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说了你也不晓得,等回头到了地方,示范给你看了,你自然就晓得了。”
“你们要捉什么东西?”赫连老太爷很有兴致的凑上来问。
何安不满的滴咕,“我们要去水边,您老人家还是回老宅去吧,外面风大,可别把您老吹伤风了。”
“哎,你这小子,看不起老夫是不是,老夫当年带兵打仗时,你还在娘胎里呢,不就是捉鱼嘛,等下老夫教你们看看,啥叫硬朗!”赫连老头不服气的反驳。有好玩的东西,居然敢不叫他,天理难容啊!
木香也斜瞄着他,“不是捉鱼,也不需要下水,小安子的担心也不无,万一走半道上,您老走不动了,要我们搀扶,怎么办?您要真想蹭饭,就先回府里等着,我们很快很就回来了,小安子,你再找个水桶,快去!”
赫连明德又跟她扛上了,白眉一挑,脖子一梗,不服气的嚷道:“小丫头,你又小看老夫,当年……”
“行了行了,您当年的英雄事迹,我都听过啦,知道您英勇,知道无敌!”
赫连老头表情一变,“老夫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晟儿那小子告诉你的?”
木香摇头,捣碎他的期望,“是红叶说的,您老人家的事,全京城的人都晓得。”
赫连老头蔫了,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木香看他满头银发,略有不忍,“您不是要跟我们去捉黄鳝嘛,那就走吧,别耽搁的晚了。”
寂寞的老人家,人老了,若是没有儿孙绕膝,欢笑满堂,即便有再高的功,再多的财富,再显赫的身份,又能如何。
这也是为何皇帝,都喜欢自称寡人,孤家寡人嘛!
何安也瞄到老爷子心情不佳,便跟着起哄,“快走了,大飞先一步去挖蚯蚓了,老太爷,捉鱼这一方面,您是好手,待会可要教我们几招!”
赫连明德收起不愉快的心思,总算笑的很和蔼,“你们几个小娃,哪懂的抓鱼,这里头技巧可多呢!不练个几年,绝对是不行滴!”
木香看他又恢复了精神,便继续调侃他,“可是我没说要捉鱼,我说的是捉黄鳝,黄鳝长在水塘边,你掏是掏不到的,所以您的抓鱼技术,肯定用不上,待会空手而归的话,我们也不会笑话您!”
“老夫会空手而归?笑话,不可能,丫头,咱俩打个赌,你说敢不敢?”
“打赌?如何打?”何安带着他们往外城东边去了,说是不远,只有二里路的距离,一路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聊嘛!
“老夫跟,跟大飞比,”赫连明德一路指着三人,最后盯上了走在前面,挖好了蚯蚓的大飞。
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大飞纳闷的回头,“你跟我比啥,一把年纪了,我赢你也不光彩。”
赫连老头脸颊肌肉抽抽,“混小子,你笃定一定能赢老夫吗?哼,那咱就比,丫头,老夫若是输了,往后再不提让晟儿纳小妾,也不提让他休你一事,如何?”
木香忽然觉得这小老头好玩极了,明明是在找台阶下,“成,就用这个做堵注吧,大飞,听见没有,为了本夫人往后的日子能清静,你一定得好好表现,否则克扣伙食!”
大飞的表情跟憋了屎似的,“明白,不管是钓是抓是逮,我一准赢就对了!”又拿伙食说事,唉!她都不嫌烦吗?
赫连老头卷起袖子,干劲都起来了,“呵呵,老夫一定让你们这帮小娃输的哭鼻子!”
大飞在他大笑的时候,忽然把装蚯蚓的布袋子递给他,面色十分镇定的对他说道:“待会串蚯蚓的活,就麻烦您老人家了,记得要从头穿过去!”
赫连老头瞥了眼,袋子里蠕动的蚯蚓,这回笑不出来了,别扭的表情,如同吃了十只苍蝇似的难看。
四人走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何安说的那处水塘。
说是水塘,其实也没多大,四周散布着杂乱的水草,都枯萎了,水塘的另一边,有十几块连片的农田。
“这里的水那么浅,连鱼都少,能有你说的黄鳝?”何安看着浅显水塘,有点后悔跑那么远了。
木香也不理他,沿着塘岸,边走边在岸边淤泥平面上瞧。
水退掉之后,塘边形成平缓的淤泥地,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淤泥中间,有很多小洞。
木香朝他们直招手,“谁说这里没有,这一片好多黄鳝洞,现在是冬季,他们在洞里藏的深,等到Chun季到夏季,会更容易抓。”
三个凑到木香说的洞前看,大飞跟赫连老头,恍然大悟。
赫连老头活的久,见的也多,行军打仗之时,什么没见过,那玩意多的时候,满田梗爬的都是,他们只当蛇一样,捉了烤着吃。
木香教着他们把铁丝做成钩状,串上蚯蚓,再去钓黄鳝的话,便是一门技术活。
前世野外训练时,这种把戏,玩的最多。
方法教了,她跟何安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看那一老一少,蹲在那掏黄鳝。
大飞看木香铁勾子一勾,黄鳝就给拖出来,本以为很简单的事,可他将铁钩子伸进去,半天也没勾到。
里面滑不溜丢的,看不见也摸不着,全凭着感觉跟经验。
可他有个毛经验哪!
赫连老头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几回掏不到,就急了,把大棉袄一脱,甩开膀子干。
木香拔了个根枯草根把玩着,“小安子,老爷子跟你家主子到底有啥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也跟我说说呗!”
“呵呵,这个事,夫人您还是不管的好,以前的事不管如何,都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这样也挺好,我看的出,也知道您的心思,这样蛮好的,”何安绕着圈圈说话,就是不肯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