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玉霜公子(1/1)

心宝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双明眸灿若辰星,明如秋水。人醒了就有了知觉,顿时感到脑袋疼的厉害,特别是后脑勺那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似的。抬手想去摸摸,看是否那里有包,但是手却无力地抬起,全身也酸痛的要命。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之前的情形,难道是从飞机上摔下来造成的?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有死,她是不是福大命大咧?

不过,这里是哪里。

心宝终于想起了身在何方,忙转头打量四周。

但是她的脑袋不宜移动,一动就疼。

“唔……好痛——”

不止痛,还好晕,这令心宝一惊,不会摔成脑震荡了吧?

还有,这里是哪里,怎么她刚刚扫了那么一眼,看到的景象却是只有电视里才看得到的。

两个穿着古装的男人还有这古典式的架子床,另外还有看到房间点的是蜡烛而不是电灯。

这,这是……她到底是掉到了哪里?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我到底怎么啦,头怎么这么痛?”

“心宝,别动,别动,乖乖躺好。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了,大夫说是你从高处摔下来的。”

“好痛——”丫的,她都睡了两天?

“心宝,你怎么啦,哪里痛啊?”

墨白原本很高兴地看着心宝醒来,但是看她醒来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还有,大夫不是说了她醒来就没事了吗?怎么看她样子很痛苦?

“墨几,赶紧去叫大夫来。”转头见他还愣在那里,便吼道:“还愣在那里干么,赶紧去,快点!”

“哦,好。”

墨几回过神来,麻溜地跑了出去。

见墨几去请大夫,墨白便坐到床边,哄道:“心宝,忍着点啊,大夫就快来了。”

心宝偏回头后,脑子里那股痛意便轻了点,这让她再也不敢轻易地动脑袋了。

这时听到这个穿着古装的陌生男人的话,心宝觉得很是奇怪。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又不认识他。

而且那个人去请什么大夫,不是应该去请医生吗?哦,不对,应该送她去医院才对。这脑震荡可不是小事啊,要是一不注意成了傻子该怎么办?

脑袋不动,转动眼珠瞥了这人一眼,心宝纠结地问道:“那个,不是应该送我去医院看看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帮我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吧。我是冷氏集团的大小姐,我爹地的电话是139XXXXXXXX,跟他讲我现在的情况,然后让他派人来接我去医院,谢谢!”

这脑震荡可不是小事,再说她从飞机上摔下来,虽然没死但也得去全身检查一下,毕竟她想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却被浑身的痛楚牵扯得动弹不得。

墨白听她说这么一大堆,但是自己却是一点都没听懂,什么医院?什么冷氏集团?什么电话?那后面报的一串数字又是什么?

墨白顿时满头的问话无人解释。

心宝见他呆住,满脸疑问地看着自己,便以为他不想帮忙,遂问道:“叫你们导演过来一下,我请你们导演帮忙。”

墨白更听不懂了,他在想着,心宝是不是摔傻了,脑子不清醒了?

这一想,那可不得了。

一把跳了起来,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叫:“墨几,墨几,大夫来了没有,赶紧的,要快啊!”再不快的话,就会,就会出什么命了。

瞧她那陌生的眼神,奇怪的话语,墨白有点傻眼了。

她不认识自己了?

虽然他们只见过一面,但是她不应该不记得自己啊。当初她还说来看他,和他做朋友呢,怎么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他给忘记了?

“墨几,墨几——”

“公子,墨几去请大夫了。”

“我知道,怎么这么久还没请来呢。”叹一口气,骂道“这墨几也真是的,怎么请个大夫都花这么长的时候,看来,得继续训练并加重任务。你,赶紧去催一下,让他们快点。”

“是,公子。”

那小厮才出了院子,便看到墨几领着大夫来了,“墨几,走快点,公子急了。”

墨几闻言,暗自翻白眼,他才出去没一会儿,急什么急,再说去请一个大夫来银楼有那么简单吗?就算银楼出诊费是别人的两倍,但一些固执的大夫不愿意来的,他们不愿意跟银楼的公子扯上关系。觉得他们做银楼的公子丢人现眼,一个男人有手有脚不干正事,却用身体赚钱,太可耻。

