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的左侧墙边,被老板赶出来的马大几人吵骂个不停,有的是对老板的咒骂,有的是对柳花阁佩姐的咒骂,甚至还有两人起了内讧。
“张三,你上次说能借到银子的,怎么几天都过去了,连一两银子都没借到,现在我们被赶出客栈了,你说,该怎么办?”陈五向着张三抱怨道。
张三闻言,有些不悦,“又不是规定我去借银子,而且借不到银子也不能怪我,别人不借我,我能怎么办。你要是有本事,你去借啊。”
何况这几天因为借银子的事,他都跟宋城闹翻了,宋城都不搭理他了。他找不到宋城,在这京城也不认识其他的人,能借到银子才怪。
“借不到才怪,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柳花阁银楼的宋城公子是你的情人,那银楼的公子赚钱都是大把大把的进兜子里,你去向他借个百两银子,对宋城公子而言,这根本就不是大事,只怕你没有去借吧?”陈五被这几天没银子给逼疯了,而且他不认为是宋城公子不借给他,而是张三有了李四后,没去找宋城公子。
这件事情虽然是大家都知道,但是一直都有默契没讲出来,张三没想到陈五会在此时将这件事明说出来,顿时火冒三丈,:“你TM的再说一次试试看。”食指指着陈五,大声道:“就算宋城是老子的情人,那又关你什么事,老子愿意向他借钱是老子的事,不愿意也是老子的事。就算借得到钱那也是老子的钱,老子一分都不给你,你叫个毛。”
“你TM的说啥?”陈五也火了,一把打断张三指着自己的手指,一脑热的什么都不顾了,“你M的,要不是你在柳花阁里上了李四,多要了一间房,能多付一万两银子吗?那一万两银子不付的话,老子也不用这么晚还被客栈赶了出来,甚至没个地方睡觉。”
陈五这话一落,咒骂的几人都停了声音,看向张三和李四,看完他们,又看了看陈五,似乎是在想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沾了水份?
但见张三跟李四两人的神色,一副陈五是怎么知道的表情,马大他们顿时明白了过来,陈五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
“老三,老五说的是真的吗?”马大率先开口问道。
张三看了看马大,没有回答。
“你TM的混账,老子之前就说过,你那事老子不介意,但是不能玩了身边的人,特别是老子的兄弟。”张三跟宋城的事他早就知道,也知道他的那点破喜好,这些马大根本不当一回事,但是不能玩到他兄弟身上。当初结拜时,他就跟张三说了,他也答应了,谁知道他会失言。
“大哥,我……我是愿意的,别——。”
“愿意的也不行。”马大一把打断李四的话,指了指张三,“老三,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老子之前讲的时候,你是答应了老子的。而且陈五说的没错,当时咱们要了三间房,都是分配好的,你要的那间根本是多余的,那一万两银子是多出的。”
马大现在也很心疼那一万两银子,如果现在有一万两银子在手的话,他们也就不用过的这么紧迫了。
张三想了想,才说道:“大哥,我上次是喝多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说完,瞥了李四一眼,便李四低垂着头,根本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
李四没想到张三会这样说,他以为他对自己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上。
马大见张三语气诚恳,表情认真,而且兄弟一场,便说道:“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犯,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大哥,还是想想办法解决银子的事吧。”季二催促地道。
他根本不介意张三跟李四之间的事情,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银子了,没有银子,吃不了饭,住不了房,睡不到女人,这些对他而言,是最痛苦的事。
他要先解决这些事情才好想别的事,不然以他那点脑子,根本想不了。
“对,大哥,这些事情都不重要,目前咱们最重要的是如何弄到银子,不然今晚我们睡哪。”吴六也附和着说道。
他虽然没有季二那般无脑,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目前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银子,有了银子,啥事都好说。
马大闻言,想想也是。
他来回踱步,思忖了片刻,突然响到一个,说道:“还是抢劫,咱们之前就说过,这大城里的有钱人大把,而且个个都惜命,咱们只要银子,想必他们很乐意以银子换命的。”
马大这么一说,大家都点头赞同。
经过上一次抢劫抢到了近十万两银子,他们的胆子大了很多。
“那我们抢谁?”季二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啰。”陈五立即回答道。
既然有了银子的办法,那他也不用揪着张三不放了,再说跟他翻脸对他也没啥好处。就算现在已经跟翻脸差不多了,他也不在意,他要的是银子。
“那咱们抢有钱人家的小姐吧,万一公子哥有武功咋办?虽然咱们人手多,但是他要是武功高强的话,咱们不是吃亏了。”吴六也跟着建议道。
到时抢不到银子不说,还可能被爆打一顿。但有钱人家的小姐就不同了,她们往往被教育成大家闺秀,最不擅长的就是舞刀弄枪了,对付她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随便抢个一两个,那银子还不滚滚而来。马大他们听了吴六的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他们的想法跟吴六是一致的,也是认为那些小姐的银子好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分开行为吧。”马大开始派任务,“张三李四,你们去南街打探消息,陈五吴六你们负责西街,至于我就负责北街,到时一有消息,就信号传递,然后在那里汇合。”
“是,大哥。”念到名字的都回答道。
季二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大哥,摸了摸头,问道:“大哥,那我咧?”
