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南疆太子强提亲(1/1)

“湛王还有事?”见东方湛站在门内,不说话也不离开,深邃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沈璃雪不由疑『惑』询问。

“没事!”东方湛摇摇头,收回目光,大步走出房间:“本王立刻进宫!”

两个时辰后,宫中传来旨意,皇帝召见沈璃雪,一时间,全家哗然!

雷氏手中的狼毫笔卡的一下折断,点点墨迹晕染开来,毁掉了刚刚写好的平安经,心中又气又恼怒,沈璃雪究竟想到了怎样的主意,居然能得皇帝召见。

沈盈雪站在自己卧房,抓着屋里的古董花瓶,青花瓷器一通『乱』砸,愤怒的目光透过花棱窗,恨恨的瞪着竹园的方向,乡下来的贱丫头,误打误撞的想出了治洪的方法,有什么好得意的,但愿她进了皇宫,不要惹怒贵人,被人处死才好。[

沈明辉站在内室门口,看沈璃雪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妆扮,面『色』阴沉的可怕:“治洪之策,为何不对我讲?”

治洪之策,解决了洪水泛滥的根本,若是由他献给皇帝,定能得皇帝信任,丞相府也能再上一个新台阶,可沈璃雪居然以她自己的名义,让湛王将计策上报皇帝,她一名女儿家,皇上最多给她些奖励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得不到,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好计策,真是愚蠢至极。

“父亲也没告诉我南方大涝,若非从湛王口中得知消息,我都不知道大半个青焰被水淹了!”沈璃雪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她太了解这位偏心父亲了,如果她把治洪之策告诉他,那现在担了美名的人,绝对会是沈盈雪。

“那个计策,是谁告诉你的?”沈璃雪生于京城,却长于乡间,沈明辉始终不肯相信,青焰众大臣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治洪妙计,会出自她之手。

沈璃雪蹙了蹙眉:“我又不是借他功劳扬自己美名的无耻小人,治洪之策当然是我自己想的。”

沈明辉紧紧皱着眉,看沈璃雪的目光,多了几丝冷冽:“真是你自己想的?”

“不然父亲以为呢?”沈璃雪站起身,冷冷望了沈明辉一眼,他对她半分信任都没有,她对他也早已不再报任何希望了。

沈璃雪款款走着,越过沈明辉,径直前行:“时候不早了,我要进宫,麻烦父亲让路!”

沈璃雪走出房间,沐浴在阳光中,炎热的太阳明媚刺目,看到沈明辉眼中,却冷的蚀骨,面『色』也阴沉的非常可怕,这个逆女,居然连他也不放在眼里,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夏天炎热,御书房各个角落都放了大量的冰,阵阵寒气向外渗透,御书房凉爽许多,皇帝稳稳坐着,威严的目光一直在奏折上流连,专心致志的批改着。

沈璃雪跪拜如仪后,眼眸微微低沉着,安静的站在房间一侧,东方湛站在另一边,目光看着一个方向,一言不发,整个御书房响着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若有似无的悄然书写声。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放下折子,威严的目光看向沈璃雪,目光相遇的刹那间,沈璃雪没有流『露』出丝毫胆怯,轻轻笑着,眨了眨眼睛,墨『色』的眼瞳如黑珍珠般璀璨夺目,却又如古井般深邃无波,皇帝顿觉满眼光彩,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你是如何想出治洪之策的?”

“回皇上,臣女长于乡间,小时曾见种地的百姓将河中清水通过小沟引入土地,灌溉良田,故而想出治洪之策!”沈璃雪随口说了个理由,二十一世纪的治洪之策,拿到古代,当然管用。

“原来灵感计策来自乡间!”皇帝点点头,凝重的看着沈璃雪:“你可知江南,岭南相隔一定的距离,若想将江南的洪水泄到岭南,需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沈璃雪轻轻笑笑:“皇上,江南洪水凶猛,必须尽快泄洪,若是派人凿河怕是来不及,江南与岭南地势相差不多,多挖些宽阔的浅水道,将水引往岭南便可!”

