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欢唱歌,但喜欢听,特别是听美女的歌声更是一种享受。当然,今天晚上的三个美女至少有两个五音不全,但却一点也不影响我审美的兴致。夏天的美女穿得非常养眼,特别是喝了点酒后,那种妖颜媚态更让人心猿意马。陈月松一直在讨好着几个女人,谁都看得出来他想追求李曼玲,可李曼玲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虽然她也很有礼貌的和他谈笑着,但她紧抱在胸着的双手却分明表露出了她对这个煤老板的拒绝。但陈月松并不知道这样的肢体语言的含义,看到李曼玲因为他的话而笑得花枝招展的样子他更是说得眉飞色舞,身子还故意地向她靠过去。李曼玲微微向后退了退,拉距离又拉开了。陈月松有些尴尬,但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轻轻地咬了下嘴唇。随即笑着对我们说:“大家点歌唱啊,朱医生,你和关医生来首情哥对唱吧。”我纠正他说:“陈老板,我可不是医生,我只是个心理咨询师,关医生和欧医生才是真正的医生。”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都差不多的嘛,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医生。”我无奈地笑笑,也懒得再和他解释。欧小璐倒很积极,跑到点歌器旁对包房公主说:“帮我点首‘相思风雨中’吧,朱毅,会唱的吧?”我点点头说:“会是会,可唱得不好,别嫌我跑调就行。”她说:“那就陪我唱吧,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们只是自娱自乐嘛。”
欧小璐应该是三个女人中唱歌唱得最好的,声音很甜也很温柔,我很认真的陪着她唱,对这首歌我倒还是蛮有自信的,以前和朋友出来唱歌的时候也唱过几次。欧小璐唱得很投入,用情深处竟然闭上了眼睛,这时候她是很迷人的,我心里暗自叹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是个百合?我们的歌声并不足以引起他们的关注,他们三个正兴高采烈的猜着骰盅,一首歌结束,欧小璐的兴致还很高,又跑去点歌了,关心拉我坐下,让我为她报仇,她说她已经輸了很多盘,被罚了好几杯啤酒了。我正准备加入他们的行列,门外的过道中却传一阵杂乱的声响,虽然包房里音乐声音不算小,但我们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叫喊声:“杀人了,出人命了。”我急忙站起身向门外跑去,老婆经常批评我,太喜欢多事,哪有热闹我就往哪钻。
门外挤满了人,一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腹部插着一把匕首,那是一把军用匕首,匕首刺得很深,没至刀柄。而男人旁边站着一个惊呆了的女人,女人手中沾满了鲜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脸色苍白。我认识这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女孩,是安雅,“诱惑的街”的那个调酒师。她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她会杀死这个男人,男人又是谁?我想走近一点和她说话,被保安挡住了,他们说为了保护现场,谁都不可以靠近,而安雅也被他们给抓着手臂,大概是怕她跑了。
关心她们也跟着出了包房,在我旁边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悄悄问我:“你认识死者?”我摇摇头说:“我认识杀人的那个女人,当初曾经去找她调查黄玉她们的案子。她是‘诱惑的街’的调酒师,我不太相信她会杀人,她很善良,也很阳光,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陈月松不屑地说:“那也不一定,在那种地方做事,一看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说不定她到这里是来找快钱的,和客户谈不拢就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搭理他,而几个女人则相视而笑,不无讥讽的意味。
大概十分钟后,警察赶来了,居然是邓琨带队。他看到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向保安询问案件的缘由,也给在场几位目击者做了笔录。走完所有刑侦的程序,最后他带走了安雅,并留下了两个警员组织清理现场。
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已经没有继续玩的兴致,匆匆喝了一杯团圆酒大家就散了,关心要我送她回去,我没答应,我告诉她我想去一趟刑警队,我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那个女孩的,关心有些不悦,但还是和欧小璐一起走了,李曼玲来不及和关心她们一起,便对我说:“我也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挖掘一些新闻素材。”说完不等陈月松开口就拉着我拦了部出租车,陈月松楞了一下赶忙说:“我送你们吧。”李曼玲说:“不用了,你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稍后我们电话联络。”听到李曼玲这样说,陈月松很开心地说:“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等你电话。”李曼玲随口应了一声,赶忙对司机说:“师傅开车,刑警队。”司机应了句好嘞,发动车子向刑警队开去。
我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李曼玲说:“你既然不喜欢他说告诉他吧,没必要把人家吊着,上不上下不下的。”李曼玲笑了笑说:“看来关心没说错,你的分析能力真的很强,你恐怕早就看出来我很不喜欢他了吧?”我点点头,她接着说:“没办法,我们有广告任务,而他答应出钱帮我完成广告指标。”我冷笑:“煤老板还用打广告的吗?”她说:“你就不知道了,他除了做煤矿生意以外还开了一家贸易公司,经营范围挺广的。”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车子在刑侦大楼前停下,我下了车,正准备请司机继续把李曼玲送回家她自己却也跟着下来了,我用眼光询问着,她笑着说:“我是个记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样很好奇的。”我有点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扬了下头,示意她跟着我进去。门卫拦住了我们,我告诉他我们来找邓琨,他客气的让我们等等,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两分钟后,邓琨亲自到楼下接我们,他得意地说:“我猜到你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样快。”我说:“能够让我见见安雅吗?”他说不符合程序,我恨了他一眼,问道:“她说了什么没有?”邓琨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说:“问她什么她都只是一个劲的说不知道,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很清楚她这是属于急性应急障碍,面对巨大变故后感到痛苦和对创伤性经历的选择性遗忘。我对邓琨说:“她现在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你应该向你们领导反应一下,希望能够让我和她谈谈,也许我能够让她得到恢复,至少能够让她回忆起案发的过程,早点破案。”邓琨看着我说:“你还真能扯,这能行吗?”李曼玲说:“朱毅说的没错,她确实应该是这样的情况,还记得汶川地震后许多人都有类似的症状,当时还召集全国的许多心理专家到灾区去给他们做心理辅导呢。”邓琨点点头说:“好象是有这么回事。”我打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好象,本来就是的。”他好象很努力的下了决心说:“好吧,我去和领导说说,能不能行我就不知道了。”我点点头说,快去快回,我们在这等你的消息,他走了以后,我和李曼玲目光无意中对上,大家会心的笑了。
大约半小时以后,邓琨重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脸上有一丝得意之色,我知道他一定得到了领导的许可,我装模作样的问他:“邓警官,怎么样,领导批准了吗?”他苦着脸说:“我苦口婆心地和领导说了半天,他还是不同意,他说你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不能够接近杀人嫌疑犯的。”我假装失望,叹了口气,李曼玲以为邓琨说的是真的,她说:“要不让我找下我们领导,让他和你们领导沟通一下吧。”我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她,然后对邓琨说:“你娃儿现在越来越不老实了,给你三分颜色还真想开染房啊?”他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李曼玲这才醒悟道:“原来你们俩在演戏啊,就把我蒙在谷里。”邓琨正色道:“领导虽然同意了,但必须要在明天上班后到局里办个手续才能让你接触嫌疑人,而你和嫌疑人的所有谈话我们必须全程监听,有必要的时候我们还会录音。还有,当我们觉得你的行为影响了案件的正常侦查程序时,我们随时有权停止你的活动。”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们的条件。然后我对李曼玲说:“今天就这样吧,你也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问邓琨要加班到什么时候,邓琨表示他现在可以走了,反正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外勤的侦察员已经派出去进行一些基础调查去了。我说那很好,你就送李曼玲回去吧,我累了,先闪人了,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找你。
他欣然接受了护花的使命,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