众人皆看了他一眼,眼中都是一样的神色,马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就负责东街。”
其实他根本不指望他能成事,只要不拖累到大家就行。
东街是什么地方,东街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一般到了晚上,根本很少看到有女眷出门,这是他们之前就打听好的消息。
将此地方交给季二,是让他自己随便逛一下,不指望他。
分派好任务后,大家都分头行事。
……
倚山镇
在心宝离开的第二天,冷血带着穆子澈便急不可待地奔向血凤山山脚的梁家村,在挨家挨户地找了几遍没找到人之后,他们失望地回到了镇上。
他们想找人但没地方可找,就在冷血想着先找到赤乌再说时,事情却有了转机。
某一天,君千琪要他陪着去街上买东西,说是她的玉簪摔碎了,要买个新的,而且要他这个做哥哥的买给她。
冷血见她好不容易清醒,便答应了她,然后带着唐傲和于勤两人一起陪着君千琪买东西。
几人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间锦隆坊,见那里的生意很是不错,便走了进去。
冷血让君千琪自己去选,选中他付账就行。
他本想着坐在一旁等着她的,但是看到这间铺子里卖的东西都挺多的,而且样式也很多,便想着这心宝买件礼物,找到她时送给她。
想着,便站了起来,四处看看。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块玉佩很是眼熟,似乎心宝带过的,还是他送给她的。
他连忙走过去,让人拿出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他送给心宝的那块,那上面有他雕刻的图案,是心宝教他的,一颗心的形状。
那图案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当时他雕刻那颗心时,是寓意他的心,而且心宝的名字里面也有颗心,那代表着他爱她的意思。
这些他没有跟心宝讲,是要让她自己发现。
但是,现在为什么心宝的玉佩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出事了?
“这玉佩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声音很冷,语气也很不好,冷血一想到心宝有可能出事了,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毁了这里。
那少年被冷血这模样吓呆了,双腿颤抖,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就在冷血等不及再次问出口时,那少年的旁边站了一人,她浅笑着说道:“公子,请问您是想买玉佩吗?”