皇帝赞赏的点点头,这种方法是最快也是最妥当的:“江南水患成灾,即便是挖浅水道,也需要不少人力,诸多难民等也需要一一安抚,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百姓被水围困,必定心生恐慌,焦急,皇上可以派那些失了家园,流离失所的百姓挖浅水道,每挖一天,许以一定的酬劳,难民们有了生计,不会再生其他心思,浅水道也可顺势完成……”世间最大的力量,就是百姓的力量,发了洪水,只靠朝廷的补助远远不够,发动百姓自救,才是最好的办法。

“好,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皇帝仔细打量沈璃雪,面容绝美,目光清澈,若非她美丽中透着青涩,稚嫩的面容,他都要以为,她就是十八年前那名惊才绝滟,名满京城的林青竹。

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却能想出这绝妙的泄洪之法,才智不凡,不愧是林青竹的女儿。[

“父皇,沈小姐出此良策,您可要**行赏!”站在另一边的东方湛蓦然开口,笑语晏晏,温润的眸中,透着几分温柔。

“那是自然!”皇帝笑声爽朗,心情很不错。

沈璃雪福福身:“承蒙湛王夸奖,臣女愧不敢当,臣女只是运气好,又恰巧在民间生活过,皇上英明,允许女子议论朝政,才有机会替皇上分忧,臣女不敢接受赏赐,还请皇上收回。”

沈璃雪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态度再次博得了皇帝的好感,皇帝慈爱一笑:“治洪之策为朕解了忧,也排了百姓灾难,身为青焰有功之人,岂有不赏的道理。”

“沈小姐,父皇一向赏赐分明的,有错要罚,有功自然要赏,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东方湛笑着说道,看沈璃雪的温润的眼眸微微凝深。

皇帝摆摆手,立刻有宫人应诺,退出御书房,再次进来时,十多名宫女捧着十多个托盘走了进来,黄金珠宝应有尽有,耀花人眼。

“多谢皇上!”沈璃雪笑容浅浅,却看也没看黄金珠宝一眼,她对这些身外物没什么兴趣。

太监将礼单拿给沈璃雪看看,确认无误,便让宫人将黄金珠宝抬了下去,送往相府。

皇帝要和大臣们商量泄洪的具体细节,沈璃雪不便多留,告辞退出御书房,她蓝『色』的身形走在阳光下,东方湛看着,久久没收回目光:“父皇,你不觉得这么惊才绝艳的女子,只做安郡王妃,有些可惜了?”

皇帝犀利的目光猛的『射』向东方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嫁给安郡王,怕是展示不出她最优秀的能力!”东方湛摇摇头,仿佛在为沈璃雪的归宿惋惜,大步走出了御书房:“我去送送她!”

皇宫青石路上,沈璃雪慢腾腾的走着,东方湛追上来,她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知道他会来:“湛王爷,江南水灾非同小可,皇上是不是会让百官捐款?”

东方湛一怔,随即点点头:“没错!”百官家中都有不少存银,百年难遇的洪水灾,让他们捐些款,不为过。

“那我将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全部捐出!”沈璃雪笑容真诚,

东方湛又是一怔:“为什么?”

沈璃雪轻轻笑笑:“我在相府,吃穿住用都有,用不着银子,反倒是江南那些受灾的百姓,家园被淹,流离失所,很需要银两!”

“刚才在御书房,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父皇?”当着父皇的面,直接捐出赏赐,父皇肯定会对她赞赏有加,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赏赐,沈璃雪是聪明人,为何没这么做?

“皇上日理万机,又在为江南洪灾劳心,我哪敢拿这种小事烦他!”身为皇帝,英明果断,也有疑心,沈璃雪得了赏赐直接捐出,皇帝会赞赏,也会觉得她心机深重。

以普通人的身份将银两捐出,就没了这层顾及,纯粹是为百姓捐款,皇帝也只会觉得她是心地善良,不会再怀疑其他。

“明日就是大臣们捐款之日!”东方湛轻轻说着,眸中的神『色』更加深邃,沈璃雪告辞离开很长时间,他都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赏赐的金银珠宝送到相府,雷氏手中的狼毫笔再次折断,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半天,才勉强维持了平静,拿过一只新笔,在宣纸上胡『乱』的写画着,发泄怒气。

看着那满箱的金子,银子,贵重珠宝,金姨娘忌妒的发狂,哭哭啼啼的去了云园。[

沈盈雪面『色』苍白,小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眸中满是愤恨,贱人,居然赏赐了这么多东西,天大的好处,不能让她一人独吞:“爹,姐姐真厉害,能让丞相府得这么多赏赐,让赵姨娘清点清点,送到专门存放金银首饰的雅园吧!”

