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蓝茜的话,震惊了全场。
谁也没想到,这缸凶悍的食人鱼居然这么贵。
“把你的话收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听到,”上官蓝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年少轻狂的日子谁都有过,我完全可以理解。”
我淡然一笑,“套用你弟弟的一句话,说烤你的鱼,就烤你的鱼,不服来咬我。”
“后生可畏,”上官蓝茜不怒反笑,“现在出道的小青年,越来越屌了。你这么牛比,你家里人知道吗?”
“林栋,还是见好就收吧。”赵雪也怕我把事情搞大。
我呵呵道,“雪姐,别急,等我请你吃烤鱼。”
“把鱼缸抬走。”上官蓝茜发号施令。
她还真怕我发起狠来,弄死她的这些小宝宝。
八个打手们抬起鱼缸,飞快的跑了。
“鱼!栋哥,鱼!”肥帅有点急。
我拍了拍肥帅的肩膀,“胖子,别急,到了嘴边的鱼飞不了。”
这时,刘超跟了出去,也没人敢拦他。
旋即,大厅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象是有什么巨大的易碎品破裂了。
人们的惊叫声,象是浪潮般传来。
“什么情况?”上官蓝茜慌了,“来个人,出去给我看一看。”
她的人刚跑出门没几步,又慌里慌张的倒退回来。
“不用看了,鱼在这里。”刘超漠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定睛一看,刘超竟用两条铁丝,把三十六条巴西黑钻水虎鱼串起,拎在手上走进来。这两条铁丝我见过,平时是缠成圈的,刘超用来开锁。
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他今天去哪里垂钓,满载而归了。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但我惊讶,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我的鱼!”上官蓝茜眼珠子都红了,杀气腾腾的朝刘超扑去。
“喏,给你!”刘超光棍极了,把手上的两串鱼抛向对方。
如果上官蓝茜不躲的话,肯定要被咬到。
这些鱼凶得很,一口下去,连人的手指都能咬断。
上官蓝茜没辄,只能往旁边闪去。
砰!
刘超一记酷炫之极的转体凌空踢,扫中了上官蓝茜,后者直接被踢飞,毫无悬念。
“大小姐!”“东升社”的人都急了,好几个人拔出了枪。
靠!这年头,一言不合就拔枪,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刘超就地一滚,压死了几条食人鱼,同时也滚到了上官蓝茜身边,一下子就勒住了她的颈脖。
“东升社”的人傻眼了,他们毫不怀疑,以刘超的身手,瞬间就能扭断上官蓝茜的玉颈。
“大家别冲动。”上官蓝茜终于怕了,彻底的怕了,“林栋,还有你这个手下,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什么来头,”我淡定的笑了,“我就是普通高中生。”
“我是无业游民。”刘超说。
“……”上官蓝茜直接无语,“说吧,你想怎么样。”
“你聋了是吧?”刘超说,“烤鱼,在这里,你亲自动手。”
上官蓝茜目光呆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此时此刻,门外有人走进来。
这人穿着花花绿绿的POLO衫,破了洞的牛仔裤,看起来象是个魅力大叔,唇上还蓄着小胡须,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正是铂金会所的老板冯春。
“哇,怎么搞成这样,”冯春很夸张的叫道,“你们搞什么鬼?菜市场卖鱼啊?”
“春哥,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上官蓝茜委屈得快哭了,之前的高傲冷漠,完全不见踪影。
“谁要杀你?”冯春摇了摇头,“之前我怎么跟你说来着?叫你别惹林栋,你偏不听。”
说着,冯春屁颠屁颠的跑到我对面,拿起了那瓶拉菲古堡干红,“靠,林栋你有好酒喝也不叫我,信不信我跟你翻脸。”
“我没叫你,你不是也来了吗,喝,我请客。”我笑道,“要不要来点烤鱼。”
“红酒配烤鱼?土洋结合,也是一大创新啊,赶紧上。”冯春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酒。
“真的烤鱼?”上官蓝茜的五官全在跳动,肉疼得不得了。
我和冯春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到五分钟,炭火炉搬进了包厢里,甚至于,烤鱼专用的铁夹还有各式佐料,酱油,辣椒粉,刷子都送来了。
上官蓝茜一边烤鱼,一边抽泣。
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或许,这些鱼她真的养了几年,有了感情了。
半个小时后,两千块钱一条的烤鱼,正式出炉。
整个“夜色”酒吧都轰动了,这么贵的烤鱼,还是免费吃,把舌头烫脱皮也值了。
我尝了一条,肉很嫩,跟罗非鱼的味道相似。
离开的时候,肥帅和李彬都喝高了,脸色亢奋得不行。
晓波平时很冷静,这会儿也绷不住了,跟我有说有笑的,一脸的意气风发。
“栋哥,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跟你混。”肥帅边走边说。
“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李彬也说,“栋哥带我们装比带我们飞。经过了今晚,黄亮哪还跟你作对,栋哥就是咱们实验高中新的扛把子。”
晓波说,“林栋出息了,认识这么多牛比人物,我原先想都不敢想。你有这番能耐,当一个高中扛把子,简直是屈才了。”
我呵呵的笑了笑,嘴上叼了根,并没有点着。
赵雪挽着我的胳膊,脸色很是红润,嘴角还抿着笑,挺高兴的样子。
“那个春哥是谁,貌似挺有来头,连‘东升社’的大姐大都怕他。”等兄弟们打车走了,赵雪问我。
“你是说冯春?”我笑了笑,“我师父的朋友,应该是一个大家族里出来的精英,一般的社团混混哪敢跟他作对。”
“原来是这样,那他的家族一定非常强大。”赵雪羡慕道。
“嗯,咱们是回宿舍呢,还是去酒店?”我试探着说。
赵雪垂下了头,羞涩道,“人家听你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到洞房的日子,我不可能把身子给你。”
“行啊,我保证什么事也不干,眼看手不动,”我郑重道,“我的人品,你应该懂的。”
“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家。”赵雪更羞涩了,脸色红得快滴出血来。
滴滴滴滴……
也就在这时,一辆五菱面包车开过来,停在我们身边,车牌号不是一般的屌,居然是五个八。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这车才几万块,车牌至少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难道是套牌车?
可是,司机探出头来跟我们打招呼,“林老弟,弟妹,要不要哥搭你们一程?”
定睛一看,我傻眼了,开车的是冯春。
“春哥,你怎么开这车?”赵雪也懵了,搞不清楚情况。
冯春说,“开这车怎么了,又便宜又省油,平时我用来给会所拉点杂货的。”
“你这车牌挺高调啊。”我说。
冯春道,“说到车牌,我都烦死了。知道吗,我刚开始上路,一天最高被拦了八次。交警同志怀疑我这是套牌的,可他们一查,哥手续齐全着呢。”
我服了,我彻底服了。
原来这位公子哥,也是一位装比小能手。
“还是春哥牛比。”我冲他挑起了大拇指。
冯春嘿嘿了两声,“一般一般,不象林老弟那么年轻有为。刚出道,就压制住了两大社团的年轻一辈,什么靓坤,什么上官蓝茜,统统都是浮云。”
他这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有好玩的事记得打我电话,哥最近闲得蛋疼。”冯春驾驶着五菱面包车,慢悠悠的开走了。
我一把搂住赵雪,“雪姐,咱们去开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