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不要抢我的银行卡,这些钱是给员工发工资的,我把现金给你们,全给你们……”赵婉君边哭,边看着这三个男人恳求道。
三个家伙眼珠子一转,贪婪地看着她的皮包问道:“里面有多少钱?”
赵婉君已经吓傻了,脱口而出说:“有三千块现金,我全给你们。只要你们别抢我的卡。”
这三人眼睛顿时一亮。赵婉君以为他们被自己说动了心,马上拉开皮包的链子。哪知这时,那个一直顿在她身前的男人,突然冷不丁地把皮包从她手里拽了出来。
“不要!”
赵婉君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这三个男人抢到包之后,马上丢下她,跑到一边,把皮包给拉开了。
那个黄头发的小子,将厚厚一沓子现金塞进口袋里,而后将皮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呼啦”一声,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一地。
小镜子、小梳子,还有一些小瓶装的化妆品,另外还有五张银行卡。
这三个男人惊喜若狂地顿下身子,将银行卡全都捡了起来。
看着赵婉君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其中一个男人掏出一把啄木鸟弹簧刀,在她眼前晃了晃,凶狠地道:“快说密码,否则老子捅了你。”
赵婉君用力咬着颤抖的嘴唇,泪水顺着娇嫩的脸颊,一颗颗地滑落下来……
“臭娘们,快说。”
这个家伙把弹簧刀贴在她的脸蛋上,作势要刺下去。
赵婉君死死地咬着嘴唇,目光愤怒地瞪着他。
那披头散发的狰狞模样,倒有几个唬人的气势。
这个小男生被她瞪的心里发虚,手上的刀片不由得离开了几寸。
但在财迷心窍之下,又一把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喷着满嘴的酒气,大声咆哮道:“信不信老子掐死你,快他麻的说。”
随着体内氧气的缺少,赵婉君的整张脸都开始涨肿起来。她拼命张着嘴去呼吸,却一点气也吸不到,不一会便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老二,你还真想掐死她啊,快松手。”
“他奶奶的,这娘们真是个死脑筋,要钱不要命啊……”
那个叫老二的手一松,赵婉君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白皙的脸蛋贴在肮脏的地面上,就像一条被抛到岸边的鱼。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湿漉漉的头发黏着泪水和灰尘,把精美的妆容都涂花了。
这个黄毛小子看了看手里的银行卡,又看了看在地上颤抖的赵婉君,邪笑道:“草,抢都抢了,还怕个毛。小帅,你们两个在外面把风,老子把这娘们给草了。”
另外两个男人也发现赵婉君的身材十分火辣,在整个开发区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虽然强女干这种罪名不轻,可是头脑一热,哪里还顾不了许多?
“行,不过你得快点啊,一会换我们。”二人坏笑一声,马上钻出了丛林,到路口把风去了。
听到这三人的谈话,本来浑浑噩噩的赵婉君,突然吓得惊醒过来、挣扎地向前面爬去。
“看你往哪里跑?臭三八。”
“救命啊,救命啊——”
求生的本能,令赵婉君使出全力的身力,歇斯底里地呼喊起来。
黄毛随手抓起一堆枯草,看也没看,便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咳咳——”赵婉君剧烈地呕吐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负责把风的家伙推开蔓藤,跑进来说道:“我草,有车来了,快他妈的闪。”
黄毛吓了一跳,很快,就听到小路上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他也不敢再去弄赵婉君了,提着裤子,迅速跑出了小树林。
一辆出租车“叱咤”一声,停在离他们相距不到七八米的路边。
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出租公司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中年大叔。
三个家伙做贼心虚,顺着小路仓皇逃窜。
大叔本来就疑心这三个人来路不正,一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马上大喊道:“喂,你们三个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三个家伙“刺溜”一声,钻进了路边的树丛中,很快就跑得没影子了。
大叔追了一会没追上,骂了两句之后,只得悻悻地转了回来。
正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大叔心里一紧,马上推开树丛,钻了进去,只见赵婉君背靠着大树,把脸埋进双臂间,披头散发地“呜呜”哭着。
“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大叔马上顿下身子,关心地问道。
看着赵婉君浑身脏乱不堪的模样,他十分生气地说道:“唉,这几个天杀的流氓,老天爷迟早会收拾他们。姑娘,别哭了,快走吧。”
“大叔,我什么都没了。”
赵婉君“哇”的一声扑进他的怀里,悲恸欲绝地哀嚎不止。
大叔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姑娘,钱被抢了没关系,还可以再挣回来,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说完,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扶着赵婉君坐了进去,随即发动起来,朝镇区驶去。
赵婉君坐在后面,用满是污泥的手捂着脸,一直不停地哭着。
听着她“嘤嘤泣泣”的抽噎声,大叔心疼不止,边开车、边没话找话地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太平,墓园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一个女人家跑到这里个偏僻的地方,连个伴也不带,能不出事吗?幸亏我多个心眼,怕你出来后叫不上车,便过来转转……唉!姑娘,记得下次来这里,要找个人陪着啊……”
赵婉君哽咽地说:“大叔,谢谢你。要不是你过来,我……”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钱抢了就抢了吧,人没事就是万幸。”大叔从前面抽出几张餐巾纸,朝后面递了过来。
赵婉君说了声谢谢,轻轻地在脸上擦拭起来。
“你家里在哪?我送你过去。”
“吴县景鸿小区。”赵婉君回了一声。
看着车外迅速倒退的树丛,她又想起了公司的事,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现在连救命钱都没有了,拿什么来发员工的工资啊?