雅园是雷氏的小仓库,金银珠宝只要进了那里,就是她们娘俩的,外人谁也别想拿走。

沈明辉拿出重赏,送走太监,看着那长长的礼单,心中震惊,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随声附和沈盈雪的话:“来人,去请赵姨娘!”这些赏赐,已经多过雷氏小仓库里的陪嫁了,这个女儿时常忤逆他,能得这么多赏赐,也不枉他养她一场。

沈明辉,沈盈雪一唱一和,这对父女心里在想什么沈璃雪非常清楚,不过,这次要让她们失望了:“爹费心了,不过,这些礼品不必入仓库!”

“为什么?”沈明辉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是他的女儿,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这赏赐是给她的,就是给整个丞相府的,他有权安置。

“我答应湛王,明天将这些赏赐全部捐出!”沈璃雪轻轻一笑,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你要把这些金银珠宝全捐出去?”沈盈雪震惊的半天才回过神:“你可知这些金银珠宝价值多少?为什么不和爹商量一下?”想也不想就全捐,沈璃雪真是个十足的蠢货,这些银两够富贵两世了。

“江南洪灾,正是用银两之际,明天爹也会带头捐款,我捐赏赐,爹也是不会反对的,对吧?”沈璃雪微笑着看向沈明辉,她捐这么多银子,他肯定心疼,正因为知道他心疼,她才更要捐,银子是赏给她的,她要如何处置,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沈明辉面『色』阴沉的可怕,沈璃雪搬出了朝廷捐款,如果他说不同意,岂不是在忤逆皇上,这个逆女,无论做什么事,就没合过自己心意,想要心地善良的虚名,随便捐点银子表表心意就好,她居然全捐了,真是愚蠢至极!

捐银之事已经告知湛王,再无挽回的可能,沈明辉也无心再多说废话,心中愤怒着,冷冷望了沈璃雪一眼,一甩衣袖,大步走出客厅。

沈璃雪也不在意,淡淡道:“来人,将赏赐抬到竹园!”

云园,沈采云趴在床上养伤,金姨娘则坐在一边,忌妒的眼睛发红,哭哭啼啼:“采云哪,你是没看到,那金银珠宝有多少箱,金光璀璨,闪花人眼,还有那礼品单子,能从门口铺到墙边啊,那可都是皇上的赏赐,如果没有沈璃雪,这些赏赐就都是你呀,那么多珠宝,够咱们娘俩过两辈子了,再加上皇上撑腰,咱们娘俩在相府熬出头,谁也不敢欺负,可现在,功劳全被沈璃雪贪了,咱们什么也没捞到……”

沈采云听的不耐烦,冷冷瞪了金姨娘一眼:“沈璃雪的计策比我的强,我输的心服口服,你就不要再哭诉了!”

金姨娘猛然止了哭泣,震惊的望着沈采云:“采云,那个沈璃雪根本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她把你的计策变了变,拿到皇上那里邀功,是抢了你的功劳,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她的计策和我的完全不同,是她自己想的,与我无关!”沈采云狠狠瞪了金姨娘一眼,不耐烦的解释着。

“采云,你怎么能这么想,若是没有你的计策在先,沈璃雪哪能总结得出那么完美的计策?”金姨娘尖锐的高叫着,看沈采云的目光满是愤怒与不甘,仿佛恨铁不成钢。

“你还有完没完?”沈采云紧皱着眉头,抓起一只枕头,狠狠对着金姨娘丢了过去,这个没用的娘,出了事情就会报怨。

见沈采云发脾气,金姨娘吓的一怔,不敢再刺激,放缓了语气,端过小桌上的瓷碗递了过去:“好好好,我不说了,『药』要凉了,你快喝吧!”

