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悠并不清楚当时自己被请进宫中后,众人的反应。
因为结果出人意料,木府还未有何反应,木青悠就回来了,虽然挨了一巴掌,但却是安全回来。
更让人意外的是,木青悠的未来夫君,也就是羽锡统领祁墨竟然会主动给府中送信,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并对木敬坤承诺,他会解决这件事。
大老爷木敬坤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某处见到的年轻小伙子,一脸温和,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再一想今日的事情,木敬坤突然觉得,这个女婿其实也不错。
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只要不说,谁能又瞧出他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木敬坤知道祁墨除了统领的身份外,还有一个更加高贵的身份,那就是暗卫史的统领。
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贵不可言,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一点儿都不亏。
他敢打赌,就祁墨那样的人物,就算是被人知道眼睛看不到,以他的身份能力,不知有多少人回去巴结。所以在木敬坤心底深处,祁墨是合格的。
但是众人知道的不如他清楚,所以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甚至还有人觉得这个祁墨说话有些夸大,什么叫做交给他解决?他不过是个统领罢了,还能跟皇太后作对?
人们却忘了,上元节那天,祁墨当场斥责凌云公主,显然并不惧怕她。
于是,当外面传闻有胡族的王子来大庆朝求亲,对象就是凌云公主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祁墨运气好。直接有人帮他转移了注意力,那个凌云公主再不会缠着木青悠,也不会有空去想报复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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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普通的院落,门口停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丝毫引不起众人的注意。
然而,若是有人掀开一看。便会大吃一惊。
马车的马棚还有支架全部是用精钢支撑,箭矢飞来根本穿不透,里面铺上了厚厚的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还有用上好的云水金龙妆花缎做的抱枕。一旁有一个小桌几,上面放着茶盏跟点心。
院落里面,暗处分布着许多高手,常人一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屋里,时不时传来大笑声。
“哈哈,祁兄最近可好!?”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西北独有的豪爽。
祁墨不由一笑,眉梢多了几分笑意,“还不错。拓拔兄呢?听声音,应该也是不错!”
拓跋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要把房顶掀翻。
“自然是不错,但是看到盛都这美丽的景色还有美人儿。心情就更加好了!”拓跋寒笑道。
祁墨微笑,“趁着天气不错,就多在盛都转转。”
“那是自然。”拓跋寒回道,脸上带着希冀。
可惜祁墨看不到,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是真的很高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渐渐的又风土人情转到了这次拓跋寒来盛都的事情。
拓跋寒用手肘碰碰祁墨,脸上带着戏谑。“你说,你这次该怎么谢谢我,我帮你这么大忙。”
祁墨淡定的回道:“什么叫做你帮我忙,明明你顺手而为,你倒是说说,这次来你得占多大的便宜。总的来说,应该是你谢谢我。”
拓跋寒不由瘪嘴,“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变,总是不吃亏。不都说男人遇到女人就会变温柔,我咋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变了。”
此刻。屋里生了暖暖的火盆,火盆发出噼啪一声响,祁墨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吧,那我就不要你道谢了,可以吧。”祁墨半开玩笑的说道。
拓跋寒面露无语,旋即又想到了别的事情,十分激动的问道:“我说你小子,我们那里的第一美人你都看不上,现在竟然都要成亲了,让我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打动了你的心。”
“不是我看不上,是我看不到,美不美有何用。”祁墨说的风轻云淡,但拓跋寒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人家看不到吧。
拓跋寒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话题,许久后才发现,明明自己是想看看祁墨的心上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到了正事上?
