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边刚拿到了一些新的线索,那边就又闹出了新的麻烦,Aaron不知道吃错了药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狗急跳墙,脚底抹油打算跑路。
夜婴宁顿时感到一阵的心乱如麻,平时觉得没有多远的路途,今天开起来竟然觉得漫无边际,怎么也到不了似的。
等她赶到了“喵色唇”,尚没有到营业时间,酒吧里很冷清,只有几个人在打扫着卫生,跟夜晚时分的纸醉金迷的景象迥然不同。
夜婴宁握着手机,丝毫不顾周围的好奇目光,直奔楼上的包房,凭着记忆,找到Aaron所在的那一间。
门口站着几个黑衣的高大保镖,大概林行远在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们了,见到猛地冲过来的夜婴宁,竟然无人伸手去拦,她不费力地打开了房门。
林行远坐在套房靠窗的沙发上喝着酒,而Aaron则是双手被绑着,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中央,正一脸眼泪鼻涕地在哭诉着。
“林先生,求求你,行行好,我这次是打算回乡下老家,再也不回来啦……”
“我欠下了那么多钱,再不回家躲躲,真的会被人砍死啊!”
Aaron从夜澜安那里得了一笔横财,加上他觉得这阵子风头已经过了,于是又开始偷偷地嚣张起来。最近一个月,有人在“喵色唇”私下里开局赌球,网站的服务器都在国外,基本上,国内的警察是拿这群人没办法的。第一晚,Aaron赚了一千多,虽然只是一笔小钱,但却让他见识了一个新世界,此后他一发不可自拔,越赌越大,最狠的一晚上居然输了20多万。
因为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而且赌球的人还会给酒吧抽成,所以,林行远对于在酒吧内的赌球活动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的是,Aaron输光了钱,打算要跑,被林行远聘请的保镖及时给抓了回来。
“林行远,我不欠你钱,你就这么扣押着我,是、是非法监禁!我可以、我可以起诉你!限制我人身自由!”
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气喘吁吁的夜婴宁,Aaron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挣扎着起身,一边大吼着一边扑向林行远。
林行远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伸出腿,朝着他的前胸踹了一脚,Aaron顿时四脚朝天地倒在了地上,有些突出的小腹向上,好像一只倒过来的癞蛤蟆。
“Aaron!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夜婴宁冲过去,一把抓起他的领口,拼命摇晃着他。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我!中海我死也不待了!老子混不下去了,走还不行吗?放开我!”
Aaron像是疯癫了一样,脸色涨红,死命地挣扎着。
忽然,从他的裤袋里掉出来一本名片夹,落在两人的脚边。
夜婴宁一愣,急忙松开他,伸手捡起。
她打开,发现里面的名片还真不少,足足有几十张,草草看了一遍,居然还都是一些在中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一些二世祖、红三代,等等。
翻到最后几页,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名片,毫无预兆地,猛地闯入夜婴宁的视线。
黑色的薄薄卡片,烫金字体,只有一行字,最下方有一串手机号。
天宠·宠天戈。
这张名片,夜婴宁见过许多次,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Aaron的名片夹里见到它。
“别动我的东西!”
Aaron倒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夜婴宁。
“你、你在哪里拿到这个的?”
夜婴宁回过神,从名片夹里抽|出宠天戈的名片,举到他的眼前,颤抖着出声问道。
Aaron好不容易将气息调理正常,看清夜婴宁手里的名片,冷哼了两声,不理她。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你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夜婴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猛地出手抓|住Aaron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掰,顿时疼得他哭爹喊娘,不停地求饶起来,她不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冷冷道:“快点儿说!”
Aaron咧着嘴,哭号道:“我、我不记得了……”
她冷笑,将他的脖子都要拗断似的,提示道:“想好了再说,不然就没命了。”
林行远一直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像是与自己无关似的。只是,在看到夜婴宁一脸狰狞地逼|迫Aaron的时候,他的脸上似乎很快地滑过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想想!让我想想!好像是……好像是有一次,我去别墅接人吧,遇到了传说中的宠少……那次那几个女的被搞得快不行了,我怕出人命,所以就亲自去把她们接回来,顺便去看一下会不会染上什么病,其中有两个还是处|女呢……哪知道最后要走的时候,我一数数,还少了一个,就想去问问,结果……结果就遇到了这位,他给了我一沓钱还有一张名片,让我带着人赶紧走,别的不要多管……”
Aaron倒吸着凉气,忍着脖子和头皮传来的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
“都过去一年多了,别的我实在记不清了,这些有钱人每个周末都要找很多女人来玩,助兴嘛,我怎么每件事都能记得清。要不是这位太有名,出手又大方,我根本不记得了嘛……再加上当时好像有个女的被带到楼上包房了,一直被他们搞,搞了很久也没下来,最后死了活了我也不知道……”
夜婴宁浑身脱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松开了手,颓然地愣在原地。
既有物证,也有人证。
时间,事件,人物,全都对上了号。
“你觉得,后来那五百万,是不是这个人给你的封口费?”
她按捺不住,仍是还抱有一丝希望。
Aaron看看夜婴宁,也反应了过来,他猛地一拍大|腿,后悔不迭似的懊恼道:“哎呀!如果是他的话,早知道我就狠狠敲他一笔……”
怪不得,此后Aaron一直东躲西藏,所以也没有人找他的麻烦,而他每次一露面,问题则是接踵而来,像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一样。
“我没什么可问的了。”
她站直身体,满脸的木然,对地上的Aaron看也不看一眼。
这个人渣,对于夜婴宁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了,她懒得管他的死活。这种吸血鬼一样的经纪人,在背后伸出手,把那些本就有着贪婪欲|望的女人们一点点逼到了绝路。
“你愿意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夜婴宁拨了拨头发,将脸转向林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