是一些雕虫小技,是谷主谬赞了。爹,你出去暂时回避一下,我们把他体内的积液排一下。”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
依依只好拿鬼谷子当挡箭牌:“谷主诊治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场。”
“那你为何在这里?”
“因为她是老夫的师父,好了你赶紧出去吧,别妨碍老夫治病。”鬼谷子有些烦护国公这么罗里吧嗦的,板着脸,迫不及待地开始赶他出去。
护国公被他这么赶,心下有些不悦,不过素来就听闻了鬼谷子的行事风格了,没有哪个权贵不敢给他面子的,而且现在夏子墨的性命还捏在鬼谷子的手中,护国公不想服从他的命令都不行,便只得带了人出去。
他们刚刚一走,鬼谷子刚刚还阴沉着的脸立即洒满了阳光,鬼谷子说道:“师父,你开始吧。”
呃?他这是打算他不动手,就等着我来干活了?那他还留在这里干啥?就是排个积液而已,又不是做手术,不需要他留在这里打下手的。
依依说道:“要不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我一个人搞得定。”
鬼谷子就知道她又要偷偷摸摸地治病,就是不肯教他。鬼谷子便可怜巴巴地说道:“师父,你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他现在又是这么严重,万一发生了一点什么意外的事情,我在这里好歹还能帮你处理一下紧急情况。师父,就让我留下来吧。”
“真是服了你了。我问你,你若是来排积液的话,用什么办法排?”
“老夫会开一副药,让体内的积液通过尿液排除,若是腹内积水的话,热浴,还有配合针灸,让积液从汗毛孔和针灸孔渗出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比较慢吧,慢慢的渗出来,就算是一个时辰,也出不了几毫升的积液。”
“是的,不过老夫的药比起他们那些普通的大夫的药,要好许多,渗出积液的速度可是比别的大夫要快许多。不知道师父可有更便捷的办法?”
“嗯,我有个想法,就是要将他体内的积液直接抽出来,这样就更加快了,不是吗?”
“直接抽出来?拿什么抽?怎么抽啊?”鬼谷子瞬间抓到了话中的重点。
鬼谷子说道:“师父,那你快用你的新方法给他治疗吧。”
依依背着药箱进了里间,从军医系统里拿了一些东西出来,再次背着药箱出来的时候,鬼谷子促狭着双眼问道:“你刚刚进去干嘛了?”
“整理了一下我的东西。”
鬼谷子有些哀怨,“师父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背着老夫做这些事情啊,哪有你这样教徒弟的?露一半留一半的,这样老夫哪里学得成这本事?”
“整理下东西还用教你?这个不妨碍你学本事。”
“那你干嘛要背着我们?”
“我习惯了一个人,别人看着我就理不好。好了,开始干活。”依依拿出一套排液的东西,将针深深地扎进子墨的肚子里,便见黄色的积液从细细的透明管子里流出来,流进了一个透明的液袋里。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只管坐着等积液排完。
约莫一个时辰,积液就排完了,依依将长长的针头拔出来,说道:“好了,若是明天还产生积液的话,到时候再排。”
鬼古子上前把了一下脉,惊奇的说道:“体内的积液果然没有了,你这方法可真是快,如果用老夫的方法的话,即便是弄上一天也只能排掉小部分而已。”
鬼谷子对依依的这套工具简直是垂涎百尺,他搓了搓手,上前讪讪的说道:“师傅你看,我都跟了你一天啦,你这套东西能不能送给徒儿一份啊?”
转过头问向严清说道:“严清啊,你跟了师傅多少年啦?”
“将近三十多年啦!”
“那你师傅最得意的那套工具可有送给你?”
严清自然知道依依问的这句话是什么用意,虽然不想回答她,但还是如实相告:“没有!”
依依跟鬼谷咧嘴一笑,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你看看你,你徒弟都跟了你三十多年你都舍不得把你的那套工具送给他,如今你不过跟了我半天而已,你就要跟我要这套工具啦?我这套工具可是千金难求,世上仅有一套。”
鬼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严清,没好气的说道:“你既然想要老夫这套工具,现在老夫就送给你好啦。”反正鬼谷子现在对自己的那套工具,也看不上了,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干脆送人算了,省得碍眼。他现在更喜欢夏依依的那套工具,。
“谢谢师傅”,严清暗自腹诽其实我更想要的是夏依依的那套工具。
鬼谷子谄媚着脸说道:“师傅你看现在我手头上连一件工具都没有,要不你送我一点吧,不然我都没东西可以去给别人看诊呢?”