每次听到这类的话,墨几都想上前去争论一翻。他们银楼的公子并不是每个都是卖身的,还有他们其中有些人也是走投无路才走这一步的,另外他的公子是清白的,只是居住在银楼而已。

其实墨几觉得他家公子不能出去最好,虽然银楼公子赚的钱很多,而且有一定名声的人被人捧起,但是外面的人大多数都是居心不良的,捧他们是为了得到他们,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要是知道他家公子是银楼的人,凭着公子的美貌,一定会起坏心眼,不择手段抢到他。

楼里的人都说主子待他家公子不是很好,虽然没让他接客,是因为主子的占有欲。如果真的为他家公子好的话,那为什么不接他出去,买座院子给他住呢,让他带着银楼公子的名号,这不是让人瞧不起吗?

可是墨几觉得主子是为他家公子好,知道他家公子的容貌和性子,单独在外面生活的人根本不成,更没有银楼安全。

而且他相信以玉霜公子的本事,定能护得他家公子无事的。

墨几带着大夫走进房间,他还没开口,他家公子看到他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那眼神传达的意思是,“等会儿找你算账。”然后拉着大夫去了床边。

“大夫,你赶紧帮她看一下,她一直说头痛,而且全身挪动也痛。”

刚醒来的心宝头痛不说,身子也挪动不得,本来就很心烦了,现在看这个男人不听她的话,不把导演叫来,反来叫来一个又是穿着古装,留着长胡子的“大夫”,顿时觉得心头的那把火倏地一声冒了出来。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我受伤了不送我去医院不说,我请你帮我打个电话,你不帮忙就算了,让你去请你们导演来,你竟然请了一个……这样的人,你到底是闹咋样啊?想见死不救吗?”

闻言,虽然有些词不懂,但是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墨几顿时心里不舒服了。

他家公子守了他几天了,现在他人一醒,叫起痛,他家公子就连忙请来了大夫,他不感恩不说,竟然还朝他家公子发脾气,真是……气死他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家公子的份上,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病人,将他扔出去,丢还给林叔,让林叔好好地调教一翻,看他以后还嚣不嚣张。

相对于墨几的火大,墨白完全不当一回来,他认为心宝现在脑子不清醒,被摔傻了,现在说的话都是傻话,他要是跟一个傻人计较那不也成了傻子。

“大夫,她脑子糊涂了,说的话让人完全听不懂,赶紧帮她看下吧。”

心宝闻言,顿时一口气憋在心头难出。

什么叫做她脑子糊涂,听不懂她说的话,难道她说的不是普通话吗?难道他们不是中国人吗?怎么就听不懂了?

要不是她现在没法动,连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的费力,她准保跳起来,将这人揍成满头包。

“我看看吧。”大夫将心宝的右手放平,开始把脉,过了半响都还没开口。

见此,墨白很是担心,怕心宝有个什么事。

“大夫,怎么样?有什么事吗?”

大夫没有立即回答,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没什么大碍,头痛是因为从高处摔下磕到头了,但是没有直接磕到,可能是什么东西护住了。身上不能动躺个几天就好,待会老夫开个药方,你们拿去抓药,煎好给他喝,喝个三五天他就能下床了。”

没什么大碍?

墨白有点不相信。

如果没事的话,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大夫,真的没什么大碍吗?”

大夫一听墨白质疑他的医术,顿时恼了,“怎么,不相信我的医术,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说完,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大夫,大夫,别生气,我家公子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是担心过度了。而且您刚刚也看到了,他尽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再说,我们要是不相信您的医术的话,怎么会请您来看病呢,对吧?”墨几赶紧拉住大夫,这还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药方都没开,可不能让公子给气跑了。

再说,他也想让大夫早点治好这人的病,免得他再次忘恩负义,欺负他家公子。

大夫横了墨白一眼,才听墨几的话去写药方。

待他写好后,给了诊费,又叫小厮送他出门。将手里的药文给交给另一小厮,让他去煎药,他自己得回房看着,守着他家公子,以免再受人欺负。

心宝见他们几人根本不理会她,似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只做自己认为的事,这让她觉得跟他们有很大的代沟,完全说不通。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即回家。

