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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仅是爱情的温床,也同样滋生了罪恶。
就在我搂着赵婉君和王悦婷尽享齐人之福时,相隔数公里之外的景洪大酒店,某间客房中,一位穿着柔软贴身休闲服,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正站在落地窗前,观看着远处夜幕下的人工湖。
“此景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没想到这个小镇夜景这么美,这在苏城可是不容易见到哦。”
她转身向后看了一眼,说道:“姐,别想心事了,来看看吧!不看你会后悔的。”
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位长发披肩的美艳女人,听到她的邀请,只是淡然一笑,却并没起身。
那双修长如竹节般的玉指中,此时正夹着一根长长的女式香烟。
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由于肌肤保养得当,加上天生丽质,使她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
“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短发女孩收回目光,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很老道地说道:“邢风一死,九纹龙就不成大器。看来咱们还要重新物色合作的人选,否则,光靠咱们的实力,想要在短时间内打开那么大的销售网络,实在有些困难,而老爷子催的又那么急,我看……”
“不,我已经决定,不再找合作人了。”
雷思思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之色:“吴县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当地的帮派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挂齿……本来我还想和九纹龙合作,凭借双方的优势,迅速打开通往海州的销售网……可是没料到他的手下如此激进鲁莽,竟然胆大包天到和当地警方发生枪战。幸好邢风死了,否则以他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事作风,肯定会将我们唐家拖入泥潭之中。
听了她的话,雷瑶儿也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狡黠地问道:“听说这次老爷子,还有一个特别的任务交给咱们,姐,到底是什么任务?”
雷思思沉吟一会,抬起头,郑色道:“寻找一件国宝!”
“国宝?”
雷瑶儿马上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样的国宝?”
雷思思摇摇头,道:“听说它的名字叫血玉凤凰。但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不过,老爷子对它可是势在必得,曾嘱托我,生意可以暂时不管,但一定要找到它,想毕是价值连成吧……”
“血玉凤凰?”
雷瑶儿“哧哧”地笑道:“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他收场的古董宝贝都堆成山了,还不知足吗?那东西又不是人,没鼻子没眼的,让咱们哪里找去?”
雷思思溺爱地看了她一眼,展颜笑道:“老爷子曾经告诉我一个线索,那件国宝就流落在吴县,好像在一户姓陈的家里……”
就在二女闲聊之际,房门外缓缓走来一名服务员。在她手里推着一辆餐车,上面摆着两瓶85年的王朝干红。
橡胶车轮行驶在柔软昂贵的红色地毯上,几乎发不出任何声响。
当她走到这间由两名黑衣大汉把守的豪华套房时,心里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那两个男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宽背熊腰,身穿黑西服,双手交错垂在腹部,面无表情,眼神犀利,仿若两尊黑门神。
其中一名大汉,在她推的餐车上仔细验证过,没发现危险物品后,便将房门推开了。
女服员头也不敢抬,推着餐车,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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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赵婉君正在接电话。
“是李行长?哦,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发现吵醒了我,她马上欠意道:“我得上班去了,你好好睡吧。中午如果不想做饭,就去公司吃好了。”
说完之后,她俯下身子,在我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再抬起脸时,发现王悦婷也醒了,正满脸尴尬地望着我们。
赵婉君不禁脸上一红,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从床上下来了。
等她出去之后,王悦婷也坐了起来,先查看了一下我胸口的伤势,担心地问道:“伤好点了吗?”
我心不在这里,随口答了一句,眼睛则直勾勾地盯着开门出去的赵婉君。
王悦婷叹口气,说道:“公司此时正陷入困境中,也真难为婉君姐了,刚才那个电话就是银行打来的,也不知她是不是想去申请贷款?”
“为什么要贷款?公司的员工不是已经安分下来了吗?”我并不知道姜伟业逼着赵婉君,让她还钱的事。此时公司账户上的钱,已经打了赤字,如果再贷不到钱,这个月的工资恐怕就发不出来了。
王悦婷有些愁眉苦脸地说:“公司不仅资金紧缺,定单也几乎被姓康的那个业务经理拉跑了,现在车间的员工都闲着没事可做,如果再拉不到单子,恐怕公司只能放长假了。”
听完这些,我开始沉默不语。
“好了,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在家养伤吧。”王悦婷说完也穿衣下床,在卫生间洗漱过后,便跟柳青青唐雨琪她们并肩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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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君此时的心情既有些愉快又有些紧张,李行长刚才在电话中说了,让她亲自去谈谈这次贷款申请的问题。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周前还以出国考察躲避自己的李行长,今天怎么突然又变了卦呢?