冷血正想开口,却被于勤拦住了,“姑娘,我们不买玉佩,但是这块玉佩是我家公子之前送给他的未婚妻的,现在找不到他未婚妻了,却在你这里见到这块玉佩,所以我家公子刚刚才急了。”
那姑娘也就是这间店铺的老板——锦娘,她看了看冷血,又看了看于勤,再看了看他身后的唐傲跟君千琪,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神色,才笑着说道:“你们怎么确定这块玉佩就是你家公子送的那块呢?这世上的玉佩像这样的可不只是一块,就在我这店里也有好几块,你们只是口头一说,我怎么相信——”
“那玉佩上面有我雕刻的图案,一颗心的形状,虽然很小,但是仔细看的话是可以看出来的。”冷血不等她说完,一把打断她的话,见她照着他说的去看,眼中闪过一道了然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经看到了,也知道自己说的属实,便冷冷地一笑,道:“现在可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这玉佩就是我之前送给我未婚妻的那块。”
锦娘已经看到了那个图案,确实如这位公子所说,便点了点头。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块玉佩她要还给他,她笑着说道:“这块玉佩是前两天有人拿到这里卖的,而且要的价也不高,我看这块玉不错,便买了,没想到却是公子您未婚妻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那意思却是完全不想还给他,而且说的很清楚,这玉佩是她出钱买的,不是偷也不是抢。就算之前是他的未婚妻的,但是现在却是她的了。
“你开口说个价钱吧。”
锦娘没想到这位公子很是干脆,直接让自己开价。这块玉佩虽然不错,而且本来又是他的,再说她当初也没用多高的价钱买到手,便开的价也不高,“六十两!”她当初买的是五十两,现在才卖六十两,也算是给这位公子一个人情。
她的眼光很毒,这些人她只瞧上一眼,便知道他们是不是有钱人。
就是因为她有双“慧眼”,她店铺里的生意才会如此之好。
“我给你一百两,你告诉我卖你玉佩的人是谁?”冷血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柜台上,他知道这人很不简单,而且以她的做事方法,加上店铺开的如此之火,想必她是知道那人是谁的。
锦娘闻言,瞅了冷血了眼,又看了看柜台上的一百两银子,半天才笑道:“公子真是够爽快,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锦娘也不好再推迟不说了。卖这玉佩的人叫刘兰英,是梁大牛的媳妇,家就住在镇口不远处的胡同口,那里只住了几户人家,您去那里一问就知道了。”不用冷血问,便将那人的一切全部交代了。
冷血瞥了她一眼,随后又给了她一锭银子,“这是报酬!”说完,便转身走人。
梁大牛,姓梁,会是梁家村的那户人家吗?
如果是的话,那这块玉佩又是为什么落在那个叫刘兰英的手里呢?
君千琪见冷血都不给她买玉簪了,听到消息直接走人,她张了张嘴,想叫人,这时,站在她旁边的唐傲冷冷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开口算了,盟主现在没心思管你的事情。”说完,也离开这家店铺,朝着盟主跟于勤追去。
君千琪听唐傲这么一说,愣了愣,待回过神来,早已没有了他们的身影,急着跑出去,边跑边叫,“等等我,你们慢点——”
冷血几人走的很快,几乎都用跑的了,如果不是顾及君千琪的话,估计他们都用轻功,直接向梁大牛家飞去。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梁大牛家门口,于勤率先去敲了敲门,敲了几声,门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
张三跟李四两人向着南街走去,走在路上,张三见李四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看他一眼,便有些担忧地说道:“李四,我刚才的意思不是那样的,你也知道刚刚那种情形,如果我不向大哥保证的话,大哥是不会饶了我们的。”
李四低垂着头,默默地走着,就算听到张三这话,他也不回答也不抬头。
“李四,你到是说句话啊。”张三受不了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地低吼道。
过了半响,李四才闷闷一句,“我知道。”
就这样,然后呢。
张三停下来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提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先打探好消息最重要。”说完,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过了半刻钟后,他们突然听到信号响,抬头一看,是东边的。
两人对看一眼,朝着东街跑去。
他们到了那里,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了,大家都看着发信号的季二,脸色很是严肃。
季二看了看他们,有些发愣。
见此,马大不悦地说道:“你发信号叫我们过来干嘛?”早知道的话,他就不给他信号弹了,怎么当时没有想到呢。将他扔在东街竟然没有没收他的信号弹,看到信号他们竟然还二话不说地跑了过去,真是想想都无语。
季二习惯性地摸了摸头,笑着说道:“大……大哥,我看到了一个娘们从一间大院子里走了出来,那娘们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看她们的身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我们去打劫她吧。”说完还嘿嘿一笑。
马大几人互看了一眼,眼里透露一条讯息:这丫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他们探了许多,没有看到一个落单的有钱人家的小妞,现在竟然被一个他们不指望的人探到了,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你说的是真的?”马大问道。
季二头一扬,“那是当然。”
“她现在在哪?”
“我看见她进了一间小院里。”指了指前面,“诺,就是那间,那娘们带了丫鬟进去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马大向吴六使了个眼色,他的轻功最好,让他先去探探消息,看季二说的是否属实。
吴六倏地朝那间小院跃去,过了片刻,又见他跃了回来。
马大等人见他一脸喜悦,不用他说,便能猜到季二说的是真的了。“是真的吗?”