她不再去看哥哥的现场春宫了,也不再跟他吵架了。她现在好想见到哥哥,让他来接他回去。

心宝不顾疼痛,倏地一下,坐了起来,正想下床,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是一身古装还是男装,便有些愣住了。

“心宝,你怎么啦?不是头很痛吗?坐起来干啥?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去拿来给你。”墨白见她忽然坐了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之前连稍转过头都痛,现在竟然坐了起来,她到底要干什么。

而墨几不明白,为什么他家公子对这个人要这么好,如果是一个姑娘家那还说的过去,但是对方是男的,而且公子还是主子的人,这,这要是被主子知道他家公子要出墙了,以主子对公子的占有欲,那他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墨几将事情的好坏全部跟他家公子讲了一遍了,但他还是依然如故地对那人好。

他就不明白了,这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公子对他这样。

还有玉霜公子的行为也让人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公子的所做所为,竟然不阻止,不是说玉霜公子对主子最忠心了吗?怎么不帮着主子管一管?

还是玉霜公子羡慕主子对他家公子好,嫉妒才不管的?

“公子,你——”

“你赶紧去催一催,让人将药赶快送过来。”墨白一把打断他的话,催促他去端药。而且他现在的心思全部在心宝的身上,才不管墨几怎么想。

不过他要是知道墨几的心思,怕是会说,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吧。

吩咐完墨几后,墨白便没再搭理他,而是担心地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心宝。

碰了碰她,着急地问道:“心宝,怎么啦?说话啊。”

心宝抬头看向墨白询问的表情,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但并没有回答墨白的问题,而是问道:“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换啥不好,偏偏换身古装,还换的是男装,她又不是男的,而且连外袍都穿着,这让她躺着不难受吗。

墨白一怔,随后笑道:“没有啊,你一直穿的是这衣服。本来我想给你换的,怕你穿这衣服睡不舒服,但是大夫吩咐不准我们移动你的身体,便没有换了。”

这么说来,她一直穿的是这衣服?

突然,心宝顿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看向四周。

古典的架子床?连房间里的装饰都是古色古香,还有那几个穿着古装的人?看病的大夫?另外还有,屋子里连个灯泡都没看见,点的竟是蜡烛?这,这到底是哪里?

她是掉到拍古装戏的剧组了还是穿越了?

如果是第一个可能,但那人说没帮她换衣服,她本身就是穿的古装。

难道是她真的穿越了,还是魂穿,穿成男人了?

想到这,心宝叫那人转过身去,连忙摸了摸身上,上面是平平的,但是下面却是空空的,顿时心里一松。不过想到古代还有太监这个职业,而且她看的穿越小说都有穿成太监的戏码,但赶紧解开带子,拉开上衣,往里一看,没看到东西,那里还裹着几层纱布,现在没法扯开,而且双手也没多大力气,便拉开裤子伸手往里摸。

摸清了之后,叹了一声,还好,还是女的。

背过身的墨白本来就很担心她,现在又听到她叹气,但急着问道:“心宝,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心宝听到这人叫自己心宝,难道这人跟自己同名吗?只是不知道姓什么,不会也是姓冷吧?

看来她得按照小说里写的套路,装失忆了。

顿时手扶着头,申吟道:“哎哟,头好痛。”

墨白连忙转过身,上前几步,“乖乖躺着,不要动,一动就痛。不过你也别担心,大夫说了,喝个三五天的药,你就没事了,到时可以下床了。”

“真的吗?”

墨白点了点头。

“那个,你叫什么?我认识你吗?”

墨白一听,原本有这个猜想,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忘记自己了,顿时有些失望。

心宝见他的笑容听到自己的问话后,顿时收了起来,表情很是难懂,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神色还是被她看到了。

心宝不知道这人跟这个身体有什么关系,怕他看出什么,连忙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头很痛,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说完,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看他相信自己这个借口没。

墨白听到她不是故意忘记自己的,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担心了起来。

失忆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叫大夫来看一下。”说完,便想出去叫墨几又去请大夫。

“别。”心宝连忙拉住他,“大夫不是说我没什么大碍吗?这失忆也是没什么大事情,不过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既然已经忘记了,那就算了,顺其自然,以后能想起来自然是好的,如果想不起那便算了。”

反正又不是她的记忆,想起来干么。

再说她还不想在这呆久呢,得想个办法回去。

既然她能来,那也有可能回去。

要是她回去了,前身回来了,自然她就想起来了。

墨白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

她真的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吗?就算不想记起他,也不想记起以前的那个男人吗?

