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们居住在地下,但是地上的一切并没有就此荒芜,还是会定期烧锅炉热一热,而且开学后的学校,就是在地上,孩子们上学都是在地上的。
不少家长就心疼孩子在外面受冻,对此萧子卿的解答很明确。先不说地下是否有空余的空间给孩子们。成长中的孩子们正是需要锻炼,需要运动的时候,地下的空间就那么些,能够提供孩子们运动的地方更少。
如果就是因为心疼孩子们一时的寒冷就让他们呆在地下的温室中,那根末世前有什么两样?养尊处优下成长的孩子,离开家长还能独自生存吗?
开学的第一天,身为校长的萧子卿是需要讲话的,虽然他这个校长基本是挂名,已经聘请了副校长,一般学校内的大小事情都是副校长说的算。
而现在学校的学生总共263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小学生,现在只有小学和初中两个等级,在往上就找不到能够驾驭高中教程的老师了,而且高中生已经是半大孩子了,可以参加工作贴补家用了。
说起来,基地内现在只有九年义务教育。所为的不是培养大学生,而是杜绝文盲。
这些学生说多不多,照比末日前差远了,但是绝对不少,分班下来九个年级,每个班级少的十几人,多的四十多人,排好队站在那里扬手挺胸瞪着一双双无辜的眼睛向前看,等待着萧子卿的训话。
这些孩子都是基地的未来,萧子卿目光扫过去,心里有些发热,这些孩子将寄托放在他的身上,其实被一群孩子们期待着,这种感觉好极了。
“那么我说两句,大家应该都认识我,我看你们也眼熟,虽然没有完全认识。这天寒地冻十分寒冷,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要你们记住,你们是基地的未来,你们都要顶天立地,耸立在末日之后的天地中。我希望遇到一切危险和困难的时候,你们能够将目光放在远处,不慌不忙的解决一切,当你们做到的时候,你们就长大了。就说到这里吧!”
萧子卿将话很短,并没有长篇大论,外面零下三十多度,虽然东北的孩子抗冻,但是时间长了对身体也有害处。
没有多事情,萧子卿这个正校长都没说几句话,副校长也不好多数,说了一些激励人心的话,就让各班的班主任把孩子们领回去了。
随后各个班级都进入了学习,萧子卿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没多久就听到了老师讲课以及跟学生们互动的声音,稚嫩的带着求知,好似幼苗贪婪的吸食者阳光与水。
萧渊站在一旁,道:“孩子们不淘气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特别是站在台下一脸无知的向上看,单纯的没有丝毫杂质。
“人之初性本善。”萧子卿道,“其实也没有绝对的乖孩子,更没有绝对的坏孩子,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老师、家长要怎么教导。”
“说的没错。”萧渊停顿片刻,“很喜欢孩子吧。”
萧子卿回头,看着萧渊,敏锐的从萧渊的眼睛里捕捉到了失落。
“的确。”萧渊眼中的失落又深了些,萧子卿忽然笑道,“那因为是别人的孩子,自己的还是算了,万一他淘气,我会一枪崩了他。”
萧子卿拍了拍萧渊的肩膀:“你我都喂不饱了,哪有精力养孩子。”
萧子卿说的话太有深意了,萧渊脸有些红,转而回复平常,不在多想了。
萧子卿聆听着走廊上面的声音,笑容加深。孩子吗?从爱上萧渊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一辈子都跟他无缘了。
他不是繁殖癌,孩子应该是两个人爱的延续,不应该本末倒置,他和萧渊都不具备生孩子的能力,孩子并不是必需品,又为什么要去在意呢?