但不管怎么说,李行长的变卦对公司来说有莫大的好处。也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赵婉君还特意在去的路上整理了下形象。
到了那家银行大楼,她通过贵宾渠道、由保安护送着直接上了顶楼。
“婉君来了?”李行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十分热忱地招呼着。
一名助理在公式化的沏茶过后,便悄然退去。
赵婉君有些受宠若惊地坐在了沙发上,可是坐下来之后,她却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李行长的目光,几乎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着,豪不掩饰眼中的贪婪和渴望。
赵婉君也不是三岁小孩,马上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站起身道:“李行长,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先告辞了。”
李行长略微尴尬的咳嗽一声,翘起二郎腿,恬不知耻地笑道:“我说婉君侄女,先别急着走。你是个聪明人,不妨先听听我的条件。”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听任何条件。”赵婉君咬了咬牙龈,冷冷地说道。
如果再不离开,她恐怕就要当场发飙了。
“赵总,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事实上你也清楚,现在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救你的公司。”李行长对于赵婉君现在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反而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背影,笑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有信心,这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商界女强人,总有一天会躺进他的怀里。
赵婉君转过脸,已经无法控制心头的怒火:“姓李的,你比那些人阴谋小人更加让我恶心。”
说完,她愤怒地拉开了办公室门,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够劲,哈哈。”李长行挑了挑眉毛:“不过越是这样的女人才更有乐趣。赵婉君,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哦,是么?”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李行长挺有本事嘛,真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李行长马上大吃一惊,慌乱地回过头。
此时我正坐在他那张舒适的办公椅上,手里还晃悠着一张丑陋的铁皮面具。
我相信,李行长即便不记得我的声音,也应该认得出这张面具。
果然,李行长的目光落在我手中这块坑坑洼洼的面具上,脸马上就变了颜色。
他双腿像弹琵琶一样,脸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最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不不,您怎么来了?有,有什么吩咐?”刚才还气定神闲的李行长,此时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就像条丧家犬一样。
我冷笑一声,从办公桌上跳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李,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李行长浑身一阵哆嗦,身上顿时弥漫出一股刺鼻的尿搔味,几乎要吓哭了:“爷,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请,请明示,我一定改!”
我很满意地点点头,眼神冷峻地盯着他,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想占我老婆便宜呢。”
“您,您老婆?她,她是……”
“……赵婉君!”
李行长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
十几分钟之后,姜伟业的办公室里便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就在刚才,银行的李行长突然打电话过来,原本说好要贷给他的款项,突然间临时取消掉了。而且不给他任何解释的原因。
姜伟业气了个半死,既然不给他贷款,干嘛还收自己的好处?
可是恼怒归恼怒,人家位高权重,以后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只能哑巴吃黄连,忍气吞声了。
眼看在吴州新开的服装厂就要投入生产,光买地皮进机器的钱,他就花了将近五千多万,此时手中的余钱根本不足以再去购买原材料,眼下又突然缺了银行的贷款。当务之急,只能赶紧找到赵婉君,把公司的股本要回来。
想起赵婉君,姜伟业更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因为赵婉君曾答应他,三天之内一定会把钱还上。可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了,他的卡上却连一毛钱都没见到。
而且给赵婉君打电话,对方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姜伟业心中暗下决定,今天再不把钱给他,一定给那个女人点颜色瞅瞅。
本来心里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可是车子开到镇上的时候,碰巧又遇上堵车,好不容易车流长龙开始动了,前面一辆灰色奥迪磨磨蹭蹭,就是不挪窝。
姜伟业也是个爆脾气,推开车门,便要找前面的司机理论。
哪知没等他发飙呢,奥迪车两个后门突然同时打开,两个彪悍的小青年从里面窜了出来。
姜伟业心头一跳,下意识知道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