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跟那个男人有关?

她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是不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所以她现在不想想起以前的一切,想起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好,忘记就忘记吧,从新开始。

想通后,墨白便笑着说道:“我叫墨白,以前见过一次,那次就成了朋友。”

想到第一次见面,眼底的笑意更浓。

心宝见他根本没有怀疑自己的话,心里一安。而且听到他说跟她是朋友,那是不是不知道她是女的?毕竟古代的作风可是很严格的,男女七岁不同席。她现在跟他共处一室,他还那么不顾忌地关心她,是不是以为她是男的,所以才没有关系的。

心宝想问又问不出口,他要是不知道,那不露谄了吗?

只好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我的父母是谁?我多大了?现在是哪个朝代?当朝皇帝是谁?这里是哪里?”

墨白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些问题。过了片刻才问道:“你的父母是谁和你多大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没告诉我。至于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我倒可以告诉你……”

他虽然讲的不详细,但是基本上心宝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关于她本身的一无所知,但也好,反正她也不想跟以前有瓜葛,她只是当来古代游玩一次,她还是要回去的。

不过,她对于她现在的所在地很感兴趣。

柳花阁银楼——传说中的小倌馆,哈哈哈,那就是说这里随处都可以看到现场版的男人大戏啰,真是不错。

想想,心宝都很兴奋,甚至忘了疼痛。

墨白见心宝听完自己的话后,便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让他看了心里直发毛。

“咳咳!”墨白不自在地咳嗽两声。

听到墨白的咳嗽声,心宝顿时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她刚刚正想着美梦,一下子被他给打断了,真是的。

但就是这么地瞪了墨白一眼,心宝顿时眼前一亮。

之前她一直顾着自己的处境,全身又痛,根本就没看清身旁人的面目,现在一看,哇塞,这男的长的真心不错。

那五官,长的真精致,就像一个洋娃娃似的,看了就想捏一把。

她一直想要个弟弟,凭她蹂躏。

以前在现代时,虽然哥哥疼她,但是不肯让她蹂躏,连给她看个现场春宫都不行。

这个不错,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的又好,够格当她弟弟。而且以他刚才对她的关心,应该会听她的话吧。

想到这,她谄媚一笑,“墨白,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见她对自己笑了,墨白也还以一笑,道:“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帮你办到。”办不到的找玉霜,他会帮忙的。

听到他的回答,心宝笑的更甜了。

这个忙,你肯定能办到,很简单的。

“那个,你当我的弟弟,好不好?”

见墨白收起了笑容,赶紧说道:“认我当哥哥有很多好处的,比如,我会罩着你,不会让你受人欺负,还有……”还有什么?怎么一离开冷氏集团她就没什么大多用处了呢。

心宝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还有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留你一份。”

心宝见墨白还是面无表情,顿时有些紧张了。

他不会有大男子主义想歪了吧。

她可真的没啥坏心,她发誓。

最多也是捏捏他的脸,蹂躏他几翻,然后偶尔带他出去拉风一下。

“那个,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墨白刚开始心里是有些生气,听到她说认他当弟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闷闷的,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之前有过一次。

他不想当她的弟弟,他想当……想当什么?

对,想当她的相公,可以抱她,可以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可以明正言顺地赶走每一个想靠近她的人。

没错,不想当她的弟弟,要当,就当她的相公。

墨白抿了抿唇,认真地回道:“我不当你的弟弟,我要当你的相公。我会对你好,我不要你的保护,我会保护你。”说完,朝着一旁的椅子一掌,“呯”的一声,椅子瞬间碎成了渣。

心宝看得目瞪口呆,然后添了添唇,望向墨白,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她认为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男孩。

一掌拍碎一张椅子,这是什么功夫?

她那自认为很厉害的跆拳道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啊!

他说的对,他根本不要她的保护。

等等!

他刚才说什么?

相公?

当她的相公?

他知道她是女人?他喜欢她?

心宝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知道我是女人?”