学校开学了,萧子卿也将那些过得并不好的孤儿聚集起来了。之前都已经单独找人跟孤儿们说了,是否跟着萧子卿走全靠孤儿们自己的意愿,如果孤儿们并不满意在养父母家里的日子,选择跟着萧子卿,那么他的养父母也没有权利干涉。
这些孤儿白天正常上学,只是课余时间就要进行单独的培训,一开始不适应的,日子过得都比较辛苦。但是吃的穿的都不是之前可以比的,也没有什么怨言。
这其中还有一个让萧子卿记忆深刻的小插曲,一个被收养的女孩子,有跟着萧子卿走的意愿,但是她的养父母是一百个不愿意,后来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小女孩出门,检察人员强制进入该家庭发现女孩被拘禁了,解救出来以后养父母甚至还闹了一场,小女孩小女孩和他们仅仅是有一点误会,平时小女孩吃穿用度跟他们的儿子没有什么区别,对她真的很好。
经过检查养父母并没有说谎,可是小女孩却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不要跟养父母回去,为此基地内风言风语流传着,说是小女孩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养父母对她那么好,她只看重跟萧子卿过好日子。
刚巧萧子卿过来视察进展,就看到那对养父母拉扯小女孩要让她回家,小女孩哭闹着不同意,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们也感觉这对养父母对小女孩很好,跟着养父母挺好的,为什么要参加培训辛苦?
萧子卿听人说了一下事情,就感觉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这件事情不能因为表面现象就判定是小女孩不懂事。
走过去现场都安静了,那养父母生怕萧子卿抢人似得手上更加用力拉扯。
“小惠乖!咱们回家有话好好说。”
小惠却用力挣脱向萧子卿身后躲,因为她发现所有人都怕萧子卿,躲在萧子卿身后就不会有人抓他了。
小惠看上去十一二岁,刚刚懂事的年龄,脸上虽然带着泪痕,但是脸色不错,显然并没有受到太多苛待。
萧子卿摸了摸小惠的头,让她情绪稳定一些:“别怕,叔叔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好好回答就可以了。”
小惠眼睛里带着害怕,点了点头。小惠的养父母怕小惠乱说话,忙道:“萧先生!您别误会,小惠只是跟我们闹了些矛盾,回头我们好好谈谈就好了,她还小没什么主见,说不定是听了谁胡乱说的话相信了。”
小惠的养父母这么着急说什么更加让萧子卿怀疑这其中有事。
萧子卿没有理会小惠的养父母,低头问道:“你不愿意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小惠没说话,妖妖头,态度十分坚定。
萧子卿又问:“那他们对你好吗?”
小惠迟疑一下,点点头。小惠的养父母见小惠点头了脸上终于见了笑,忙到:“你看看!小惠自己都说我们对他好了!”
萧子卿却又问:“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吗?”
小惠犹豫不定,看看萧子卿,又看看养父母。她的养父母一脸期待的好声劝着:“小惠!别闹别扭了,回来吧,爸爸新买了好吃的,给你大半好不好?不让你哥哥知道。”
小惠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回去!”
周围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感觉小惠实在是不知好赖,父母都这么说了,显然是对她比亲儿子还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萧子卿有摸了摸小惠的头:“那么告诉叔叔吧,只要你说出来,叔叔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小惠咬了咬嘴唇,终于决定说出来。
“爸爸妈妈说要我给哥哥当老婆。还让我跟哥哥睡在一起,我不想,他们就把我锁在哥哥的房间里。”
萧子卿一愣,顿时眉毛皱在了一起。
难怪,难怪小惠会这么躲避养父母,对于她来说或许婚姻观根本没有建立,不明白代表着什么,仅仅是讨厌跟男生睡在一起,但是萧子卿可是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小惠今年才多小?竟然就逼着她跟男生住在一起。
萧子卿抬头看向小惠的养父母,问道:“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周围人都听到了小惠的话,顿时天平就倾斜了。
当然也有认为小惠养父母没有什么不对的,毕竟这年头谁也不欠谁的,养着小惠,小惠给他们当儿媳妇也是应该的。但是更多接受过教育的人都有了婚姻自由的想法。更何况小惠还属于幼童。这样实在是不人道。
小惠的养父一件事情说穿了,脸色不太好,还是挺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名正言顺一些:“有什么不对吗?我养着她为的就是当儿媳妇的,这年头小姑娘少了,我们为了儿子有个儿媳妇,从这么小就开始养她,难道还不够让她嫁给我儿子吗?”
萧子卿看着小惠干净的眼睛里还带着些惊恐,还没有从校长的角色中跳出来,有了保护心里。
“那么很抱歉,别的地方我不管,在我的基地里,除了下等人,剩下的所有人的人权都平等,大清朝早灭了,我们这里,婚姻是根据自己决定的。”萧子卿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