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那个大臣,便是明白他们定是受了皇后的意思,才会推荐轩王的人去,皇上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皇后,你果然不死心,将手从后宫伸到朝廷上来扰乱朝纲。皇上缓缓说道:“依朕看,就派志王押送粮草吧。一个男子,怎能整日里缩在宫里,也该出去历练历练。”
志王一听,顿时有些惶恐,连忙摇首:“父皇,儿臣恐怕不行。”
皇上一听他跟上次一样的推辞,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就知道贪图享乐,又贪生怕死,“朕给你请过那么多的师父,你的武功也不算低,再说还有那么多的将士一起去的,你怕什么,不过是押运粮草去前线而已,又不是要你去冲锋陷阵,你怕什么?即使是要你去冲锋陷阵,你也该上去,作为东朔的志王,保家卫国是在所不辞的。”
“父皇”
“无需多说,来人,给志王立军令状,即日起,立即上路。”
李公公立即拿过来军令状给志王,志王一看那上面的:“斩立决”三个字时,吓得手发抖,毛笔也拿不稳了,如果这批军粮和衣服、武器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不能按时交到前线,导致战事失败的话,自己就会被军令处斩。这军令状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办砸了,自己必死无疑。
钟尚书连忙上前说道:“皇上,以老臣之见,袁自清比志王更适合运送物资去北疆。”
其他皇后一派的人立即附和道:“是啊,袁自清更适合去。”
皇上说道:“志王多历练几番,以后会比袁自清更适合。朕决定派志王前去。”
“请皇上收回成命。”朝中大臣有近一半都跪了下去要求皇上换人。
皇上阴沉着脸,犹如利箭一样的眼神看向那些跪着的大臣,每次都是这样,但凡自己下的决策与钟家人不一样时,他们就会煽动群臣给他施压逼迫。如今这个朝廷哪里还是他杜家的,分明都快变成他们钟家的了。而太后还想将钟诗彤嫁给志王,她这是要将杜家的天下世世代代被她们钟家控制住吗?还是想取而代之?绝不能让钟诗彤成为志王妃,这钟家,要将他们一点点瓦解。
皇上冷哼一声:“怎么?不过是押运物资,这点小事都办不成?那将来还能办成什么大事?”
志王听皇上这意思,若是不去押送物资,只怕将来不会传位给自己了,志王哆哆嗦嗦地说道:“父皇,儿臣答应押送物资去北疆,但是这军令状能不签吗?”
皇上一看志王这贪生怕死的模样,心里不由地厌恶,面上扬起一份不悦,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己这三个儿子里,也就只有轩王遗传了自己的英勇无畏。
“怎么,志王这是怕死不敢签了?志王还是头一次立军令状吧,像这样的军令状轩王不知道立了多少个了,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签字了,志王这般磨蹭,倒像是那些个小姑娘头一次上花轿似的。”曹相爷嘲讽道。
以前轩王立军令状出征的时候,志王他们就只知道在宫里享乐,还时不时地说轩王的坏话,在暗地里使绊子,根本就不知道轩王有多苦。现在轮到他立军令状的时候,就吓得手发抖了。
志王听到他话语里的嘲讽,瞪了一眼曹相爷,终是咽不下这口气,便眼一闭牙一咬,就立即签了。
皇后一听说皇上居然派志王去押运粮草,这样一来,自己就根本不能利用粮草一事来做文章了,否则,害的就是志王了。
皇后找到皇上,要求皇上换人。
“你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吗?这朝堂上决定派谁去押运粮草,这是朝堂上的事,你不用再说了。”
“可是,皇上,就算去,也不用立军令状吧,若是万一,那志儿他……”
“他怎么了?以前轩儿出征,立了不少军令状,你怎么不出来求朕呢?你贵为一国皇后,应该对皇子一视同仁才对啊。”
皇后心想,那能一样吗?虽然志儿和轩儿都是你的儿子,可是我的儿子只有志儿一个啊。
皇后恹恹地告退,皇上警告了一句:“动摇朕的江山社稷根本的事情,最好别做。”
皇后一愣,呆在了原地,问道:“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非要朕把话挑明了吗?”皇上瞪了一眼皇后,厉声说道:“你与贤贵妃整日里的争宠,你若是只在后宫里闹闹,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若是闹到朝堂上来,拿朕的江山社稷开玩笑,朕决不轻饶。”
“臣妾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打粮草的主意?这可是关乎边疆几十万战士的生命,也关乎朕的江山稳固,岂能让你拿这去打压轩王?还有这个东西,你不会不记得吧。”皇上甩给了皇后一个东西。
皇后捡起来一看,正是上次国宴上,她派人在蔬菜里掺巴豆的事情,这个就是她赏赐给那个采办太监的金镯子。看来太后虽然帮他解决了那个祸害,但是那个太监留了一手,因此被皇上给找到了证据。
皇后犹如遭遇雷劈一样,呆在了那里,这么说皇上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甚至有可能国宴当天就已经查出来了,可他当晚却还留在自己寝宫里,与自己把酒言欢。
皇后顿时觉得犹如芒刺在背,皇上隐藏得好深,他可能当时已经知道,却仍旧对自己满脸微笑,而自己却犹被藏在鼓里,还一脸高兴地伺候皇上,可是自己的举动在皇上的眼里,只怕很可笑吧。
皇上,臣妾可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竟然防备这么深。
皇后有些害怕,她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和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子。皇后深吸一口气,深深地跪了下去,磕了个头,拿着那个金镯子,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外走。
志王这边刚刚押送物资上路,那边阿木古孜就进了皇宫,说道:“皇上,这半个月都已经过去了,你不会想告诉本王,杀害我们西昌太子的凶手,还没有找着吧?”
