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的水潭里,尤荔洗去了满身防蚊虫的绿色草药,穿上俞锐送她的,俞锐的一套便衣,准备今天跟那三只一起下山。
没办法,昨天她出去采药,已经在深林里发现人迹,看来来找俞治几人的人快要摸到遗迹这里了。
尤荔在这里藏了太多秘密,不想被更多人知晓,俞锐从小门中出来以后,也一改以前的唯唯诺诺,变得很不一样。
俞锐比尤荔更早道出尤荔的心声,表示这个启炎部落的遗迹,必须保密,而俞治和林西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也一口答应下来。弄得尤荔想了半天的借口、理由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好了没有,到底,别逼我进去提你出来。”
尤荔感觉,林西北正式放弃是俞治随从的谎言之后,现在俞锐变得也不像小厮了,俞治倒是把她当随从小厮使唤,说话动手都不客气。
尤荔穿这种里三层外三层的古装本来就牵强,她又觉得天热的很,是舍了最里面的一层不穿好,还是中间的一层不穿好,就这个问题犹豫了半晌。
当然,早上起床要洗澡、刷牙、敷面膜,也花了尤荔大把时间,直到俞治实在等不急冲了下来。
长发还没来得及打理,披散着,只着里衣,里衣还没被搭好,露出大片玉领,那摸样在俞治看来,简直就是袒胸露.乳.,不知廉耻。
“你,你,你——”
尤荔不明所以的望着已经空空如也,如阵风吹过无行踪的入口处,疑惑的想,难道是幻觉,俞治根本没来过?
等尤荔收拾好,只见林西北和俞锐站在山崖下,百般无聊的等着她。
“走吧,我好了。”尤荔拿出指南针边跟俞锐讲解着,指南针的原理和功用。
只是尤荔不明白怎么林西北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昱哥儿,是不是从来没发现我这么美丽过,所以今天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同?”马上要离开这里,尤荔已经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林西北他们又做了一次相对比较坦诚的二次自我介绍。
林西北没好气的看她,对着山路另一边努努嘴,道:“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把俞家大少爷气的跳脚的,我以为只有我的师傅,国舅大人了,没想到,如今多了一个你!”
“切!”尤荔当林西北是在放屁,俞治这人脾气那么坏,肯定常常跳脚,自己都能被自己气到,关她屁事!
“别闹,在不赶路,天黑出不了苍山了。”
异口同声两声“哦”,说完林西北才懊恼,他干嘛要听俞锐的?!
然而尤荔已经跟着俞锐走了,他要反悔也不知道找谁闹去,只好无可奈何的跟着,整张脸上都挂着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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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俞治一声暴喝!
尤荔冲俞锐比比手势,她就说俞治脾气坏吧。
俞锐摇摇头,不说话,走上前,把俞治扔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提在自己肩膀上,虽然如今,他心里对自己身份已经多少有些明了了,但是国舅既然这么安排,必然有原因,他打算目前先配合。
林西北上前搀扶起被俞治狂揍一顿,还不敢还手的自家老爹的亲卫们,可怜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却因为他,不得不在俞府听使唤。
“俞治,你别太过分。”
“哼!”
俞治满肚子气,谁冲上门,谁倒霉,他已经说了,不准这些兵勇在大苍山里,让他们立刻召集人,一起离开,这两个不识相的,居然还敢还嘴,俞治下手不留情的,每人连踢带踹给了几下。
“怎么?你也要挨揍?”
如果是在俞府,俞治一个爹不疼没娘爱的,林西北自然不怕,可是在这里,自己爹爹的兵勇跟俞治这练把式的比,他们只会杀人,不会比试,特别是对上,万万不敢伤的俞治,除了挨揍就是送菜,除非一百人都在,结阵。
可惜,陪着他在林城的这八年,一百亲卫只剩下三十,其中有大半人是偷偷藏在暗中,但是也真的折损了不少人,他师傅俞国舅对他口蜜腹剑,他哪里会不明白,反而是俞治,一直是他想争取的,实在也不好跟他闹的太过。
“好了,好了,你心情不好,就算了。”
林西北说完,又转而对那两个兵勇道:“你们听他的,赶紧回去,记住,不准任何人讨论这件事,就当我们只是在苍山脚下玩了一阵子,从来没有走丢过。”
那兵勇也是傻的,“啊?!可是是国舅叫我们来找的,怎么装不知道你们走丢?!”
“哈哈。”尤荔快笑死了,这人智商实在捉急,活该被俞治揍。
“你!”林西北也是被他们蠢哭,又实在不忍心骂,要是那等会钻营的人,也不能被爹安排跟他来林城。
尤荔发现俞治阴冷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更得罪他了,之前俞治对她的态度就已经够冷,够不顾情面的,那天尤荔抛下他们之后,昨天尤荔阻止他们带东西下山之后,怎么她又惹到他了?!
早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尤荔咽了咽口水,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虽然她坚信俞治色厉内荏,但是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走,走,别耽误时间了,晚上我要睡到床。”
尤荔推了林西北一下,催促他。
顿时,俞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扫了一眼尤荔就马上闪开眼,仿佛尤荔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样。
尤荔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背,实在困惑,心里把俞家祖宗问候了一遍,什么神经病嘛,尤荔这时候觉得,出去之后,她还是独自离开吧,她可不想再挨着俞大少爷的眼,不然谁知道什么后果。
俞锐站在俞治身后,把一切看在眼里,闪过一丝怀疑,想了想,早上的全部事情,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尤荔姣美的面容,恍然大悟。
俞锐有些不太相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脑袋从前觉得很重,想什么事情都很累人,自从——
现在想什么事情似乎都很通顺,可也没觉得自己多了什么,真是神奇的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