吴六点了点头,“那娘们是在私会情郎呢,我刚才看了下,估计快出来了,我们赶紧准备准备。”
众人一听,赶紧躲了起来,只等那小姐出来,经过这地方的时候便将她抓住,然后威胁她家里人送银两来换人。
马大等人此时只想着等会收到大把大把银两的事,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东街住着许多达官贵人,这落单会情郎的小姐可能是某大官的女儿。
马大等人将人抓住了之后,摸了她全身,只搜到几百两银子,他们不知足,将丫鬟放了,让她回去拿钱来赎人,却没想到引来了官兵,将他们全全包围。
马大几人此时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就算有人质在身,也挡不住这些官兵的追捕,最后六人死的死,抓的抓,最后只落网了一个,却无人知晓。
……
京城中的某座院子中,灯火通明,但不喧闹,而是安静无比。
玫玉闭目养神地守在一间屋子的门外,这时,突然听到屋子里响起了一道男音,声音极尽温柔,这声音若是任何女子听到,都会被他蛊惑心神。
“玫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玫玉立即恭敬地对着门内,道:“回主子,已经戌时三刻了。”
“戌时三刻?已经这么晚了。”屋里的人叹了一声,接着便沉静了下来。
玫玉听到屋子里没有任何声响,以为主子已经休息了,但没想到,她才刚转了个身,门却被人打开。
晚风轻轻拂过,这男子的容颜如画卷展开,又如暗花丛中那蓦然的回首,一览无余。一头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微风吹过,青丝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男子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红唇若樱,只见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绝美的容颜,邪佞魅惑。一身湖蓝色锦袍在身,腰间锦带玉勾,通体白玉垂挂而下,黄色的流苏微微飞扬。
不得不说,这位男子确是一位勾引天下女子犯罪的妖孽!
“这么晚他还没来,应该是不会来了吧。”凤阳伸了伸懒腰,看着暗黑的天色,淡淡的说道。
玫玉没想到主子会打开门,便微垂着头又转回了身。
她知道主子等的是谁,她跟主子已经好多年了,又是主子的贴身侍女加护卫,主子的一些秘密她也大概都知道,不是主子做事不避讳她,而是那些事情要经过她的手。
就说今天主子等的这个人——墨白公子,她是主子身边唯一一个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
但是墨白公子为什么要“跟”在主子的身边,愿意呆在银楼,这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这点最令主子欣赏。
主子曾经说过,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知道什么事情该做,该听,该想,该说,从来不惹他生气,所以她呆在主子的身边是最久的,而且是最得他欢心的。
其实这些只是因为她有双慧眼,知道主子的底线是什么,只要不超过那点,那她就是安全的。
见没听到附和的声音,原本望着漆黑夜色的凤阳偏首看向一旁微垂着头且面无表情的玫玉问道:“小玫子,你说是不是?”
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被主子这样称呼,玫玉暗中叹气一声,之前已经无声地反抗多次了,但主子浑然没注意到她的反抗,依然叫着这个难听的名字。
她皱着秀眉,头都不抬,淡淡地回道:“是。”
“哎,小玫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趣啊,你就不会说点让爷高兴点的话吗?你应该说他会来的,而不是说不会。”
她说的是实话,以往墨白公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晚还没来的,如果现在还不来那就是不来了,这点想必主子也知道。
她知道主子是无聊了,无聊的没有耐心等墨白公子了,不然也不会找她说这些无聊的话。
“小玫子,你怎么老是走神啊,你可是爷的护卫,还不打起精神来,要是来了刺客,保护不了爷,爷就罚你去欢喜堂呆着。”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今晚等不来人了,凤阳开始逗弄着玫玉。
玫玉听了他的话真想丢个白眼给他,他哪里看出她走神了,她只是懒的抬头看他,懒的回答他那超级无聊的话而已。再说,就算来了刺客,他也受伤不了。
不是说她有多能,而是她知道主子不只本事很高,而且武功也很高强,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只是主子轻易不与人对手而已,照他的说法就是留张底牌,不让敌人看出他有武功,待到最危机时刻他才显露出来。但是照她的说法就是,主子太懒了,只要身边有护卫或者暗卫,只要不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他是不会出手的,就算受点伤也没关系。还说什么人啊就是要经常流点血才行,不然也就会忘记自己是活着的。
对于主子的这些谬论,她们这些护卫真想集体暴走,让主子一个人去对付那些一两个月就来一次刺杀的刺客,让他多流点血感受感受。
而且欢喜堂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才不想去。
抬起头,秀眉还是紧皱着,但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奴婢没有走神,而且奴婢说的也是实话,墨白公子要是来的话早就来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有奴婢不想去欢喜堂。”估计她们这些人没人想去。
欢喜堂根本是名不副其实啊!