若有似无的热气飘散,淡淡『药』味萦绕鼻端,沈采云眸光一凛,挥手将瓷碗打落在地:“这『药』根本没多少『药』效,天天让我吃这种破『药』,半年伤也好不了,赵姨娘呢,去把赵姨娘叫来。”

沈采云一向是温柔安静的,突然间大发脾气,把屋外的丫鬟,嬷嬷们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不知所措。

发过脾气后,沈采云又有些后悔了,她天天装隐形人,时常被人欺负,心里压抑了太多的怒气,刚才被金姨娘吵的烦了,居然没控制住脾气。

面对沈采云的怒声怒训,金姨娘先是一怔,随即狂喜:“采云哪,你终于想要反抗了,你可知道,赵姨娘和沈璃雪是一伙的,给你喝没效果的『药』,肯定是她们商量好的,有心要苛刻咱们母女。”

“赵姨娘和沈璃雪,没什么关系吧?”这两人本是毫不相干,回府这么多天,沈采云也没见她们两人联合起来对付过谁。

金姨娘四下望望,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前几天,你被重打板子以后,她们两人一唱一合的,强行闯进了夫人的小仓库,将里面闹腾了个底朝天,肯定偷拿了不少东西……”

“真有此事?”沈采云微微皱起眉头,被打板子后,她就一直趴在床上,对外界的消息,知之甚少。

“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丫鬟们!”金姨娘一副贤良大度,问心无愧的模样,让人不知不觉得对她的话深信几分。

见沈采云低头沉默不语,金姨娘暗道有戏,继续哭诉:“我年龄大了,受点苦倒是没什么,可我肚子里还有你未出世的弟弟,这么苛刻下去,孩子恐怕不保,没有儿子,咱们娘俩在相府就没有保障,你就算嫁入富贵人家,也会被人看不起……”

金姨娘假装拿手帕抹眼泪,见沈采云对她的话没什么抵触,继续可怜兮兮的说着:“采云,你是女孩子,嫁个好人家是唯一的归宿,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没有好『药』,身上留下疤痕,夫家肯定会嫌弃你的,那赵姨娘,沈璃雪,是故意要断你的后路啊……”

“赵姨娘管家,这『药』是她吩咐人熬的没错,但沈璃雪……她已是未来安郡王妃,对付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庶女干什么?”安郡王的冷酷无情,沈采云早就见识过,她连话都不敢和他说,更妄谈勾引他,沈璃雪没理由对付她。

“采云哪,这事也怪娘,你进大牢后,娘就想着要给你找个好归宿,委婉向沈璃雪提议,看能不能让你嫁安郡王做个侧妃,哪曾想,沈璃雪大发雷霆,将我好一顿骂,本来你父亲也让我参与管家的,沈璃雪记恨我,硬是给阻止了,否则,你现在也不至于喝这么差的伤『药』……”

金姨娘轻抹着眼泪,将她和沈璃雪的交锋添油加醋的讲述一遍,抹去了她的强行『逼』迫,将所有错误都推到了沈璃雪身上,委委屈屈的模样,让人不忍责怪。

“你怎么这么糊涂?”沈采云恨恨的瞪着金姨娘,恨她去找了沈璃雪,她确实悄悄爱慕过东方珩,但他的冷酷无情将她吓了回来,她不敢再靠近半分。

“这件事情是娘做的不对,可我也只是委婉的提了一句,什么都没做,是沈璃雪心胸狭窄,不肯放过咱们娘俩!”金姨娘轻抹着眼泪,低声哭泣。

沈采云气的哑口无言,她知道金姨娘『性』子直,好闯祸,沈璃雪聪明绝顶,肯定也看得出,那只是一句询问的戏言,她不答应,谁也不会强『逼』她。

沈采云回府后,没有接近过安郡王,更没做过对不想沈璃雪的事,沈璃雪居然因那句戏言想将她们赶尽杀绝,真是太狠毒,太绝情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计划,我不会放过沈璃雪的。”

“嗯,那你好好休息!”金姨娘眼睛一亮,象征『性』的给沈采云拉拉被子,手抚着肚子慢腾腾的走出房间。

晒着暖暖的阳光,金姨娘笑的像狡猾狐狸,李姨娘的计策果然不错,弄几碗糟糕的『药』,就能让采云和她站在统一阵线,不能怪她算计亲生女儿,实在是,采云太不上道了,居然避着沈璃雪不教训,那可是她最大的仇人加敌人,岂有放过的道理。

她的女儿,她最了解,采云心机深重,对付沈璃雪,也是小事一桩,她就回去好好养胎,静等沈璃雪大败的消息传来,再扳倒赵姨娘,这相府,就是她和李姨娘掌权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得到好的条件成长,她的下半辈子,就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沈璃雪献上治洪之策,得了皇帝赏赐,沈明辉为她摆宴庆祝,朝中来了不少达官贵人。