“那是当然。”

“既然你知道我是女人的话,那我为什么要穿着男装?”胸前绑的那么紧,影响那里的发育不说,还让她说话都不舒服,总感觉喘不过气。

而且她不会说,她是故意转移话题的。

她才刚来古代,他喜欢的那人并不是自己,又不知道前身喜不喜欢他,她要是答应了,那等她一回去,前身回来,发现跟他成亲了,到时想自杀怎么办?

她可不想害了前身。

墨白摇了摇头,诚实地回道:“我之前就知道你是女人,至于你为什么穿着男装,我想,你是因为喜欢吧。”毕竟见到她的第一次也是穿着男装,对此,他并不奇怪。

喜欢?

鬼才喜欢。

心宝正想吩咐墨白帮自己准备一套女装,她想穿穿,试试效果,看在古代穿古装跟现代穿古装有什么区别。

可她还没开口,一个人端着一碗药连门都不敲就进来,还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公子,药已经煎好了。”

“那赶紧拿过来吧。”见墨几走近,连忙伸手,“给我吧,我来喂她。”

从现在起,他要当她的相公,要对她好,要保护她。

说到就要做到。

从喂药开始。

“来,喝药吧,早点喝完身体就会早点好。”

见他喂自己,心宝也没有拒绝,反正她的手没有力气,有人服侍也不错,便张口喝一口混着之前没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反正也不急在一时,而且她现在也无法穿,穿了也没用,等好了再说。

好苦!

喝了一口,心宝整张小脸顿时皱成似老太婆。

“不喝了,好苦,喝不下去,好想吐。”

墨白一听,收回了第二勺,有些不知所措,“很苦吗?可是这药不喝不行啊,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

心宝还是不想喝,摇了摇头。

“要不,我让人去拿蜜饯,你喝一口就吃一个,怎样?”

墨几撇撇嘴,看到自家公子以前喝药都要人劝的,现在竟然还会哄着别人喝药,而且从来没有看过他对哪个人这么有耐心,这么温柔。

公子向来过的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脾气也不是很好,别人一不顺他的意就发火,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轻言细语,温柔体贴。

这要是被主子看到了,会不会吃醋,怒火中烧啊?

一碗药喂了半天才喂完,墨白表示以后他喝药再也不墨迹了,一口喝完,省事不说,还不会让别人觉得难受。

墨白将碗递给墨几,看了看心宝,想到她醒来还没用过膳的,便问道:“饿了没?要不要传膳?”

心宝听他一说,顿时觉得有点饿了,而且刚刚喝了那么苦的药,得吃点东西压一下,便点了点头。

“墨几,你下去让厨房做一些清淡的食物,要尽快。”

“不要清淡的,我想吃辣的。”辣的下饭,而且她就想吃些重口味的压下嘴里的苦味。

“不行,大夫说了,你现在刚醒,不能吃辣的食物,只能吃些清淡的。”拍了拍心宝的头,墨白哄着说道:“乖,听话,等你的身体好了,我让下人做一桌子你喜欢吃的口味,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心宝看他这哄小孩的动作,暗自翻了翻白眼。

她比他还大好不好,竟然被他哄着,真不是滋味,这情形也够诡异。

而墨几则撇撇嘴,有些不愿意,但是又不得不听公子的吩咐,慢慢地移动脚步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后,心宝有些无聊,便又向墨白问一些问题。

比如她是怎么到这里的?是为什么受伤的?又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等等问题。

墨白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并且还做了猜想是谁害她成这样的。

他是想让心宝讨厌他,以后都不想跟他在一起,这要他的希望就更大了。

而心宝听完后顿时清楚了,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前身是有喜欢的人,而且还被那人伤害了,所以她一时心灰意冷,离开了这具身体,让她钻了进来。

心宝想以后避开这个人,但是可惜了,墨白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也只是见过一面。

“那人是云州城的人,你以后避开云州城的人就行了。”最好不要去云州城。

这句话墨白没有说出来,他怕万一心宝去了云州城就恢复了记忆,反而将他给忘了。但是没说的话是因为她有可能是云州城里的人,那里有她的家人,她要是想去云州城找回家人也不是不可的。

“嗯嗯。”心宝也赞同。

她不是本人,自然不想见到那些人,要是被他们发现她的异常,那可就惨了。

不过,她怎么避开他们啊?