皇上最近都在忙着北疆打战的事情,又要筹备军需,哪里还有空闲去管那个已经死了的太子的事情啊?便叫人去传了禁卫军统领过来,皇上说道:“二王爷稍安勿躁,等人来了,一问便知。”不过皇上心里也明白,只怕是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的话,禁卫军统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告知自己的。又吩咐道:“来人,赐座,上茶。”
阿木古孜冷哼一声,撩了一下长袍,就坐了下来,丝毫不客气。既然要本王等,那本王就看看你们东朔还能给我一个什么样满意的答案。
那禁卫军统领一听太监来传唤他,便痛苦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一天还是来了啊,该来的躲不掉啊,这躲了半个月,已经还是得要面对阿木古孜,禁卫军统领长叹了一口气,等会进去了,可就不好出来了。在太监的再三催促下,他才跟着一块前往御书房。
“微臣叩见皇上。”
“怎么?这都半个月了,不知道统领大人可有查到凶手?”
阿木古孜不等皇上开口问话,也不等皇上叫他平身,便抢先在皇上面前开口质问,皇上不悦地皱了下眉,他既然先开口了,皇上也不好再开口重复他的问题来问,也不好叫统领起身,便是只得气得将要开口说的话给憋了回去,碍于现在阿木古孜是受害者家属,自己也不好在这个当口上为这些礼节上的小事来为难他。只得坐在那里等着统领回答。
统领只得跪着回答道:“回禀二王爷,虽然微臣已经……”
阿木古孜扬起头,斜眼看向统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虽然?这么说就是还没有查出凶手了?”
“二王爷,微臣已经……”
阿木古孜再次打断,冷哼道:“少废话,你就回答有还是没有?”
统领咬了咬唇,低头说道:“没有。”
“没有?这就是让本王等半个月的结果吗?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好糊弄啊?”阿木古孜愤怒地起身,大声骂道,抬脚就踢在了统领的肩膀上,饶是统领也是个练武之人,可是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脚,也痛得额头直冒冷汗,这阿木古孜可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踢了这一脚的。
皇上见阿木古孜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殴打自己的臣子,未免也太恣意妄为,不把自己这个东朔的皇帝放在眼里了,便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劝道:“住手,还请二王爷冷静一点。”
阿木古孜更加暴怒,一张原本长得好看的俊脸变得狰狞了起来,双目泛着一些红色血丝睁得大大的,直直地注视着杜傲天的眼睛,阿木古孜怒吼道:“冷静?你叫本王如何冷静?现在本王皇兄的遗体已经在冰窖里放了半个月了,还不能带回西昌入土为安,若是本王没有找到凶手,有何面目带着皇兄的遗体回国?如何给父皇和母后一个交代?又如何给西昌的子民一个说法?堂堂西昌太子横死异国他乡,我作为弟弟,竟然没法给他申冤?”
皇上说道:“朕也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破案又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理解?口头上的理解谁不会说?你理解也该有点诚意,把凶手交出来啊!”
皇上说道:“还请二王爷再多给些时日!”
“已经给了你们半个月了,还不够长吗?”