沈盈雪身穿一袭梅红拽地长裙,袅袅婷婷走进宴会厅,衣袖如水般流泻,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绝美的容颜,让人一见再也移不开眼,在座的许多贵族男子,都看的有些痴了。

“沈小姐!”周文轩缓步迎了上去,眸中满是痴『迷』与爱慕。

“周公子!”沈盈雪微微笑着,掩去眸中的得意与骄傲,她是京城第一美女,容貌无人能及,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

“二姐!”伴随着清灵的呼唤,沈采云穿着一袭素雅湘裙,乌黑浓密的发仅用一只玉簪轻轻挽起,轻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进客厅,小家碧玉般清雅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名门公子的目光。

“那是相府四小姐,气质真是与众不同……”

“相府出美人……”

众人议论纷纷,原本注视沈盈雪的视线,有些转到了沈采云身上,沈盈雪微笑的面容微微沉了下来,看沈采云的眸中满是怒火。

不远处的座位上,坐着被人完全忽略的沈采萱,望着大放光彩的沈盈雪和沈采云,咬牙切齿的无声咒骂。

“怎么不见沈大小姐?”客人疑『惑』的询问,今日的庆功宴,可是为她举办的。

“大姐估计是在梳妆打扮,很快就会来了!”沈采云轻轻笑着,礼貌得体,有些客人的目光却沉了下来,梳妆打扮这么久,故意怠慢客人吗?

“快看,湛王爷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全部望向门口,东方湛一袭宝蓝『色』锦衣,俊美无筹,微笑着走进客厅,温润的目光落在了房间正中的沈盈雪和沈采云身上。

沈采云微微低下了头,沈盈雪则高傲的昂起了头,得意的看了沈采云一眼,她是嫡女,沈采云是庶女,遇到贵客,沈采云根本上不得台面。

“湛王爷!”沈盈雪轻轻笑着,袅袅婷婷前去迎接东方湛,他身后突然走出一人,美丽的容颜,比骄阳还要耀眼的温暖笑容正是沈璃雪。

沈盈雪抬起的脚步生生顿了下来,尴尬的满脸通红,沈璃雪怎么会和湛王一起走进客厅?难道她真的在勾引湛王?

沈璃雪看了东方湛一眼,微笑着款款走进客厅,她是在门口偶然遇到东方湛的,并非故意和他一起前来,看出沈盈雪误会了,她也没心情解释。

沈璃雪言谈得体,举止有礼,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贵『妇』千金们多对她赞不绝口:“相府大小姐真是不错!”

“不是说她是在乡下长大的吗?”

“她的母亲可是当年的京城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林青竹,即便是乡下长大,礼仪举止也是不差的。”

听着众人的纷纷议论,东方湛坐在座位上,轻端着酒杯,却一口也没喝,目光有意无意,在她身上流连。

沈采云稍靠着座位,望着沈璃雪,没有说话,沈盈雪恨的咬牙切齿,贱人,不就是赏赐了几箱金银,有什么好得意的。

“快看,快看,安郡王,安郡王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众人一愣,凝目望去,东方珩一袭白衣,衣摆上绣着暗『色』的云海图,精妙绝伦,墨『色』的眼瞳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骨子里透着孤高与清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众人的目光在沈璃雪和东方珩身上来回扫视,未婚妻设宴,未婚夫前来庆祝,在情理之中。

沈璃雪挑挑眉,小小的宴会而已,东方珩居然也来了。

东方珩踏进客厅的瞬间,就看到沈璃雪了,虽然她站在众人之间,但她那独特的气质,他很熟悉,一眼就看到了她,冷酷的眼眸中有了些许波动。

东方湛目光一凝,微笑着招呼:“安郡王!”

东方珩语气冷冽,面容冷冰:“湛王!”

沈璃雪蹙蹙眉,青焰皇室美男子站在一起赏心悦目,但为何她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漫延着一种很特殊的波动,就像结了冰的河,表面冰封着平静,下边暗『潮』汹涌。

“还没开宴吧,本世子来的真是时候!”伴随着清朗的笑音,南宫啸轻摇着折扇,大摇大摆走进客厅,他身后还走着夜千泷,林岩,南疆公主,以及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男子大约二十岁,相貌普通,身穿一袭白衣,衣摆上绣着美丽的藤蔓花,不同的是,南疆公主的藤蔓花是七彩『色』,他的是金『色』,边走边高傲的打量着客厅的装饰布置,眸中满是不屑:“这青焰相府的装饰,不过尔尔,比起咱们那里,差太多了!”

