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丛林小路中,吴曦的神色带着些复杂和不安,和左鸩枫并肩而行,左鸩枫点燃了一根香烟,边走边吸着,并不时举目四望。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吴曦面带忧色地说道。
“没有,我也是刚发现的,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左鸩枫神色平淡地说道。
吴曦点头,那样子显然还是不太放心。
“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看出来了,看来我这个卧底当的也太不合格了。”吴曦有些失落道。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左鸩枫吸了口烟,问道。
“刚才他当众杀人,贩毒,目击者也有我们两人,我准备直接向上级请示逮捕他,你到时要帮我作证。”吴曦,打算强行收网啊!
“别误会,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们在同一个房间睡过,我并不是正义的伙伴,所以你不要想了。”左鸩枫直接拒绝道,他和人民警察可不是一家人,他走的这条路也不是通往正义的路。
“为什么,这样可以挽救更多误入歧途的人呀,正因为有这些知法犯法的人存在,才有更多影响社会稳定的瘾君子出现,莫非你是怕事?你放心,对证人的信息我们是严格保密的。”吴曦似乎是认为左鸩枫怕了,当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吃给他一颗定心丸。
“瘾君子我不管,社会治安我也不管,只要我身边的人不吸毒,我就无所谓。”左鸩枫毫不在意吴曦的话,直言不讳地说道。
“可是,吸毒的人就在我们身边啊,刚才那些人都是大学生,很有可能是我们的校友,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吴曦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身边的人不是指的现实的距离,而是指心灵的距离,我在意的人,哪怕他远在天边,那也是我身边的人,我不在意的人,哪怕他近在眼前,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路人,他们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左鸩枫似乎不想在和他纠缠下去,说完直接加快了脚步,向回走去。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他有枪的?”吴曦知道左鸩枫油盐不进,放弃了劝导,问了一个他在意的问题。
“很简单,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带枪。”说完,他不再理会吴曦,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曦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左鸩枫的背影,对着耳麦汇报了点情况,便也回了宿舍。
完成了交易的郑子哲,独自往回走着,他的手有些发抖,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从开枪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彻底走上了不归路,回到宿舍后,一宿无话。
第二天,枪王之王黄强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三人,他们见到左鸩枫后,纷纷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连长,您说的见你的大哥,就是见一个学生吗?”说话的人中等身材,国字脸,面容坚毅,平头,夏天这热的天气,他却穿着一身长袖褂,他看到左鸩枫的时候,双手插进了口袋里。
“黄哥,我们可不是出来玩过家家的,为一个学生卖命,我还不如回去当我的雇佣兵。”说话的人身形修长,动作干练,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在黑夜中发出夺目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他的两只眼睛大小程度不一,更是骇人,说完话他还用舌头舔了舔左手拇指。
另外一个人个子有些矮,但那身肌肉却被黑色的体恤衫勒得凸起,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呼吸也有条不紊,他站定后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打量着左鸩枫,最后向身边的黄强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们要么是我信赖的战友,要么是我得意的弟子,应该知道我黄强的为人,这个世界上我敬佩的人不多,枫哥算一个,如果你们不服气,现在可以让枫哥证明给你们看。”黄强对着狐疑的三人说道。
左鸩枫打量着几人,走到黄强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上一根烟,观察了一下众人的神情,说道:“强子你辛苦了,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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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强恭敬一笑,说道:“男人谈事情,女人还是不听比较好,她在大学城的宾馆内住着呢。”
左鸩枫又看向黄强身边的三人,说道:“既然是强子请来的人,想必都是身怀绝技,都在各自的领域有极高的造诣吧,真是幸会。”
左鸩枫的恭维,他们好像并不领情,有实力的人,都是很傲的。
“年纪轻轻,眼光倒挺老道的,只是不知道是有真才实学呢还是不懂装懂呢。”
“枫哥,我们当兵的性子直,有一说一,别在意,我相信枫哥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心服口服的。”黄强解释道,那意思明显是人我给你领来了,你得露一手震住他们才能。
左鸩枫一笑,走到那首先开口的国字脸男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两眼,说道:“这么大热的天,你还穿得这么严实,衣服里一定藏了很多好多的东西吧,你双手插兜,眼睛一直瞄着我的脖颈和心脏部位,这是你长期作战培养的本能,你擅长的恐怕是近程作战,武装到牙齿了吧,虽然别的不太清楚,但你的飞刀技近战恐怕媲美枪械了。”
左鸩枫说完,无视此人惊讶的目光,走到第二个说话的人面前,那人向后退了一小步,旋即停住。
左鸩枫说道:“你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在暗处窥伺着猎物的猎人,你右眼比左眼大了一点,且左眼眦角的褶皱明显要多于右眼,所以我猜想这是长期长时间睁着右眼的同时闭着左眼导致的,你身上的衣服明显很久没换了,身前的灰尘明显要多于身后,且你的膝盖处磨损最厉害,可见你平时趴着或者蹲着的时间明显要多于站着和躺着的时间,你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间的老茧很厚,可见你是左手用枪。”
“这三点联系起来,我认为你是狙击手的可能性很大,刚开始我不是很确定,但你说完话的时候用不自觉用舌头舔了一下左手拇指,这是狙击手在射击前用来判断风向的动作,我靠近你时你后退了一步,这是你距离感的体现,狙击手的优势就是距离,你看到我点烟的瞬间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恐怕是你狙击手的本能让你感觉在黑夜中点烟的人一定活不长,因为那很可能会招来敌方狙击手一颗要命的子弹。”
左鸩枫说完,看向最后一位个头有些矮小的人,说道:“你走路的声响小到几乎听不见,你肌肉发达的程度和你呼吸时有条不紊的节奏,说明你的内外家功夫极为强悍,恐怕要远在黄哥之上,而你最开始一言不发是在观察我行为动作的细节,相比于另外两位擅长用刀枪杀人的人,你更感兴趣的好像是人的本身,而且你手上的茧子明显没有其他人多,你应该是格斗搏击方面的专家,杀过不少人,你的技法应该偏向暗杀一类,否则你活不到现在,另外你内息要明显强于外力,走的应该是主内兼外的路线,综合以上条件,我觉得你擅长的应该是太极一样的功夫,如果我没猜错,你精通暗杀太极拳。”
左鸩枫说完,一根烟刚好也抽完,而那三人,已经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