依依都无语啦,这种人当着自己的面把他的东西给送人,然后就问自己要,他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依依说道:“这样子吧,过段时间我看看你的有没有这个能力?能不能用得了我这些医疗器械?到时候,我再决定送你一些东西。”
“好好好,老夫就知道师傅对我最好啦。”鬼谷子高兴不已,忙不迭的答应,又开始奉承着依依。只要依依送了口,他就相信自己一定能拿到这套闪闪发光的工具。
依依无奈地摇摇头,这老头怎么这样?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啦,哪里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这简直就像一个七岁的小孩。一点都不成熟,一点都不稳重。怎么跟他在一起,更像是自己比他还老似的。
傍晚的时候,张尚书家和穆家人都来了,抬了几箱子礼物,不少金银珠宝。
穆家老爷和夫人带着穆明渊走了进来,那穆明渊的脸上挂了彩,很明显的是新伤痕,只怕是刚刚才被人打的,而且除了有被巴掌打过的痕迹,更要命的是脸上被指甲挠了的深深的印记,一长条一长条地交错着,简直就像地球仪上的经纬线一样,眼角更是被抓破了,本来就长了一双三角眼,愣是被硬生生地给抓成了四角眼。穆明渊的气息还是有些紊乱,显然还没有平息之前的愤怒。
张尚书夫妇带着靓宁在他们前面走着,张尚书夫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春风满面,显然已经在穆府打出一口气了。靓宁倒是没有像张尚书夫人那样高兴,神色淡淡的,只是脸上似乎还有一些担忧。
张尚书一进来,就朝护国公作揖,说道:“护国公,我并未食言,我已经将我那犯事的女婿给带来了。”
护国公朝他点了点头,便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他们坐下,张尚书再次作揖,便带着夫人和女儿在护国公下首左侧的一排座位上坐下了,有些看好戏的样子坐下来慢慢喝茶。犯事的又不是他张家,而是穆家,自己作为亲家,之前也赔礼道歉了,若是穆家对靓宁好的话,他或许还会跟穆家站在一起帮着点。之前自己以为是靓宁无孕,还觉得对不住穆家,便帮着穆家求求情。如今形势逆转,穆家对靓宁又不好,而刚刚穆家找了外面的大夫确诊过了,穆明渊确实并无生育能力,如今是穆家有愧于他们张家。自己在穆家也能抬得起头了。
穆老爷,乃是朝廷上的重臣,与张尚书和护国公倒是都认识,只不过护国公不屑与他往来,两家这么多年了,也未曾互相串过门,这还是穆家第一次来护国公府上。
穆老爷一进来,就当着护国公的面教训起他儿子来,揪着穆明渊的耳朵过来,疼得穆明渊直咧嘴,本来脸上就布满了伤痕,这么一咧嘴,脸上的肌肉撕扯起来,就更是疼痛了,穆明渊又是个怕疼的人,当即就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把一旁的穆夫人给心疼不已,便想着要老爷轻点,她向前迈了一步,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现在穆老爷和穆明渊就是黄盖和周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在这里做戏给护国公看,若是不这样,又怎能让护国公消气呢?
“跪下!”穆老爷一脚就踢在了穆明渊的后膝窝里,穆明渊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穆老爷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平日里在外惹是生非也就罢了,可怎能误撞了人,就被吓住了,往家里跑呢?也太胆小了,怎能将夏家小公子就这么撂在路上不管呢?”
随后穆老爷便转身朝护国公说道:“护国公啊,我家这小子虽然放浪形骸,整日里没个正行,可是他并不是故意要撞小公子的,而且他一向胆小,肯定是被小公子的伤势给吓着了,这才跑了的。”
护国公一听,他这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洗白的。推脱责任?而且自己之前去了一趟穆府,这穆老爷可是和他儿子沆瀣一气,两人都不肯承认犯事了的,怎么这回,倒是同意过来了?虽说言语之间都是在推脱责任,可到底也算是承认是穆明渊撞的了。
护国公冷哼道:“老夫听说穆明渊一向在外面打架斗殴惯了的,见惯了血腥场面,怎么这会儿倒是胆小起来了?”
