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是安保部的副部长,与慕言炔是上下属也是很铁的兄弟关系。
电话接通,宋奇爽朗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老大,这大清早的,你找我啥事啊,今天你回总统府,轮到我休假,可别又压榨我时间,我正办正事呢。”
那头还有音乐声和女人呻/吟的声音。
慕言炔脸色更沉一点,知道宋奇这家伙一旦休假,就会去找女人花天酒地,沉着声音道,“找个安静的说话地方,我有事情问你,现在,马上。”
宋奇原本还懒洋洋的声音,听到慕言炔的语气严重,立马严肃起来,“是,老大,我马上去厕所跟你通话。”
“……”
“老大老大,我到厕所了,有何吩咐?”
“……”慕言炔仿佛能嗅到那头气味一般,皱了皱眉头,才道,“有份领养文件记录,我发你邮箱,你去查一查,前后是个什么过程,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详细弄清楚了告诉我。”
宋家在司法部有人,宋奇家里有好几个检察官出身的兄弟姐妹,只有他跑来安保部工作。要查这种法律上的事情,找宋奇会快得多,可以省去很多流程。
果然,慕言炔刚乘直升机回到总统府,宋奇就打来电话——
“是这样的,小阿黎的领养文件被人替换了,原来的文件已经是无效废纸,她在法律上不再是谢国华和薛美玉的养女。至于谢国华和薛美玉走失的那个女儿,好像是叫朱妍,被朱家捡到,当时才两岁吧。呵呵,据说是朱祁的老母亲出门散步时捡到的,朱老太太特别喜爱那孩子,做了认养程序,法律上朱妍算是朱家人,现在不也姓着朱姓嘛。”
“说重点。”慕言炔提醒。
宋奇的缺点就是废话太多。
“咳,朱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不是有在司法机构办事的人吗?当年八岁的朱妍被谢国华和薛美玉寻回去,小姑娘傲气,不愿跟小阿黎同在一屋檐下认父母,到朱老太太那儿哭,所以,朱老太太就使了点手段……那谢国华和薛美玉,为了巴结朱家,什么做不出来啊。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就好心疼我们的小阿黎,好熏疼哦……”
“好了,以后说话,尽量简练一点。”慕言炔皱了下眉。
宋奇在那头有些好奇,换个话题,“老大,话说你最近一直往军校跑,还弄了什么集训,之前在基地岛当教官还没当够啊?”
“……”
那厮话锋一转,继续道,“话说我也好多年没见到小阿黎了,听说她进了青山军校,老大你这是要亲自监督小侄女的学业啊,会不会太亲密过头了呢?都说住在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的,你不会想要把她们姐妹两都收……”
“废话真多。”慕言炔在电话这头,黑着脸训一句,挂下电话。
他挂下电话的力道有些重,震得一旁的卓飞大气不敢出。
按这力道,不知老大体内喷发了多少活火山。
慕言炔深眸中的光色变得凌冽,看卓飞一眼。
卓飞挺直了脊背,“报告部长,副部长让我报告你的行程,他好安排工作。”
慕言炔摇摇头,“你怎么不连我几时如厕都告诉他?”
“……”卓飞闭上嘴。
根据安保部的规定,以防万一,部长和副部长之间的行程是相互透明的,所以卓飞报告行程给宋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卓飞当然知道,部长大人生气,不是因为行程被透露,而是因为宋奇说的夜黎姐妹的事情。
随着夜黎姐妹越来越大,部长似乎也在考虑如何安排她们。
慕言炔往总统厅走,边走边道,“谢国华和薛美玉现在做什么营生,和哪些人走得近,去查个清楚。”
“是。”
军校——
夜黎回到训练营地,阮绵绵已经等了许久,“阿黎,你去那么久,朱天晴没把你怎么样吧?”
说着还拉着夜黎上下查看一下,并没什么外伤。
夜黎摇摇头,朱天晴她们出手都打在她身上,四肢露在衣服上的地方没有痕迹。
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她们回到寝室休息洗漱,还有半个小时的早餐时间。
浴室里,夜黎脱去衣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肋骨下有两道淤青,肩膀和背后,也有几处。而手臂上那些伤痕,在监狱里留下的伤痕,虽然已经渐渐淡了,但是心里的疤痕没办法除去。
军校外面,有夜家的人要对付她,军校里,更不容易生存。
她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久了,自己仿佛都要不认识自己的错觉。
慕言炔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以寡敌众时,认准一个目标,用尽全力出拳。
她举起拳头看了看,和慕言炔的拳头相比,她的拳头太小又太无力了。
镜中的少女,眼神狠厉起来,洗好澡,她重新穿上训练服,出门。
阮绵绵躺在床上翻着漫画,见她出门,问一句,“阿黎,你不休息要去哪里?”
昨夜爬了一夜的骆驼峰,现在都累得半死了,她还穿着训练服去哪。
集训的课程今早季英奇教官公开,早上四节课军事知识课程,下午体能和技能训练。跟以前差不多,但体能技能训练似乎又和其他没有参加集训的学员不一样,训练项目由慕教官和洪教官他们一手负责。在没有去到训练场地之前,他们这103号人都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个骆驼峰就淘汰了四分之三的人,但听说今后开始三个百分制就要派上用场,不管是训练还是知识学习,一样都不能落下,每周会进行一次小考核,每个月会进行一次大考核。
夜黎好似没听到一般,一分钟后阮绵绵从窗口看出去,她已经消失在暗影中。
第二天训练结束,夜黎又被几个朱天晴叫过来的人带到训练室,二话不说,又是把她揍了一顿。
“别打太惨,给她留点力气训练,她要是被淘汰,就不好玩了,除非,她主动退出,滚出军校。”
夜黎被揍时,朱天晴和朱妍姐妹就抱着胸在一旁看着。
“求我们呀,只要你求饶,说你要退出军校,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夜黎只是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头。
不知谁踢过来一脚,血腥味顿时在夜黎脸上弥漫。
其中一人停下来,”朱教官,她流血了,我们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