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右臂果然是脱臼了,李叔找了村里的医生给上了些草药,还绑了绑带,她此刻,看上去像个病重的人,走到哪,园长便跟到哪!
其实行动完全没问题,只是吃饭的时候有些困难,她用勺子,吃得有些狼狈。
李渊一直在自责,这大孩子整天在跟她道歉,她都腻烦了。这不,他又上来了。
“小小,对不起,我真不应该。”李渊局促地站在那,俩手打搓,更是有些羞怯。
“得得得,我知道了。”
她真是怕了他了,估计在她的手没好之前,这李渊是不会停止道歉的!
小小越过他走向外面。
阳光很大,她得去看看地里的花生,也不知道晒干了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走在田梗上,蹲下身体,认真察看那些刚刚冒出来的幼苗。
李渊跟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纤细的身影,自责得很,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小心,她的手便不会受伤。他跟着她蹲下身,陪她一起看花生的苗子有没有虫子。
李渊从小生长在村子里,对家作务自然也是熟悉的,甚至比小小还要经验丰富。
见他娴熟的模样,小小不禁露出了笑脸,看来以后下地,有伴了。
晚饭,一桌子人围绕在一起,特别的热闹。
帆帆踮起脚,他费力地挟起一根菜,送到小小碗里,小小感动得热这泪盈眶,她真养了个好儿子,真体贴,如果他能有孩子的一半体贴她该高兴坏了。
想起他,她心情低落了些,嚼着饭的嘴也动得很缓慢。如今生活在偏僻的乡下,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见面,况且她还将那张卡给扔了!
低落的心情直到上床前都没有好转,她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帆帆也是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星星,他一直在数着。
“一、二、三、四......”
小小心底也跟着默默地数。
突然,帆帆问她:“丫头,现在我们住村子里,你不上班,要怎么挣钱给拔拔医病呢,你上次还说拔拔病重了呢。”
闻言,小小一愣!这,这真是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得想办法圆谎才行。
未等她想出办法,帆帆又说开了:“丫头,不然,你先带我去看一眼拔拔吧,我真的太想他了。”
“帆帆,那个,我现在还没攒够钱,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过去看拔拔好吗?”现在,是能拖一时是一天,孩子一天天长大,她得想条长远之计才行!实在不行,明年她就告诉他,他拔拔病死了!嗯,主意已定,她顿轻松许多。
“唉,丫头,我看你还是回去上班好了,地里的花生有李渊哥哥帮忙看着,等收成的时候你再回来就好了,不然你一直攒不到钱,我就一直无法见到拔拔了。”帆帆说得很伤心,满脸的哀伤,环上小小的脖子,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难过。
“傻孩子,我要看着花生,待花生收成了,自然卖得钱啦,到时我就将钱给攒下来。”没想到这孩子人小鬼大,她是越来越没折了。
“这样,那好吧,你可不要乱花钱哦。”
“知道啦,睡吧睡吧。”亲了下他的脸颊,小小哄他睡觉。
帆帆很乖,在小小给他唱了首小白兔后便睡着了。
待孩子睡着后,她悄悄起身,坐在屋外的石头上,望着有无数繁星陪伴的月亮,竟羡慕起来。
她从不曾想念过家人,可是当看到村子里的村民虽然辛苦,却亨尽天伦之乐时,她是羡慕与妒嫉的。
她的父母,可有想过她,而他们,又在哪里?
草药很有效,一个月过去了,小小的臂也好了,伸展几下灵活的手臂,她高兴极了。
可是,家里的许多日用品也用完了,她骑上车准备往市里跑一趟。
李渊见状,自告奋勇的一同前往,他还建议俩人同骑一辆车!小小一口回绝,她不需要麻烦他的。
然而李叔和园长他们都从旁劝说,怕她一个人来回的开车辛苦,还是李渊一起前往安全性高些,要是再出事情,谁能安心啊。
小小拗不过,便由了去。
坐上男式摩托车,小小很别扭,她僵硬地坐在那,与李渊保持一定的距离,那姿势,像被强压上刑场的犯人,纠着苦瓜脸。可是旁人完全不同情她,在安全面前,其他的都是小节。
李渊驾着车带她到商场购些洗发水和沐浴露。俩人推着购物车,站在那听导购细心地介绍产品的好处。
远远地,有人看了过来。
凌厉的眼神很霸气,给他们推车的服务员在他的指示下,跟着他们将车推到小小身后。
倏地,小小感觉到那炙热的目光,抬眸,却又是他!
果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都能碰上!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了!岂知,刚刚一个月,便又见了。
“哟,周小小,你也来买东西,身边这位,是你男朋友吧!”薰薰尖锐地说。
她在厉妈妈的帮忙下才拗得厉哥哥一同前来超市购些生活用品,不料,又碰上这周小小,她上次拍婚纱照时不辞而别,还闹得厉哥哥甩手走人,害得他们的婚纱照也拍不成,这笔账,她早记上了。
李渊一听,脸竟红了起来!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想欺负一翻,这不,薰薰就拿他大做文章。
小小将眼神投向薰薰,她穿着吊带装,好清凉,整个人都想贴上厉少身上,而厉少总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关你郑薰薰什么事?”冷冷地说,她漠然置之,拉起李渊,准备去买些干货。
“这就是让你心急如焚的帆帆?”
比她更为冰冷的声音传进耳朵,她怔了怔,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往前走。
可是,薰薰哪会放弃卖弄的机会,她挡在小小面前,意气风发道:“周小小,下个星期一我和厉哥哥就举行婚礼了,到时有空的话,欢迎你来免费喝一杯!”
刹那间,她的心嘭的一声似被炸开了般,震得她连眼睛都忘了睑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望着他冷峻如山的脸颊,有瞬间以为自已产生了幻觉,面前的人,依然是当年牵着她的手奔跑在校园林荫道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