“护国公切莫被外面那些流言给误导了,明渊虽然在外面总是和一些狐朋狗友一道玩耍,但是他着实胆小,每次那些人在外打架斗殴的时候,他可是都赶紧跑远了,并不敢上前去凑的。”
护国公一看穆明渊脸上的精彩纷呈,便是猜到了,除了脸上那个大大的重重的巴掌印是张尚书打的以外,脸上那些抓痕只怕是被女人打的,男人可不屑用这种方式打人。护国公笑道:“你儿子脸上这是怎么了?老夫可声明,这可不是我们护国公府的人打的,你们等会从这一出去,被别人看到了,大家还要都以为是老夫给打的。”
穆老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既然鬼谷子在护国公府上,护国公只怕是比自己还早一步知道明渊不孕,还被别人戴绿帽子,给别人养胎的丑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男人不孕,简直就是难以启齿的耻辱,若是藏着掖着没人知道便也罢了。
穆老爷有些不愿提起这事,便说道:“不过是被一些不讲道理的人给抓了而已。”
护国公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道:“莫不是被后院那个怀孕的妾室给抓的?唉,这个嘛,你们就要体谅一些,孕妇的脾气是会变得暴躁一些,这为了腹中胎儿,这可是你们穆府还未出世的乖孙,你们也得忍让着点,怎么还跟她打起来了?”
这话一说,就硬生生地将穆府努力遮掩的丑事给掀了开来,气得穆府一家三口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绿,由绿变紫,现在已经变成乌漆黑了。
末了,穆夫人说道:“哪来的什么乖孙?那个孕妇不过就是一个远房亲戚借住在我家而已,现在已经回老家了。”
护国公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们堂堂穆家,居然还有醉香楼头牌这样的亲戚啊?”
穆夫人没想到护国公居然派人去查了那个女人的底细,本来以为想了个绝好的借口,结果却被奚落了一顿,被噎得哑口无言。穆老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个蠢货,要她多什么嘴!
穆老爷说道:“不知道小公子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前去探望一下,跟小公子赔礼道歉。”
护国公说道:“托你们的福,还没死,不过也半死不活了。”
穆老爷说道:“实在是抱歉,这些东西就权当是给小公子的医药费了。”
护国公瞟了一眼,虽然东西算多的,可以无法补偿子墨,他嗤之以鼻,说道:“就这点,还不够鬼谷子的诊费。”
穆老爷只得说道:“若是护国公嫌少,明日,我再送过来补上。”
“哼!”护国公这才起身,带着他们去夏子墨的房间。
他们一进来,倒是没有先去看子墨,而是先跟夏依依和鬼谷子打招呼,然后才去子墨的床边假惺惺地道歉了一番,这一番流程走下来,就该进入他们此次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
穆老爷走到鬼谷子的面前,诚恳地说道:“谷主,能不能劳烦您给我家小儿诊治?我必定重金酬谢。”
鬼谷子冷哼一声:“老夫没空。”
穆老爷看了一眼床上的子墨,便笑着说道:“无妨,小儿这事也急不来,就等你把夏家小公子治好了,再来给我家小儿诊治。”
“这边治好了,老夫还有别家的呢,这排队都排老长了,等到你家啊,得下辈子了。”
“谷主莫要开玩笑,我家这事哪能拖到下辈子去?”
“那跟老夫有什么关系?你们找别的大夫去,这世上所有人都找老夫来看病,老夫哪里忙得过来?”