难道她以后见一个就问,你是哪里人吗?

“云州城人口音是怎样的,你会说吗?我们这里有没有那里的人?”听口音的话,能分别吧,到时只要是她觉得是云州城的人,她就不搭理。

她一说,墨白便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他思忖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就是那里的人。”还是说了出来,就算她想去那里找家人他也随她。

“哦。”心宝发了一个单音。

想了一下又问道:“除了我没有别人吗?”她是有什么话,她自己的口音她又听不出来。

墨白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回答她,“有。”

“那将他叫来吧,说给我听听。”

闻言,墨白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顿时欣喜若狂,握着她的手说道:“你不去找家人吗?”

“为什么要去找?”心宝立即反问道。

看到墨白怔住的样子,心宝终于想到她刚刚说了什么。看他那样,肯定是对自己有些奇怪。

也是,哪个人失忆了不紧张,不着急,不担忧的?知道家人在哪不立即去找的?

她表现的这么另类,不让人奇怪才怪。

只是她真的不想去云州城找人,她不是真的心宝,在那些有与真的心宝相处已久的家人面前,她这个假人总有露谄的一天,到时被他们当作妖怪烧死,那她回不去现代不说,还会魂飞魄散,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心宝赶紧补救,呵呵一笑,道:“不是不去找,而不是现在,我之前说了,以前那些事记不起来就算了,顺其自然,总有想起的那一天。而且我的家人如果知道我失踪了,肯定会来找我的,不用我去找他们,再说我不认识他们,你也不认识,如何去找,是吧?”

闻言,墨白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知道她不会去找家人,那代表她会暂时呆在他的身边。

趁此机会,他一定要她点头答应自己做她的相公,到时就算她恢复记忆了,也忘不了他,也不会离开他。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卑鄙,趁人之危有多可耻。他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而且他也不想做一个多伟大的人。

……

“公子,墨白公子那里您不管一下吗?”林叔看着坐在软榻上看书的自家公子问道。

公子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一直不管,还暗中交待,墨白公子需要什么便送去什么。

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不知道墨白公子对主子的意义吗?

而且就快初五了,主子也快来了,要是被主子看到了,他是不会责怪墨白公子,到时受惩罚的会是他家公子。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墨白公子惹的祸都是由他家公子受惩罚,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他记得惩罚最重的一次就是不久前了,那时公子的背被鞭子抽的面目全百,到处都是鞭打的痕迹。受伤不说,晚上还发烧了,差点就治不好。那次,公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将伤口养好。

虽然现在已没有了伤痕,但是那次他是真的怕了,就怕公子没熬住,就这么的去了。

他之前本不想将那人给墨白公子的,一个是不想他惹身,二个也是他的私心。

只是他之前想着,墨白公子向来喜欢折磨人,特别是对感兴趣的人或事,将那人给他,保证他玩不过几天。

没想到,墨白公子竟然没折磨他,还让人治好他的伤,并且还对他很好,一点没“丢弃”的意思。

这可不行,他得让他家公子去管管。

“不用管他,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

循声望去,只见软榻上那人在烛光的照耀下,很是令人眩目。那紧闭着的唇透着性感,英挺的鼻子,浓眉之下是狭长的双眼,深邃的双眸彷如海水一般让人看不透。而这张好看的脸自始自终带着一股暖意,让人一看就很喜欢,就算是有很烦燥的心情,只要呆在他的身边片刻便能平静下来。

他就有这样的魅力。

他就是柳花阁银楼的管事——玉霜公子。

“公子,你不管他的话,要是被主子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又是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给打断,“好了,我知道了,主子不会生气的,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惩罚你,你就别担心了。”

林叔很是委屈,“公子,小的不是担心自己,小的是怕您又被墨白公子给连累了。您是知道的,主子不会惩罚他,只会惩罚您。”

林叔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明明他家公子是最好的,而墨白公子只知道惹祸,脾气还不好,也没有帮主子的能力,为什么主子就待他那么特别?

想到这,他又看了他家公子一眼,替公子委屈。

“行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能担心,你能管的,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

玉霜公子放下书,揉了揉额头,淡淡地说道。

见状,林叔闭了嘴,退了下去。

而玉霜公子在他退下去,看着窗外的月色,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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