鲜少有人敢这么对皇上说话的,如此怒怼他的人只有轩王和轩王妃,这阿木古孜是第三人,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受气过了,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扬手就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水混着鲜血流了下来。
砸中并不是阿木古孜,而是禁卫军统领。
皇上问道:“你个蠢货,查个案子也久久查不出,朕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查不出来,你就提头来见。”
“是”统领不敢伸手去擦头上流下来的血水和茶水,血水流进了眼睛里,糊的他眼睛也睁不开,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低着头。
“半个月未免太长了吧!”阿木古孜脸上的怒意仍旧未消半分。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二王爷,这查案也并不那么容易,还请你多等半月,半月后,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阿木古孜狠狠地说道:“哼,姑且再等你半个月,若是到时候还没有找到凶手,你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皇上将心里的阴狠压下,走下了龙椅,走到阿木古孜的身边,面上扬起笑容说道:“哈哈,二王爷千万别动怒,半月后定然有结果。既然来了,如今已经上午了,不如留在宫中吃午宴吧。”
说是吃午宴,实则是想转移话题,不再讨论案件的事情了,口头上说是留他吃饭,实则是下了逐客令了。
“不必,哼,你最好半月后给本王一个交代,告辞。”阿木古孜一甩衣袖,大步而去。
皇上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统领,说道:“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统领汗涔涔地回道:“回皇上,并没有线索。”
“那你半月之后,可有把握查到真凶?”
统领支支吾吾地说道:“只怕很难。”
“废物!”皇上怒骂道,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统领便连忙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御书房到了走廊拐角的地方,这才将头上和脸上的血给擦拭干净,睁开了那只一直闭着的左眼。将肩膀上上的衣服拉开一看,已经被阿木古孜给踢得乌青了,高高的肿了起来。统领啐了一口,低低地咒骂道:“什么东西?死了活该,都死了最好。”
皇上招了招手说道:“紫玄,出来。”
一个黑衣人应声而下,飞到皇上的跟前,恭敬地说道:“皇上”。
“你从血隐组织里安排一些人手暗中保护这批军需物资,确保物资顺利抵达北疆。”
“是”黑衣人话音刚落,便已经飞身出去了,速度之快,普通人都来不及看到他的人影,只有屋内的点燃的烛火忽的闪了一下,被风吹歪了,噼啪地爆响了一声,随即有又直直地燃烧了起来,屋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皇上促狭着双眼,重又坐会了龙椅上,手上捻着一串珠子,冷哼道:“阿木古孜,你若是敢动朕的东西,别怪朕下狠手。”
那个阿木古孜,只怕是已经打好了主意要半路劫走军需物资了,这样的话,北疆夜影那边拿不到军需物资,只怕撑不了几天,就要被北云太子赵熙不战而胜了。
志王押运着物资走到半路,果然遇到了一伙黑衣人的突然袭击,这押送物资的也就两百来人,可是这两百人都只是普通的士兵,可是对方却都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之人,虽然只有几十个,可是要想杀了他们这两百士兵却很简单。
志王问道:“阁下可是求财?”
“这些东西我们都要。”
“只怕你要不起!”志王说道,便提剑上去跟他们打斗起来,志王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哪里敢把这些军需物资拱手相让,必定得拼死相博。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死了十几个士兵了。
紫玄挥了下手,说道:“上”。
十几个血隐组织的人便都从附近隐身的地方飞出来,那些黑衣人一见出来的竟然是血隐组织的人,当即就吓了一跳,血隐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些黑衣人仍旧咬牙拼死相博,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血隐组织就结束了战斗,抓了两个活口。
志王一见紫玄来了,便高兴不已,心道父皇还是舍不得自己死的,特意派了血隐组织暗中保护自己。
接下来的路就一帆风顺了,很快就送到了北疆,将士们有了粮草和衣服、武器都非常高兴。
紫玄并没有露面和夜影见面,他护送军需的任务已经完成,便立即带了血隐的人赶回京中。
夜影得知这批衣服能这么快的赶制出来,轩王妃可是头号功劳,心里对轩王妃又是敬佩又是感激。
志王到了前线,便开始收买人心,将将士们集中起来发放衣服。
夜影阻拦道:“王爷,不可,将士们都有自己的驻地要驻守,不能调回来集训。”
“也不用全部叫回来,叫回来一部分,再把他们的首领也叫过来。”自己过来了,得露露脸面,让那些首领也都认识认识自己这个志王。
“那更不可,战场上没有首领,就会群龙无首的,万一敌人进攻,就无人抵抗了。”
“不过就是一个时辰而已,能出什么问题?快去叫人,我可是监军,你敢不听我的?”哼,当心我回去以后状告你。
夜影压下心里的怒火,走出了帐篷。
“夜将军,他屁都不懂一个,一来就瞎搞,你别怕,天高皇帝远,我们就不听他的,他能怎么样?”