“谷主,我今天可是找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瞧过了,都说治不了。谷主医术高明,必定能治好小儿,您能不能抽个空,搭个脉瞧瞧?无论你说多少酬金,我都会给你。”
“说了没有空,就是没有空。老夫忙着呢!”鬼谷子哼了一声,瞪了他们几眼,末了又瞪了护国公一眼,说道:“这府上怎么什么人都领过来?老夫在轩王府呆着的时候,怎么那些求医的人就都能给挡了出去?你这护国公府的门槛是不是太低了一些?往后再有人进府,可别往老夫跟前领,老夫看着厌烦,若是把老夫惹急了,老夫拍拍屁股走人,再不管你家小公子的死活。”
护国公大惊失色,没了鬼谷子,子墨可怎么办啊?危险期都还没有过呢,护国公连忙赔礼道歉,说道:“谷主放心,谷主若是喜欢清静,我保证,往后就连一只苍蝇都不会在您眼前乱飞。”
“哼!”鬼谷子甩下了脸色,顶着一张臭脸就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个人心思不一。
素来就听闻鬼谷子性格怪异,轻易不会答应别人的诊治请求的,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样难以伺候,都这么笑脸相迎,又拿重金请他虽然来之前就有这个担心会请不到,可是这真的请不到的时候,穆家人十分失落,别的大夫又治不好明渊,那么明渊这辈子就真的无后了,即便能参加秋试,又能中个举人,仕途一帆风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连个后都没有,赚下这大把的钱财,将来都没有一个继承的人,死了后,都没有一个哭灵的子孙,何其悲哉。
穆老爷被鬼谷子拒了,有些尴尬,悻悻地问道:“鬼谷子又为何肯替你家小公子诊治?而且还是刚出事,就跑过去给他诊治的?”
护国公有些得意,这还多亏了自己有个身份高贵的女儿呢,护国公说道:“是我家女儿夏依依请来的。”
轩王妃?穆老爷算是明白了,鬼谷子住在轩王府,这轩王妃求他医治自己的弟弟,鬼谷子可能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就替她医治了。
穆老爷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想来轩王妃在鬼谷子面前说得上话,便打算跟夏依依这边求情,刚一走过去,依依就知道了他的意图,推脱道:“他不听我的,是轩王要他来的。你要是想求,就去求轩王吧。”
“那轩王妃能否在轩王跟前替我求几句?”
依依扬眉说道:“穆老爷不会不清楚轩王的秉性吧?我哪里敢拿别人家的事往他跟前说?你还是自己去说吧,我可不敢去。”
依依便也连忙出去了,不再与他多费唇舌。
穆老爷只觉得去见轩王简直比见鬼谷子还要难受,鬼谷子最多也就说话难听一点点,而轩王,只会直接动手。穆老爷也不敢去轩王府打扰轩王,可是为了穆明渊的子孙后代着想,穆老爷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去一趟轩王府了。
西昌国,皇上皇上阿木凡俞连着许多天都未见阿木古孜与赵熙联系,他一直躲在王府里享乐,每日里也不来上朝,皇上便传他到了皇宫。
“古孜,你最近可有跟赵熙联系过?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联合攻打东朔?”
“父皇,许是路上舟车劳顿,儿臣回来后,身子一直不舒服,哪里还有心思去弄那些事情呢?”
“那你如今可好些了?”
“这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吃了不少药,大夫说,得好好休养才行,不要再操劳其他的事情。”
皇上见阿木古孜这身强体壮的样子,哪里像是生病了呢?这就是一个推脱之词罢了,他这是在向朕施压,就是为了要太子之位。
皇上拍了拍阿木古孜的肩膀,“关切”的说道:“既然古孜你身体不适,那就在府上好好修养吧,朕自会派人跟北云国赵熙联系的。朕之前想着你跟他既然已经联系上了,那么由你跟他联系比较方便,既然如今你这边没空,朕就只好动用朕的人了!”
阿木古孜见皇上的脸上,那一双眼睛虽然因为总是宠幸后宫的女人,那双眼睛有些虚浮,但是虚浮的眼皮底下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是深邃不见底。阿木古子身体一震,自己怎么忘了他才是掌管一切权力的皇上,在位几十年,又怎么可能在别的国家没有一点点眼线呢?即便自己不帮他联系赵熙,他也有办法联系上赵熙,到时候,哪里还有自己的事啊?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老三吗?
阿木古孜连忙说道:“父皇,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儿臣休息了这么段时间,身体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今日,儿臣便吩咐下去,跟那边联系一下,有结果后就立即来宫中禀告父皇。”
“如此便有劳古孜啦,你还是要多休息,千万别为了这些事情伤了身体。”皇上笑嘻嘻的说道。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告退。”
皇上看着阿木古孜离宫的身影,嘴角噙出一丝冷笑,你还嫩了点。
轩王府,天问走进了书房,递给了轩王一份夜影传过来的密信,这关上了房门,轩王便不用装什么瞎子了,拿过密信就拆开来看,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天问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夜影说,北云国最近有异动,他们往边疆派去了许多士兵,似乎有大打一仗的趋势。”
“那现在该怎么办?皇上可否知道?”
