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具尸傀,耗费了欧阳老爷不少的心血,有着无法估量的价值,放眼整个南云省,有能力斩杀尸傀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
欧阳老爷实在没想到,才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有如此惊人的进步,幸好设计了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像这般不可思议的成长速度,假以时日,我今日放出的大话,恐怕就要实现了。
到时候,欧阳家沦为了丧家之犬,岂不是被人贻笑大方,原本是想等一段时间,然后再利用尸傀,毕竟这东西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虽然尸傀落败了,却因此逼我展现了底牌,并且一身雄浑的内劲,被业火镜吸收的一干二净,至少要一天的功夫,才能渐渐恢复。
这就像是一大缸水,突然用完了,想要装满,也需要一些时间。
此时欧阳老头一脸有恃无恐,浑浊的眸子里,掩藏不住的得意和兴奋。
尸傀虽然稀缺,但比起业火镜和金蛇剑,那就不值一提了,况且,只要宰了这小子,说不定能炼制出更加强势无敌的尸傀,到那时,整个南云省,还有谁敢和他作对?!
虽然打了我一巴掌,欧阳老爷还是不解气,刷刷扔出了两枚飞镖,并且涌动着铺天盖地的气劲,我根本就无法动弹。
“嗡嗡。”这时候,金蛇剑飞掠过来,挡住了飞镖。
见到这一幕,欧阳老爷有些不爽,“收!”
金蛇剑虽然在抗拒,却还是落入欧阳老爷手中,他手臂颤了颤,微微皱眉,“小杂碎,你竟然修复了金蛇剑,还留下了你的印记,哼,老夫偏不信那个邪。”
说着,他手握着金蛇剑,一步步朝我走来,那一股玩味的笑容,让人心惊胆寒。
如果我是全盛状态,即便遇上了欧阳老头,也有一战之力,可现在,我的内劲恢复缓慢,在他面前,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才是最气人的。
“你不要伤害小庄哥哥,求你了。”这时候,不远处的小樱桃娇呼道,她跪在地上,已经哭花了脸。
柳洁她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劲恳求欧阳老头,后者罔若未闻,继续走向了我。
猛地一剑,刺向了我的心脏,不过金蛇剑绽放出了淡淡的光芒,明显是不想杀我的,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蛇剑已经把我当成了主人,用它亲手血刃我,就好比让一条忠诚的狗,咬死自己的主人一样。
眼看着飞速靠近,金蛇剑强行扭转了方向,不过还是扎进我的肋骨,一缕缕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溢了出来,看起来仿佛是金蛇剑掉的眼泪。
然后,欧阳老爷随手夺走了业火镜,一脸视若珍宝的样子,从他的灿烂笑容就知道,这东西绝非凡品。
“欧阳老头,你可想清楚了,我是陈宗师的首席弟子,如果今日你杀了我,陈宗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抑住心头的恐惧,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对待,这样的生死境地,我也经历过几次,但毫无疑问,这是最凶险的一次。
不得不承认,说这些话,有点不合时宜,毕竟我还没有前往京城去拜师学艺,就这样自诩首席弟子。
但现在这个局面,我只有尽量往自己脸上贴金,争取更多的筹码,才有活命的机会。
欧阳家和我的恩怨,已然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之前只是上流社会的人,得知欧阳家被我打脸,而今日在游乐场的矛盾,闹得是妇孺皆知,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万万没想到,欧阳老头能弄出这种东西,其综合杀伤力,比他还要恐怖。
“哟,小杂碎,你是怕了吧,还学会了狗仗人势?”欧阳老爷笑容渐浓,满是戏谑说道。
“反正你想清楚点,杀了我,对你欧阳家没好处的。”我耸了耸肩,尽管伤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我还是强忍住了,金蛇剑果然是霸道,虽然我的体质生猛,但没有内劲以及罡气的加持,在金蛇剑面前,就显得脆弱不堪。
“有意思,到了这个份上,还敢威胁老头子,也就你小子有这个魄力,哎,只可惜啊,你跟我欧阳家势不两立,真是头疼。”欧阳老头略显唏嘘,他倒是希望,欧阳俊有我这样的潜力,那么将来的欧阳家,绝对能踏入一个更为辉煌的地步。
“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威胁的意思,而且只要你这次放了我,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郑重其事做出了保证,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以前这个时候,或许我可以利用血魔,完全绝地反击,可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产生了一种依赖,我已经斩杀了尸傀,落得这般田地,那也是虽败犹荣,不过生死之间的较量,不仅是实力的体现,能力和头脑也一样重要,欧阳老头懂得利用他人,先前的孤狼,就是这么死的,其实我还不知道,这个尸傀是用孤狼的尸体驯养而成。
只是感觉出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但又说不上来,毕竟在诸多蛊毒的吞噬下,他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可以说,孤狼生前没有完成的事儿,在他死后反倒达成了,还真是因果轮回,冤冤相报。
“哈哈,看你这么害怕,又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老夫就觉得好笑,不急不急,就算要杀你,也是她们几个先死。”欧阳老爷努努嘴,看向了柳洁她们。
“你疯了吗?婉儿可是上官国强的孙女,你如果敢动她一根毫毛,那就是与整个南云省为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还要我说?”我铁青着脸,目不转睛盯着欧阳老头喝道。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说起来,婉儿还是我的儿媳妇呢,她肯定不能死,其他三个女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欧阳老头微眯着眼,不紧不慢走向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