“小声点”夜影赶紧拽着他往外走。
“老子怕他个吊毛。”丁大力怒道。
这丁大力常年在外打战,性子粗鲁,又经常杀人,所以对待生死也很看得开,他从不怕淫威,在他的心里,也就服轩王和夜影二人,其他的人,哪怕官位再高,他也不看在眼里。因此这个志王自小养在宫中锦衣玉食的,志王所享受的一切还不是他们这些战士在外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丁大力看着志王细皮嫩肉,白白净净地,一来这里就摆着王爷的普,用鼻孔看人,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们这些晒得黑黢黢,又浑身伤疤的战士。丁大力从心里就十分厌恶志王。
在帐篷里的人当然听到了刚刚走出帐篷的丁大力的怒吼声,惊雷说道:“王爷,这丁大力未免也太不把王爷看在眼里了。”
“哼,早晚要他付出代价。”志王的眼中充满了阴狠,自己自从来到这里,这些将士根本就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一切都听从夜影的,他夜影不过就是轩王手下的一个副将,现在北疆无人,才将他提升为将军,即便他是一个将军,也没有本王尊贵,本王可是东朔的王爷。可是志王现在不宜处罚他们,这里基本都是轩王的旧部,本就与自己不是一路人,自己带过来的人也就一百余人,哪里是边疆几十万人的对手呢。而且自己还想着笼络这些人,将来把他们收到自己麾下呢,这批军队的军事素质可是最厉害的,他们可都是轩王训练出来的铁师,一个人就抵得了自己手下那只部队的十个人。
夜影拽着丁大力来到了丁大力的帐篷里,说道:“你也太不注意了,就在门口那么大声地骂他,他必然听到了。”
丁大力被他这么一路拽过来,路上又被那些小兵见着了,自己觉得没了颜面,心里更不痛快,说道:“老子就是要让他听见,他若是没听见,老子骂了不就白骂了吗?”
“不要与他起正面冲突,他毕竟是个王爷,是皇上的儿子,他若是想治你,也容易。”
“老子就不怕死,他想怎么对付我就尽管来,妈的,老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丁大力越说越气,这个志王,一来这里,装模作样的,还想当头,我呸。
“行了,传令下去,叫人回来参加集训,志王要训话。”夜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我们有粮草,有衣服了。”
丁大力便也不再言语,写了书信就要人传令下去。
各个驻地都抽调了人过来参加集训,志王吩咐粮草和衣服发放下去,又发表了一大通的鼓励军心的演讲。不过他这演讲也没有多少人听进去,这北疆的战士基本上都是轩王的旧部,对志王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王爷很是不屑,对他说的那些话更是嗤之以鼻。
北云国南疆的帐篷里,一个小兵从外面进来说道:“报太子殿下,志王已经到达北疆,粮草和衣服已经送达夜影手中了。”
“那个草包,来就来了呗,本宫还怕他不成。”
“他居然把各驻地抽调了一些兵回去集训听他训话。”
赵熙嘴角扬起,如嗜血一般的红唇轻启:“真是愚不可及,这么爱现,集训干嘛?显得他高高在上?他既然来了,本宫不如就送他一个难忘的礼物。”
“传令下去,突袭分水岭。”
“是”
分水岭是东朔和北云国的分界线,山势显赫,易守难攻,平时这里都驻扎了重兵,北云国从未在这里讨到过好处。今天攻打这里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如果占领了分水岭,以后再南下攻打东朔,就容易多了。
北云很快就纠集了十万兵力往分水岭乔装快速前进,分水岭北面就是北云国,这里也有许多山,十分利于隐藏行军,十万兵马分散开来,在山区里前进,天色又暗,视线不好,因此分水岭上的东朔哨兵并未看到一大批敌人正往分水岭赶来。
离分水岭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哨兵瞧见远处的山里飞出一大片的惊鸟,倘若山里有野兽,或者路人经过,那也就是一小片的飞鸟飞起,然后又会飞进丛林中。不会像这样整个深林里的飞鸟都飞起来,而且不愿再飞进丛林里,而是成群结队地飞向远方。
哨兵心里顿时一惊,连忙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了马蹄声和人的声音,而且数量不少,估计有十万之众。
哨兵吓得立马起身,狂喊道:“敌人来啦,准备防御,快,通知营长。”
另一个哨兵愣了下,焦急地说道:“营长,营长他被叫到本部集训去了。”
他们这才想起,今天志王来了,把营长叫走了,还带走了部分兵力,这里只剩下副营长了一个头领了,他们连忙赶去通知副营长。