“现在朝廷局势不明,皇上身体健朗,三皇子当时之举,实在是仓促了些。”拓跋寒显然也听闻了此事。
祁墨点点头,“做事之前,要想好后果。”
拓跋寒满脸认同,“皇家就是复杂,我们胡族族长虽然不像皇帝一般有那么多的孩子,但是也是竞争极强,但是我们胡族不像你们,喜欢用一些阴暗或者拿不上台面的手段,我们胡族的男人,就喜欢堂堂正正的比拼,我们认同的就是强者!如果一个人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去做了胡族的族长,那么他这个人在众人眼里,都是不可信的。人们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带领众人富强。”
拓跋寒说起话来,面带坚定,似乎很骄傲。
祁墨没有否认,只是说,“情况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拓跋寒点头,并没有再说,而是问道:“你小子比我还惨,我虽然是王子,竞争很多,但起码都是明面上的。但是你不同,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可要找好退路啊。”
这话无疑说的过头,毕竟两人一个是大庆西北部落的一个王子,一个是皇帝监察百官的一个爪牙,两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说这样的话无异于谋反的大罪。
显然拓跋寒与祁墨的关系不一般。
祁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拓跋寒也不去说。
“不是我说,你们大庆虽然崇文尚武,但是大多数的姑娘都是温柔娴静或者温柔似水,怎么养出来凌云公主那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来?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拓跋寒感叹,“你是没看到那一日的场景,直接拿着鞭子就闯了进来,若不是我躲得快,那一鞭子都能抽到我脸上!比我们胡族的姑娘都彪悍,不,应该是恶毒!”
“太嚣张了!若不是她是什么牢什子公主,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帮你这个忙的!”拓跋寒一脸心有余悸,“还好,皇上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回头就安抚了我。你不知道,我当着皇上的面说自己非凌云公主不娶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唾弃自己,说谎可是遭雷劈的!”
祁墨闻言,感叹他一如既往的厚脸皮,也拆穿了他的委屈,“你怎么不说,因为这件事你们胡族占了多大的好处。”
拓跋寒嘻嘻笑了,“那不一样,万一皇上真的把凌云公主嫁给我,那我不就亏死了。”
“不会的,你放心。”祁墨虽然说话的声音轻,却有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坚定。
听了这话,拓跋寒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否则假戏真做,最后真的娶了那个公主回去,那还不是娶了个祖宗么!
他喜欢的可是温柔似水的姑娘,彪悍开放的姑娘,他们胡族就多得是,何必来这里找。
什么一见钟情,他就算是钟情,也不会是那个凌云公主那样的!
好在只是做戏,不然他就真的哭了。
不过时间不会很长,他来盛都有些日子了,等一切差不多了,再让祁墨加把火,这件事就算成了。
想到这里,拓跋寒不禁感慨。
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难不成是因为他看不到,所以上天赏赐了他一个很聪慧的脑子,让他可以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你说,明明是他来求自己帮忙搞定那个凌云公主,怎么最后就变成了自己求着他办事了?腹黑!阴险!
拓跋寒心里嘀咕,但是又不得不鄙夷自己,明明人家已经提前说出了目的,就是明说是来交换条件的,怎么最后又成了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总的来说,就是祁墨那张脸太会骗人了!
什么温文尔雅,什么玉树芝兰,明明就是草原上的狼,奸诈无比!
若是祁墨听得他内心的想法,肯定十分无语,明明当时说的很清楚,拓跋寒假装来求亲,吸引凌云公主的注意力,他帮着拓跋寒在皇上跟前吹吹风,让胡族跟大庆今年的贡品可以少一些,因为胡族出了天灾。
其实祁墨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只是恰好拓跋寒要上盛都,时间正好,干脆就利用这一点来转移凌云公主的注意力。
而且,从这件事上,皇上还能看出胡族对大庆朝的忠诚,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至于凌云公主,皇上肯定是不会许给拓跋寒的,虽然凌云公主性子骄傲,但是把堂堂公主许给一个小部落王子做王妃,这无异于给大庆朝脸上抹黑,所以最终拓跋寒不能娶到凌云公主。
而拓跋寒的目的也不是娶凌云公主,当一个人想要得到某种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要一次就表明自己的目的,而是把那个目的设置的更高一些,更难一些。当对方很为难的时候,你突然降低要求,选了另一个目的,对方就会觉得你狠贴心,很好,而且他心怀愧疚,对于你会多加补偿,甚至很容易就答应了你第二个要求。
这就是拓跋寒还有祁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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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思路,会不会很乱…………好吧,这是架空,一切不合理请用架空来解释,咳咳,另外,请叫我错别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