沈明辉面『色』微沉,望一眼白衣男子:“南宫世子,这位是?”看着男子身上的衣服,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肯定。

浓郁的花香弥漫整个客厅,沈璃雪微微皱眉,脑海中,一个名称呼之欲出。

“他是南疆太子,来接南疆公主回去,顺便游玩几天!”南宫啸漫不经心的说着,快速饮下一杯酒:“本世子来参宴,在街上遇到他们,然后,他们就紧跟在本世子后面来相府了,不关本世子的事!”

这两个人轻功极高,就像跟屁股虫一样,他甩了一路都没甩掉,只好任由他们跟着了。

吸吸鼻子,南宫啸看着秦若烟紧紧皱起眉头:“公主,青焰京城没有毒虫,你下次能不能别熏这么重的香?”香的快要熏死人。

“本宫很快就会离开青焰,不会熏你太久的!”秦若烟毫不客气的反驳着,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径直为自己倒了杯酒。

南疆太子高傲的目光在贵族千金们身上来回扫视,眼睛晶晶亮亮,眸中却带着不屑:“都说青焰出美女,本宫看来,也不过如此!”

贵族千金们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位南疆太子容貌普通的像路人,还好意思说她们容貌不美,还是说,南疆以丑为美,美丽的事物到了那里反倒是丑的。

沈璃雪挑挑眉,南疆太子真是恃才傲物,半点没将青焰放在眼里,他是真的看不起贵族千金,还是故意挑事。

“各位,我敬大家一杯!”南疆太子傲气十足,客厅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沈明辉举杯轻饮,缓解尴尬局面,放下酒杯,眸中也满是喜悦,他试探着下了请贴,居然请来了皇子,王爷,郡王,世子,看来,他在朝中还是很受重视的,值得庆祝。

东方珩径直到了杯酒,刚刚端起,酒杯已被人抢走,抬头,正对上沈璃雪清冷中暗含怒气的眼眸:“你有伤在身,少喝酒,喝茶吧!”

沈璃雪动作极快,声音很轻,做的也很隐蔽,别人只看到她和东方珩在说话,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羡慕,忌妒,愤恨,暧昧的目光纷纷望到了两人身上,还没成亲,感情就如此亲密了,婚后感情肯定很好。

东方珩也没强抢,接过了沈璃雪倒给他的茶,慢慢轻品着,冷漠的眸中闪过一抹暖暖的光芒。

“东方珩,你的伤,还是老样子?”沈璃雪看着东方珩胸前丝质的衣衫,美丽的花纹下,掩藏着那道深深的剑伤,直入心脉。

“嗯!”东方珩点点头,在南疆鬼医医治前,他的伤都不会有起『色』。

沈璃雪微微皱眉:是伤就有『药』,东方珩的伤虽重,应该也有『药』能够延缓时间,尽量找找看……

见沈璃雪和东方珩聊的投缘,沈盈雪含羞带怯的去找东方湛,东方湛端着酒杯喝酒,她到了许久,他也没理她。

奇怪,湛王爷明明很清醒,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到来!沈盈雪疑『惑』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沈璃雪,胸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贱人勾引了安郡王,还顺带着暗中勾引湛王,可恶,可恶……

沈璃雪正想着去哪里寻『药』,一群女子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沈大小姐真是聪明,居然能想出这么完美的治洪之策,若换作是我,就算想出主计策,也想不到这么齐全……”

“我也是……”

“我们都是……”

“各位小姐聪明伶俐,不必妄自菲薄,此次时间紧迫,才没想出好计策治理洪水,若是假以时日,定能想出更加完美的治洪之策……”沈盈雪瞟了沈璃雪一眼,连嘲带讽,她想出那治洪之策,不过是运气而已,若是给自己多点时间,自己也能想出来……

“真的吗?”几名千金们状似喜悦的询问着,嘲讽的目光频频看向沈璃雪,仿佛在嘲讽她不自量力,投机取巧想了个计策,就自以为是,给她们些时间,她们能想出更完美的。

大厅瞬间静了下来,嘲讽的目光频频望向沈盈雪,自家姐姐的庆功宴,身为妹妹的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不知沈璃雪会如何处理此事……

沈明辉的面『色』也有些许的难看,盈雪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当众嘲笑璃雪,丢的是整个相府的脸面,她就不能等客人走了,再嘲笑?