副营长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赶紧出了帐篷纠集各队的队长,制定了作战计划,全员都迅速到位准备战斗。
刚做好战斗准备,北云的十万之众已经到了分水岭脚下,副营长一看,居然有十万之多,可是分水岭的20倍兵力啊,即便分水岭有先天独厚的优势条件,那也抵不过这么多兵马同时进攻啊。
副营长连忙写了份加急战报飞鸽传书送出去,为了避免意外,又派了两路信兵分头传信。
刹那间,战雷滚滚,鼓声震天,两兵交战,只是东朔位于山上,而北云位于山下,往山上前进得异常艰难,还遇到了山上不少机关陷阱,很快,北云就损失了几千兵马。
“太子殿下,情况不好,山上有许多机关陷阱,我们的兵马损失惨重,已经损失了几千兵马了,而东朔不过才损失一两百人,再这样下去,只怕等我们占领分水岭,我们的兵马也几乎要全都折进去了,而且,他们一定会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到时候,我们就更没有优势了。”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拿下分水岭。”
“是”
北云国的人犹如疯了一般往山上疯狂进攻,一个小兵跌跌撞撞地跑进副营长的帐篷里,喊道:“副营长,敌人已经突破了2道防线了,现在怎么办?”
本部,志王还在台上滔滔不绝地鼓励战士,收拢人心,殊不知下面的战士已经给他贡献了不少白眼了。人群里,一个小兵啐了一口浓痰到地上,小声骂道:“麻了戈壁子,饭都还没吃,站在这下面又冷,听他讲这些个劳什子废话。”
“可不是吗?听说这批衣服还是轩王妃的功劳才这么快赶制出来的,志王这会儿却绝口不提轩王妃的功劳,就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邀功,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似得。”
“哼,他这会儿在这里吹嘘得响,依我看,一旦打起战来,他估计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他们隔得远,因此他们的窃窃私语志王是听不见的,还在上面得意洋洋地讲着,唾沫横飞。
“报,加急战报!”一个通讯兵手里举着一个小竹筒,那是从信鸽腿上刚刚解下来了封了漆的小竹筒。
这一声战报划破天际,打断了志王的演讲,志王不悦地皱了下眉,看向正往这边奔跑而来的小兵。
那人把小竹筒交给夜影,直接忽视了站在台子中央的志王,志王一脸的不悦。
夜影接过小竹筒立即打开,一看忙呼:“不好,北云国突袭了我们分水岭。”
夜影问道:“分水岭营长何在?”
“卑职在”
“快速带领分水岭其余部队赶紧赶往分水岭支援。”夜影立即下了命令,又喊道:“丁大力”。
“属下在”
“你赶紧带你的部队去分水岭支援。”
“属下明白”
“北云国派了多少人?”
“大约10万之众。”
此起彼伏的命令声传来,整个本部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每个人的毛孔都扩张了开来。
一时间,大家都纷纷迅速转变成战斗状态,跑去自己的营地拿起武器就跑了。
“微臣告退”,夜影拱了拱手,便带了人马赶往分水岭。
刚刚还有几万人的集训,瞬间就只剩下志王带来的一百人了,志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台上,尴尬了一会。便往帐篷走去。惊雷朝下面一百人说了句:“散了吧都散了吧”,便赶紧跟上了志王的脚步。
到了帐篷里,志王便对惊雷说道:“你赶紧派人跟过去瞧瞧。”
“是王爷”
“慢着,我也过去看看。”
白澈没有来这里,不过也听到了军营里的动静,连忙跑过来,一问才知道出了事,便也骑了马跟了过去。
分水岭,眼看那些人就要攻上来啦了,副营长连忙喊道:“放毒气”。
北云国的人在第三关的时候一遇到那些毒气就当场口吐泡沫呼吸不上来,不一会便死了。他们连忙用毛巾捂了鼻子,也走不过几米,便也倒了下来。
“撤退,撤退,快撤退。”一人喊道。
将士们便连忙往后退,退回去后便对赵熙禀报道:“太子殿下,这一关实在是过不去,他在里面放毒气,我们闯不过去。”赵熙看了一眼毒气弥漫的半山腰,眼眸一缩,便带着他们往山下撤退。
副营长他们一见赵熙带人撤退了,便松了一口气。
半山腰,那些北云士兵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山上,刚刚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冲上去占领分水岭了。