“此时事关重大,夜影已经写了一封信给皇上了,相信皇上应该会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应该也会往北疆派重兵过去镇守,否则,一旦北云国开始攻击,他们人数上就已经大大占了优势,东朔北疆就守不住了。”
“那咱们上次截获的那封密信要不要交给皇上?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破解这封密信到底是写得什么。虽然属下已经将这封信发给了夜影和白澈,可是他们也没有看明白信里面究竟写得是什么?属下认为解开这封密信,才能让我们反败为胜。”
凌轩说道:“就连白澈这样聪明的大才子都解不开这封密信,即便是交给皇上,你以为皇上手下那些饭桶就能解开密信了?”
“试一试总比不试的好”
“那你便誊抄一份给皇上送过去吧。”
“是。”
两天后,皇上便招了凌轩进宫。
“轩儿,父皇派了几个信得过的大学士,可是也没能解开这份密信。”
凌轩收到了皇上传来的消息,竟然也是没有人能解得开这份密信。
明轩,冷笑一声:“本王就知道父皇的手底下都是一些饭桶,他们怎么可能解得开这些?这封密信。就连本王和白都解不开来,他们哪有这个本事。”
天问说道:“王爷,属下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也许他有本事可以解开这封密信。”
“哦,这天底下还有比本王更厉害的人吗?”
“轩王妃,哦不,如今应该称呼她为夏依依。”
“她?”许久未见了,凌轩一提到她心里头竟然有一些苦涩的味道。她一向特立独行,脑子里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许她真的能解开这封密信。
凌轩说道:“你怎么倒是想起她来了?”
天问怎么觉得凌轩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充满了一股子醋味呢?自己对夏依依可没有任何想法的啊!王爷会不会恨错了人啦?
天问连忙惶恐地说道:“属下就是看她上一次帮张尚书设计那一些缝纫机还有兵器。属下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才的人。所以,才会想着让他试一试。”
“既然你如此推崇她,那便叫她来试一下。”
自己推崇她?天问觉得凌轩说话的语气真的是醋味越来越浓啦!可是天问也不敢跟他在解释自己的清白,只怕自己会越抹越黑,干脆什么都没说,直接退了出去。
这段日子以来,夏依依就跟鬼谷子住在护国公府上全心全意的给夏子墨治疗。夏子墨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依依也不必每天都去看他了。那个穆府的人也没有再来府上打扰。想必是在凌轩那边也没有得到一个允许。如果凌轩会帮他开口求情,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这一天,鬼谷子又问夏依依再给他一些好的东西。
依依说道:“鬼谷子,我前两天不是才给了你一些东西吗?你怎么又来问我要啊?”
“呵呵,师傅,你给的东西也太少啦,都不够老夫做一台手术的呀?”
“怎么不够啦?那么多东西。”
“这个只能做一台小的手术,若是大的手术,根本就不够用。”
“你可真的是得寸进尺。”
“师傅,再给点吧!”
“天哪,我这究竟是收了一个徒弟,还是收了一个债主啊!”
“什么债主啊,分明就是一个徒弟好不好?来来来,师傅快点坐下来,老夫给你,揉揉肩捶捶腿哈。”
严清看着自己的师傅这么狗腿的伺候的夏依依,整个眼珠子都快惊讶的瞪出来啦。
当凝香来到护国公府的时候,就看到了鬼谷子狗腿子一样伺候夏依依,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小侍从一样。这与凝香在轩王府上看到的趾高气昂的鬼谷子形象完全颠覆了。凝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还是以前那个鬼谷子吗?鬼谷子可是在轩王府的时候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的,他居然会如此巴结夏依依,究竟夏依依有什么本事能让他这么一个倔老头伺候得如此殷勤。
“轩王妃。”既然他们两个都没有在外人面前公开过自己已经和离了,那么在护国公府,凝香仍旧称她为轩王妃。
夏依依半闭着眼睛在那里打盹,享受着,鬼谷子的伺候,不得不说鬼谷子高超的医术完全清楚人体的穴道位置,经络位置。他按摩起来就是比一般的丫鬟按摩的位置精确,按摩的更舒服。她就这么一边享受按摩就慢慢的睡着啦。
依依听到凝香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怎么阴魂不散啊?以前追到静苑去,现在还追到护国公府来了。肯定又是那个轩王给她什么命令了吧?这凝香就知道替轩王跑腿。
依依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鬼谷子可不知道他们已经和离啦,对夏依依说到:“还能有什么,肯定是王爷没看到你,想你了呗,这是打算要她过来接你回王府了吧?不过师傅你要是回去的话我可不在这边呆着我也跟着你回王府去。”
依依没好气的憋了他一眼,说道:“我看是你闲着这里太小啦,在这里呆着憋屈了吧?你想回王府去过好日子吧?”
