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才不理会她的抗议,手掌用力将她按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后脑处,温热的呼吸,喷在木香因为挣扎露出来的一截细嫩脖颈。
有点痒,有点麻,这种麻痒的感觉,从脖颈处,一路延伸,直达心底。
再从心底顺着血液,流经全身。
咦……
木香打了个寒颤,感觉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赫连晟搂着她,沙哑好听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要娶你!”他其实有满心满肺的话,要对她说,可归结到底,就只有这四个字。
木香惊愕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人脑子没犯病吧,好端端的,怎么倒说起糊话来了。
“主子,我们该走了,”何安哪会想到厨房里的两个抱在一块,他一头撞进来,当看见这两人的姿势后,恨不得一棒槌把自己敲死。
完了完了,主子肯定不会原谅他。
“呃……主子,你们继续,继续……”
木香被他的话惊醒,手上用了点力道,推开赫连晟。绝美的脸上,笑意收敛,换上冷漠疏离的神色,淡淡的道:“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到,你也没说过,咱们不是一路人,赫连公子的事情如果能办完,就早些回去吧。”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那样的情话,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怀抱,如果不是何安冲进来,她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呢!差点就沦陷了。
赫连晟是什么人,从昨天发生的事里面,她就隐约看出来了。
就算不是皇亲国戚,怕是离的也不远了。
在男女不平等的古代,想要找个一心一意,只娶一妻的男子,绝对要经三条腿的蛤蟆还要难找。
换作是以前的木香,或许不会在乎,但现在的她做不到。
让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晚上去别的女人床上睡觉,她还要笑着,恭送着,这不是犯贱吗?也是作践自己。
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去过那样的日子。
反正她还有弟弟妹妹,等他俩长大了,成家立业,她并不是孤单一个人,嫁与嫁的,都没什么关系。再不然,她就在村里找个普通男子,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当然,这些想法,她是不会跟赫连晟说的,一个古代人,哪能理解一夫一妻的重要性。况且,她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以赫连晟的身份,第一次只怕早都没了,温床的女人都不晓得有过几个了。这样的男人,她不要。
赫连晟眼睛眯起,他真想敲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啥。
想他堂堂的襄王殿下,战功赫赫,皇上要给他指婚,皇后,太后,无一不是整日想将各色各样的女子塞进他的王府。
可时至今日,他的府中愣是清冷的如同佛寺后院。
京中甚至都有传言,说他可能有怪癖,也说他身有顽疾,更有甚者,说他喜欢男子,因为不容于世,所以才清空后院,不让人靠近。
可天知道,他不喜人靠近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有洁癖,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只会让他厌恶。
长这么大,木香是唯一一个,除了他母妃之外,不让他心生反感的女子。
虽然赫连晟不太明白这样的感情,是好感,还是喜欢。
不懂不要紧,至少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手,现在不能,以后能不能,还有待时间的考证。
锅里的饼子已经熟了一面,木香冷下脸,转身掀开锅盖,拿着锅铲,将饼子翻了个面。
她很讨厌别人看轻自己,而刚刚赫连晟的话,等同于看轻了她。
想到此处,木香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你们既然急着赶路,那便赶快走吧,我给你们装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灶台边上放着一个大竹扁,上面盖着白纱布,掀开之后,里面尽是炕的表皮微黄的贴饼子,还是热的,也就刚出锅不久。
赫连晟双手负在身后,定定的看她一眼,“嗯,等我回来。”还是这句话,对于不善言词赫连公子来说,这却是他心底最想说的话。
说话跟手艺一样,在精不在多,只要讲到点子上就成了。
木香装了二十几个饼子,用布包上,递给吴青,“拿着吧,你们路上吃。”
吴青脸色有些沉重,接过布包,犹豫的看了主子一眼。
“走吧!”赫连晟率先走了出去。
何安紧跟在后,吴青走在最后,在经过木香身边时,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主子的决定,他无法违抗。
木朗送他们出了门,赫连晟临走时,认真的叮嘱他,每天的练习,等他回来,是要检查的。彩云也被他拎着叮嘱了几句。包插夜里插好门,陌生人敲门,不要开。
有异常情况,要大声呼救。他留下的人,全都隐在离木家不远的地方。
此时的赫连晟,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过了。
姐夫一词,虽然没表明了说,可是意思,再明显不过。
村子里人多眼杂,他们直接上了山,从山的另一边绕道,去了乌镇。
路上,吴青隐忍下心里的疑惑,神色凝重的跟赫连晟汇报情况,“主子,他来了,就在乌镇!”
赫连晟站在山顶的大石之上,山脚下便是玉河村,而他站在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木家的大门。他是习武之人,眼力比寻常人更好。
所以他能看见木香挎着菜篮子,去了菜园。她身上穿着最普通的农家女的衣服,淡蓝色碎花小棉袄,腰下是单薄的同色碎小裙,裙摆只到膝盖之下。裙子里面配着一条深色粗布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