“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等等?等到毒气散了再冲上去?他们应该存有的毒气应该快用完了。”
“等这毒气散了,起码得等半天。”赵熙怎么也没有想到分水岭上还有毒气机关,看来下次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来攻打了。
一个侦察兵快马加鞭地跑过来,“报,东朔来援兵了。”
“撤退,洒汽油。”
赵熙看了眼山上,愤愤地一咬牙,本来就快到手了,结果还是遇到了阻碍,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它。带着人一路往山下撤退,一路洒油。
到了分水岭下面的河对面,便下令朝山上放火箭。
唰、唰,火箭顶着冒着火的箭头划破天边,犹如流星雨一样往分水岭上飞去,一掉下来,遇到了洒在灌木丛里的油,一点即燃,这个季节,山上的树木本就很很少有下雨,一些灌木丛早就干枯了,有很多枯萎干燥的树叶堆一起,一着火被风一吹,火势蔓延得极快。本来东一块西一块的火开始烧一块去了,瞬间,半山腰上,火是连成一片,正好刮着西北风,火势快速往山顶蔓延。
“副营长,着火啦着火啦!”东朔战士们叫喊道。
不用他们喊,副营长也能看得见,又不是个瞎子,那么大的火还能看不见吗?
这山上了没有足够的水源来灭火,人们开始疯狂的往山顶跑。
“停下,快停下,再往山顶跑也是死路一条,火势迟早会蔓延到山顶的。快从山的后面跑,那边还没有烧过去。如果等到火势把整个半山腰围成了一圈,就出不去啦。”副营长大声地喊道。
战士们一听,就拔腿就往后山跑。
“副营长,我们的粮草还有其他物资可都在山顶呢。”队长喊道。
“来不及了,这里离山顶太远,保住性命要紧,快撤退。”
一万人什么都来不及拿,就往后山跑去。
夜影带着几万人马往这边赶,老远就看到分水岭上好大的火,火势已经蔓延到后山,火光将半边天空都映红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浓烟已经飘到了几公里以外,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糟糕。”夜影额头皱起,如果战士们没有撤退下来的话,被困在山顶,那围成一圈的火,会越来越往山顶靠近,他们就退无可退,最后会被活活烧死。
“加速前进。”夜影说道。
一行人快马加鞭往分水岭赶过去,还没有到山脚,就有战士光着脚跑了过来求救。
“怎么回事?”夜影红了双眼,将那个小战士拎起来问道。
“回,回将军,入夜后,我们遭到了北云的突袭,他们闯过了前面两道机关,我们损伤惨重,他们过不了毒气那一关,就放火烧山了。那个小战士结结巴巴地说道。”
“损伤了多少?”
“不,不知道。”
“还有多少人被困?”
“副营长叫大家从后山跑,我跑得快,先跑下来了,后面不知道有没有人没有下来。”
夜影放下那个小兵,踢了一脚马肚子,就赶紧往后山敢去,越往那边赶,就看到越来越多的战士拼命地往山下跑,有的战士身上还着了火,呼啦啦的似个小火球,旁边的人赶紧拿树枝往他身上拍,想把他身上的火扑灭。
“把衣服脱下来”夜影喊道。
那人忍痛将衣服脱下来,撕拉 ̄连带着将粘在衣服上烧焦的皮肤也撕了下来。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志王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太过血腥,撇过脸不敢看那些身上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景象。
“军医,快,快。”那些小战士连忙朝着援兵喊道。
分水岭的营长看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成了这样,下了马就往山上跑。
“营长,危险。”一个小战士拉住了正往山上跑的营长。
“我要去救他们。”营长甩开了小战士的手,疯了一样就往山上跑。
“丁大力,你派人去前山看看北云国的人还在不在。”
“是,将军。”丁大力连忙派了几个营往前山那边赶去。
夜影飞身下马,运足内力,便往山上飞去。那些火对于有轻功的夜影来说,根本就不看在眼里,飞身越过火圈,将困在里面的战士拎起来,一个一个地往火圈外运送。被困在火圈里的战士看到夜将军犹如神兵天降一样,自以为死定了的战士喜极而泣,哽咽地喊道:“是夜将军,夜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夜将军,就是他们的希望,就是他们的灵魂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