鬼谷子去眉瞪眼的说到:“老夫岂是嫌贫爱富之人。不过就是想着,师傅到哪我这徒弟就跟着去哪吧了?你若是不回王府,你就是去住茅草屋,老夫也跟着你一块去。”
“难道你是打算跟我一辈子吗?就像跟屁虫样跟在我后面。”
“徒弟,本来就是要跟这么跟着师傅的呀,你看言轻,跟着老夫几十年啦!这么多年老夫,可也没亏待过他。你问他,是不是?”
严清哪里敢说不是?连忙点头说是。
凝香赶紧说道:“王妃,王爷想请你回王府,有事商量。”
鬼谷子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说道:“师傅,你看老夫没有说错吧,就是轩王那小子想你啦!”
依依没好气的瞪了鬼谷子一眼说道:“想想想,想你个大头鬼。”
“凝香,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可不想回去。”
“有要紧事。”
“什么事啊?”
“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回府上再说吧!”
“真是麻烦,走吧。”依依起身,便回房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等一下从王府出来的时候就不回这啦,直接回静苑就行啦!
鬼古子也连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就带着严清跟在夏依依的屁股后面去了王府。
凝香见鬼谷子跟着,有些不乐,王爷可是请了夏依依一个人,没有说请鬼谷子,可是又担心得罪了鬼谷子。像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走的人最怕的就是受伤,如果受伤严重的话还得仰仗鬼谷子给他们整治呢,所以,也就不敢阻拦鬼谷子,随他跟着去了。
到了王府便让鬼谷之在客厅里用茶,自己则带着夏依依去了王爷书房。
依依一进去,凝香便把房门给关上了,离开了书房。依依看了一眼书房里,只有,凌轩跟跟天问。
凌轩先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依依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突然觉得,这个杜凌轩还是眼睛瞎了的时候比较可爱。依依说道。:“你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看我一眼吗?有事,赶紧说,说完我好走了。”
凌轩收回了目光,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冷冰冰的王爷:“许久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对,我是没有变,不过你倒是变了。”
凌轩挑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本王变了?本王是哪里变啦?”
“以前你的眼睛目中无人,倒是让人,好受一些。如今,怎么觉得你这眼睛有用了以后,盯得人怪不舒服的。”
“为什么不舒服啊?”
“说不上来。”
天问在后面忍着笑。还能为什么呢,自己刚刚可是看的清楚明白,王爷的眼神可是有些火辣辣的。也难怪夏依依被他盯得不舒服了。
凌轩感受到天问后面的爱笑。回头瞪了天问一眼。天问连忙收敛了神色,站直了身子。
依依说道:“刚刚在护国公府的时候,凝香并不肯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本王是有个事情要有求于你。”
“你怎么又有事求我啦。”
凌轩脸色黑了黑说道:“什么叫做又求你。”
“难道不是吗?每次你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就都来找我,你自己该算一算,你找过我多少次啦?而且每次找我,我帮了忙以后,你都不给我付劳动报酬,你当我是免费的军师啊?”
凌轩想了想,确实已经求助过她几次了,而且每次都得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凌轩笑道:“行,你只要帮我解决了这次的这个问题,本王便把以前欠你的酬劳一定给你。”
“好,一言为定。”
凌轩从怀里拿出一份密信的誊抄版,说道:“你帮本王解密一下这封信里到底写的什么。”
依依接过来一看,还真的有点难度,难怪既然是他凌轩都没有解出来的密信,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了!依依嘲笑的笑道,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难怪能这么爽快的答应,将以前拖欠的劳动报酬支付给自己,这次的这个任务,可比上一次解决军需的任务还要难。
狡诈不过杜凌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