看来这个坎是真的过不下下去了。
想着家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能当一些是一些吧,唉!……
就在赵婉君发愁怎么解决公司的危机时,我则领着大壮四人,急丛丛地走进了公司的厂区里。
一进大门,就看到几百名员工,吵吵闹闹地围在大办公楼前面,把整个门口都堵住了。
“叫赵婉君出来,我们要辞工,快点把这个月的工资发给我们……”
“发工资,快发工资。我们不干了……”
人群中十几个男孩子,义愤填膺地叫骂起来。
欧阳丽娜、林聪等办公室人员,都站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耐心地向他们解释着什么。
可是这群人根本就不听他们的,林聪说一句,这群人就回骂十句。其中郭鹏飞叫得最为大声,指着林聪的鼻子破口大骂让赵婉君快出来,否则就砸她的厂云云。
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把林聪唬得一个尽地陪好话。
“把那个小子给我揪出来!”我指着郭鹏飞,对大壮四人吩咐道。
“是,乐哥!”
大壮四人仗着身高马大,粗鲁地推开四周的员工,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姓林的,你别在这里说废话,快点给赵婉君打电话,让她赶紧的过来,老子还等着去找工……哎哎,你们干什么?”郭鹏飞正叫唤的起劲,脖根上突然卡住了一双有力的大手。拽着他,直接把他拖出了人群外。
围在这里叫骂不休的几十个男孩子,全都吓得噤若寒蝉地闭上了嘴。
“乐哥,人带来了!”大壮说道。
“蓬!”
我二话不说,一脚将郭鹏飞踹了个跟头。
郭鹏飞“哇呀”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大壮揪住了衣领子。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中,我大骂道:“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是!”大壮直接一个耳掴子抽了过去。
郭鹏飞吓坏了,“哇哇”大叫着,拼命挣脱大壮的禁锢。
大壮猛的向地上一掼,把他摔爬在地上。四人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四个家伙下手特黑,拳拳到肉,打得郭鹏飞像条疯狗似的,满地乱打滚。
一张大圆脸,很快就肿成了猪头,两条殷红的血顺着下巴,不要钱似地往地上淌着……
在他凄烈的惨叫声中,我则走到了那群员工的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阴着脸站在那里。
只要接触到我目光的人,无不心惊胆战地垂下了头。没人敢和我对视,刚才叫的最凶的那几个男孩子,已经偷偷地躲进了人堆里。
“全都给我滚回车间去!”我突然大吼了一声。
对面的人群吓得集体一抖,全都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脑袋。
其实来的这群人,大部分都不想闹!事,只是人都有劣极性,喜欢跟着凑热闹。
此时看到我真的发了脾气,这些人马上跑掉了一大半。
“你又不是我们的领导,凭什么听你的?”就在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双臂抱着胸口,阴阳怪气地看着我说。
“你是谁?”我问道。
小姑娘鼻孔里轻“哼”了一声,满是雀斑的脸上,挤出一副骄傲的神色:“我是第一车间的组长,你有什么权力对我们大呼叫叫?别以为带了几个流氓,我们就会怕你,这是有法质的社会。你还敢打我们不成?”
“很好!”
我也不生气,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在场的其他人:“还有谁?想辞职的都站出来。”
剩下的七八十号人,先看了一眼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郭鹏飞,然后又瞅了瞅自己的领班。
每个人都不傻,即使想辞职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啊。要是把这伙人惹急了,发完工资再打自己一顿,找谁说理去?:
所以在我问完之后,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我点了点头,又看着刚才那名小姑娘说:“你的辞职不会批,现在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工资在月底会打到你的卡上,你可以走了。”
小姑娘一听,马上像烧了尾巴的母狗般尖叫起来:“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力开除我,就算要开除也是我们主管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