哪里是什么欢喜堂,完全是苦悲堂。
进去里面的护卫及暗卫没有一个是欢喜着出来的,每一个说到它全都是苦着一张脸或是露出一脸害怕的表情。
欢喜堂先是训练护卫和暗卫的地方,后面变成了主子惩罚那些犯了错误又不想杀掉的人的地方。
那欢喜堂里的东西很是特别,有很多见听都没听说过,就算听过也没见过别人做出来,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到的,并且还将它们实施了出来。只要进过一次欢喜堂的人,就没想进去第二次。
她怕主子一时兴起,真的要她去欢喜堂。
“算了,真是不经逗。”凤阳甩了甩手,转身走进屋子里,但刚转身又说道:“去银楼看看,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是。”玫玉领命而去。
凤阳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暗暗地猜想道:难道那家伙出事了不成?不然怎么可能不来。
难道他不想要自己手上的那东西了吗?还是他已经调解出了克制它的东西?
不,这不可能。
凤阳摇了摇头。
那是他的得意之作,而且只给了那家伙。他可以自拍胸部地说:没人能解的了它。
但如果没有的话,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就在他想不明白时,突然听到玫玉的脚步声在院子中响起,不只她一个人的,跟在她身后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时,凤阳微微一笑,他就说嘛,那家伙怎么可能不来,那东西对他而言,那么重要,他是不会舍得不来拿的,而且他也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重要过他的生命。
不等玫玉开口,他便直接说道:“进来吧,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我还以为你不想要了呢。”
门外的玉霜听到主子这话有些疑惑地看了玫玉一眼,但是玫玉根本不与他对视,使他无法从中知道些讯息。
玫玉知道玉霜看着自己,但她懒得抬头。这都已经到了门口了,进去了就知道了。
想必主子见到是他时会有惊讶的,而她也乐意见到主子吃惊的表情。
玉霜无法,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只见斜躺在软榻上的主子,只着一件白色单衣,他慵懒地躺在那里,胸前白色单衣敝开,露出一片春色。
抬头对上主子双眼,玉霜觉得不管看了多少次,每次都会被主子的那双眸子吸引住!
一双凤眸如星辰般闪耀着璀璨光辉,仿佛两汪深潭,高雅,清幽、惑人,淡定,幽深。
这样的一双眸子,只消一眼便足以让人沉沦。
就算他是一个男子,看了也会入迷,被他吸引。更何况这样的一双眸子还配上一张妖孽的脸,真是让人无法自制。
凤阳一见来人是玉霜,怔了怔,才问道:“怎么是你?”
他还真是没想到会是他来。
听到主子的问话,玉霜才回过神来,向主子行了礼,才回道:“墨白公子说他今晚没空,让属下来帮他拿东西。”
玉霜表面看起来并没任何的异样,但是如果仔细听他说话的话,还是能看出他很紧张的,而且他的双手紧握,虽然被袖子遮住,但是并不遮的清楚。
玉霜对什么事情都能有着一副温和的表情,而他也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也不怕什么,但是除了他的主子,在凤阳的面前,他想平静心情都平静不了,每个月在要见主子的前一天,他的心就呯呯跳,很是紧张。
要说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他那张妖孽的脸,也可能是他那邪魅的行为,总之,他对面对他就是紧张。
这次提前来见他,更是紧张地不行,更何况是帮墨白公子来拿东西。
“他没空,让你来帮他拿?”凤阳沉着脸,哼了一声,反问道:“他什么时候忙过?”