东方珩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可怕,林岩,夜千泷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凌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沈盈雪身上,若非碍于她是弱女子,他们早就动手了。

沈盈雪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却觉着客人众多,他们不敢把她怎么样,颤抖着身体,再次挑衅:“对不起大姐,我刚才只是有感而发,并非是嘲笑你!”

南疆太子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璃雪,被亲生妹妹当众拆台,滋味可不好受。

沈璃雪轻轻笑笑,从杯盘中拿出一只煮鸡蛋,朗声道:“有谁能让这只鸡蛋什么都不借助,独自立在桌子上?”

众人看沈璃雪的目光,多了几分怪异,被亲妹妹嘲讽,她不急不恼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心思拿鸡蛋玩游戏。

沈盈雪眨眨眼睛,看看沈璃雪,再望望那只煮鸡蛋,她难道是承受能力太差,被自己刺激傻了?

立鸡蛋很新鲜,好几名贵族千金,公子上前试验,但他们立了半天,仍然没立起来。

沈盈雪不屑的撇撇嘴,真是一群笨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我来试试!”推开众人,沈盈雪高傲的走上前,仿佛胜券在握,拿了鸡蛋,小心翼翼的竖放在桌上,在她松手的瞬间,鸡蛋倒了下去,她皱皱眉,继续立,但鸡蛋很不听话,她立起来,松手就倒下去,立起来,再倒下去,立了半天,那鸡蛋仍然无法直立。

沈盈雪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怒瞪着沈璃雪:“这鸡蛋根本无法直立,大姐姐你不会是在耍人吧?”

沈璃雪冷冷一笑:“我能让鸡蛋立起来!”快速拿起鸡蛋,在桌上一磕,圆圆的尖被砸破了一块小壳,稳稳的立在了桌面上。

众人看沈璃雪的目光满是震惊,她居然用这种方法将鸡蛋立了起来。

“你磕破了鸡蛋皮,不算!”沈盈雪尖锐的惊叫着,斥责沈璃雪。

“我有说过不许磕破皮吗?”沈璃雪看着沈盈雪,冷声反问道。

“这……”沈盈雪被气噎,沈璃雪确实没说过,但她也没提醒可以磕破皮。

“若早知道允许磕破皮,我也可以立起来的……”沈盈雪不服气的辩驳着。

沈璃雪冷笑:“盈雪妹妹除了‘早知道’三字,还能不能说点别的?同样是计策,别人想出来后,你觉得简单,那你为什么没抢在别人前面想出来?事后诸葛谁都会做,妹妹何时做次真正的诸葛?”

“她想不出计策,只好做事后诸葛了……”

“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众人嘲讽着,满目不屑,她们都是名门贵族,也明白高门内斗的弯弯绕绕,算计别人没什么,可耻的是,自己没本事,被置了难堪,还嘲笑人家聪明的。

事后诸葛谁都会做,良计却不是谁爱想就能想的出来的,聪明人出了良计,足以证明她的聪明,愚蠢的那个应该识时务的退避,不自量力的前来嘲讽,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置身于扑天盖地的嘲讽中,沈盈雪美丽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幻了十多种颜『色』。

沈明辉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瞪着沈盈雪,他花费诸多心思培养她,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没有长进,从今往后,她的名声是彻底臭了,再也别想洗清……

周文轩看着沈盈雪,痴『迷』的眸中多了几分清醒,夫子教授的礼仪廉耻在脑海中不断盘旋,他帮腔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件事情,确实是盈雪做的不对。

东方珩望望沈璃雪,没有说话,眸中凝了一层寒冰,这样的家,不住也罢。

东方湛也看着沈璃雪,嘴角轻轻扬起,又是一次惊喜呢!

“好好好,真是妙计!”南疆太子一袭白衣,轻拍着巴掌,走上前来,打破僵持的气氛,高傲的目光锁定在沈璃雪身上,上下打量着,点点头:“沈小姐聪明伶俐,本宫甚是喜欢,她是相府嫡女,做本官的侧妃,倒是够资格,沈丞相,这婚事咱们就这么订下了,明天本官就派人送聘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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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家斗马上就完了,接下来进入南疆公主,太子和千泷的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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