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不语,忽然低头看了眼小五的腰下,表情怪异,“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没用,又不能娶媳妇!”
“我……”小五脸色刷的白了,也不肯往前走,站在那,双手揪着衣角,“我也不想的……”
进襄王府之前,他就被爹娘带去阉了,当初是为了进宫当太监的,可谁知道召选太监的时候,他没被选上。
后来爹娘也不要他了,随意将他丢在街上,是康伯见他可怜,收留他在襄王府做事。
其实在其他皇子府,太监也不少,像太子府,他身边就有好几个太监,负责管理府上的大小事务。
没办法,太子府女子众多,太子能放心找年青力壮的人来管理吗?
小五是太监的事,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除了新王妃。这是他们以为的。
何安见小五脸色变了,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便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阔气的道:“等哪天有机会,我带你去青楼见识见识,你就明白了,再不然我去给我搞几本小册册,京城黑市里就有卖的,只不过挺贵的,看在咱俩从小玩到大的份上,我一定给你搞一本来。”
“青楼啊?陈妈说,青楼都是阔少爷们去的地方,咱那点工钱,还是别想了!”小五也不是非得较真的人,凡事说开了,其实也没啥。
“你知道个屁,大青楼咱没钱去,小的总可以吧,我听说有几个小巷子里有……”何安揽着他的肩,两人一同往外面走。
因为怕人听见,所以他是靠着小五耳边说的,靠的可近了,几乎是贴着。
可就在这时,“喵!”一声怪异的猫叫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小五吓的也跟着一声尖叫,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影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有猫!”
小五下意识的抱着身边的东西,可他身边的是何安,于是乎,他便把何安紧紧的抱着了。
何安正跟他说话呢,身子往他跟前倾。
可是被他这么一扑,他身子也站不稳了,径直的朝小道边的草丛倒了下去。
这是一片枯萎的草地,草枯了,可是干草还在啊!
而且他俩倒下去的姿势比那只猫叫还要怪异。
何安在下,小五趴在他身上。
又因着惯性的作用,小五的脸笔直的往下磕,就这么好死不死的,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咳咳!
这不叫亲亲,只能算磕碰。看何安的嘴唇就知道了,都磕出血来了。
何安一把将他推开,抹了下自己的嘴,气的不行,“哪来的野猫,叫我逮到,非得把它吊起来打不可,把小爷嘴巴都弄破了,哎哟好疼,小五,您没事吧!”
他说了半天,发现没听到小五的声音,再转头看他时,何安怔了,“你那什么表情,不过是磕着嘴巴了嘛,我看看你嘴巴流血了没。”
他又伸手抹了下小五的嘴,“为啥你的嘴唇没破?”
小五忽然低下头,“我……我也不晓得!”
这声音……何安刚要爬起来,冷不丁被他的声音刺激到,腿一软,又跌回地上坐着,像看鬼似的看他,“你没毛病吧,干嘛要学女人说话,我,我这鸡皮疙瘩……”
何安使劲抖了抖肩,打了个冷颤,再看小五,还是那个样子。
他觉着不对,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跑了。
尼妈,他咋忘了,小五是太监。
以前没注意到,是他的行为跟动作,跟其他人无异,不像皇上身边的王海,说话翘兰花指,还抹粉,抹朱红。
也不知这会撞什么邪了,竟然跟王海那老太监一个模样,太吓人了。
小五坐在草丛里,看着何安逃走的背影,扭捏着手指,笑了。
谁说他不知道,他不懂的,现在不是懂了吗?
府门外的流水席,也就到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就散了。
远道赶来的佃户们,都不贪心,吃了一顿饭,帮着厨房收拾过后,就都回去了。
木香事先让康伯准备了喜糖跟喜糕,都用红油纸包好了,他们每人走的时候,都拿上一个,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娃,人人有份。
佃户欣喜坏了,来襄王府吃饭,不光吃到好肉好菜,临走了,王妃还送他们东西。如此大的人情,好些人都觉着过意不去。
同时,他们对这位新王妃的好感,超过了唐皇,甚至都超过襄王。
唐皇吃过午膳,也回宫去了。其实他很想留下来的,就是皇后不同意。
因为唐宁的事,皇后在整个喜宴上,连个笑脸都没有。
唐宁跟太子唐昊是同母同父的兄妹,在众多的皇子皇女中,唐宁的地位也是最稳固的,否则又怎敢拖着婚期,不肯嫁人呢!
唐宁今儿也是盛装打扮,在皇上跟皇后都要走的时候,她却不肯走,只说要留在太子府游玩。
襄王府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在前院转来转去,却始终没瞧见赫连晟。
今儿她故意打扮的很隆重,也是一身红衣,只是颜色要淡一些,不同于新嫁娘的大红色,为的,就是要把木香比下去,好让赫连晟瞧瞧。
可是,从宴席开始之后,赫连晟只稍坐了片刻,便起身走了,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让唐宁很不甘心。襄王府里的下人,也不肯告诉她赫连晟究竟然在哪。
没办法,她只有摆脱宫女,跟襄王府的下人,悄悄的朝清风院溜去。
唐宁边走,边幻想着。
赫连晟中途离开,是否酒喝多了,所以回到清风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