他都没让那家伙帮他做事,而且据他所知,那家伙他自己也没事可干,每天除了做一些无聊的事根本就是无所事事,现在竟然连拿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东西都要别人帮忙,他到底在忙什么?
对此,玉霜无话可说。
他早就知道主子是不会给他的,而他这次来也不带任何希望能帮到墨白公子拿到东西,既然墨白公子要求了,他也只好帮他跑一趟。
“说,他到底在忙什么?”
因他之前所要求,他没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是他知道,玉霜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的,不然他也就胜任不了银楼管事这个位置了。
玉霜思忖了片刻,才慢慢地回道:“墨白公子从林叔的手上要了一个人,听说对那人很感兴趣,而且还很好,很听那人的话。”
“谁?那人是谁?”凤阳闻言,连忙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
玉霜听出主子话里的额外音,偷瞥了主子一眼,见果然没错,他对那人也感兴趣。
暗叹一口气,道:“属下没见过那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听墨白公子叫他冷公子,而且属下的人听说那人失忆了,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连家在哪都不知道。而且那人是被人卖到银楼的,卖他的那些人已经被人杀死了,现在根本无所查起。”
刚查到那些人的身上,却没想到他们又犯了抢劫罪,被官兵杀死。
“既然是偷卖到银楼的,怎么会在墨白的手上呢?”
凤阳对此很是奇怪,他是知道银楼暗中有这个情况的,虽然他当初规定,进楼的人必须是自己愿意的,但是并没有不允许接收被卖掉的人,当然买他的必须将人给调教好,不给楼里惹麻烦就行。
只是他奇怪墨白怎么会看到,而且对他感兴趣。
墨白一般都很少出自己的院子,而且就算是出去,也是偷偷摸摸的,难道是他刚巧碰上了不成?
玉霜想到林叔当时跟他禀报时委屈的神情,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些人将人卖给了林叔,林叔见他长的不错,想着调教一翻的话,也能成为银楼的摇钱树,便买了他。但没想到林叔才刚付了银子,准备抬人就走时,就碰到了墨白公子,然后墨白公子看到那人,便将人从林叔的手上抢过去了。”
对此,林叔向他抱怨了一翻,可惜他自己的银子,也可惜那个人没被他调教成为楼里的公子。
墨白只见那人一眼就感兴趣,这有点让凤阳不相信。
他是知道那家伙的为人,也知道以他以往的经历,就算对那人感兴趣,也不可能像玉霜说的,对那人很好听那人的话。
这不像是他的作为。
那家伙一般感兴趣的人都是自己要先调教一翻,然后逗弄逗弄,自己要占有主动位置,而且还不让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只归属于他,听他的话,而不是那家伙听那人的话。
想到这,凤阳对那人更感兴趣的,好想去瞧瞧一翻。
对玉霜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过来了,我会去楼里住段时间。这件事不必宣扬出去,我在楼里的消息更少人知道越好。”
闻言,低垂着头的玉霜面露诧异,愣了一下才回道:“是。”
静静地退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一转身,看到还站在门外的玫玉,又是一怔,过后才想到她是主子最得心的护卫,他不能知道的秘密她都能知道,甚至她知道的秘密比她姐姐的还多,便对她听到他们的谈话不感到惊讶了。
对着她点了点头,方才转身离开。
……
“你刚刚说什么?”
“佩姐,属下刚刚看到一个黑影从银楼飞了出去,属下跟了他一段路,最后被发现跟丢了,但是属下认识那个黑影的背影,确定那人是银楼的玉霜公子。只是属下不知道这么晚了玉霜公子要去哪里,便立即回来禀告佩姐。”
闻言,佩姐对她挥挥手,闷闷地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只当不知道。”
“是,属下告退。”
佩姐见人已经离开,才喃喃道:“今天不是见主子的日子,玉霜到底是去了哪里?这件事情主子知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佩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站了起来,:“不对,那方向是去主子那院子里的。难道他是去找了主子?但是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任何一个都是不能去的,不然后果自负。”
难道……想到一个可能,佩姐有些着急了,在房间里来回踱度。
突然,她站了起来,朝着里间走去,过了片刻,换了身衣服出来,便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