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内地的翡翠女王,果然名副其实!霍小姐的解石功力,李某佩服!”
李峻那边才切了一刀,霍思宁的解石就已经进入尾声了,速度之迅速,眼力之精确,就是换了他公司里的老解石师傅也没有这本事,难怪霍思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在内地迅速崛起,这魄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霍思宁要是知道李峻心中所想,一定会感到羞愧汗颜。
她这么快解石,哪里是为了出风头耍帅啊,完全是在看到那两块废料之后,心中焦躁,想要赶紧解决了这个赌局,然后处理那两块废料,所以才会这般不假思索地三两下就切开这块毛料,力求速战速决。
霍思宁抱着那块露出了绿雾的料子放到小砂轮前开始擦石,很快,那层白雾就被她非常迅速地一点点擦掉,透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翡翠。
“是冰种,好像也是黄阳绿。”
欧阳军和白亦珊都在一旁紧紧盯着,见那翡翠透出了绿意,欧阳军就忍不住急切地判断道。
但是很快,白亦珊就发现不对了,推翻了欧阳军的结论:“不对,我看到有紫色了,难道是春带彩?”
霍思宁的脸上带着笑意,手上的动作不停,那块菠萝大小的毛料在砂轮的转动下越擦越小,最后只剩下两个成人拳头大小。
舀了一瓢清水洗净石头表面的砂石灰屑,整块翡翠顿时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黄绿紫三色,是福禄寿!”
看到那块翡翠,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一声惊呼,实在是霍思宁切出来的这块福禄寿太完美了!
冰种的福禄寿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这块福禄寿黄绿紫三色一体,色泽分明。
而且三种颜色过渡非常完美自然,看起来并不显得妖艳,反而有一种柔和温润的感觉。
这样的翡翠,可以算得上极品了。
看到这块毛料,那边还在解石的李峻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不用解他也知道,这场比试他肯定是要输。
因为他手中的这块料子,到现在切出来也不过是蛋清种,就算是变种也不过到冰种,但是它是单色,和霍思宁手中的那块冰种福禄寿完全没有可比性。
半个小时的时间,李峻手中的那块毛料也解了出来。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他的那块毛料是变种翡翠,蛋清种到冰种的变种苹果绿。
“我输了。”
李峻的脸上微微有些失落和不甘心,但是很快那份不甘心就消失不见,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霍思宁,问道:
“霍小姐,你的实力的确不俗,只是我心中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我那个仓库中表现好的毛料有很多,为什么你会选这块?”
霍思宁笑了笑,看着李峻道:“李少董在国外长大,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中国古话,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其实赌石也是这个道理,有的蟒纹松花看起来表现好,但是它其实是虚的,一刀切下去,蟒断无绿。”
“很多人赌石容易被规则所局限,一味地去寻找特征,最后反被蟒纹松花所害,这样的案例在赌石圈可是多不胜数。”
“但是真正的经验之谈是,并不是有表现就一定有内里,看毛料的表现固然重要,但是真正玩赌石,还需要懂得两个字,那就是虚实。”
霍思宁说地含含糊糊,真假半掺。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的这番信口胡诌出来的话,在李峻听来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听完之后,李峻整个人都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惊讶与敬佩之意,冲着霍思宁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叹道:
“听君一席话,胜过十年书。霍小姐,多谢你的指点。”
霍思宁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会儿心不在焉,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两块被酒井一郎扔掉的废料,一思想着,她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不着痕迹地将那两块废料收入囊中,而又不引起酒井一郎和李峻的怀疑呢?
“刚刚的赌局我输了,作为赌注,这两块翡翠是霍小姐您的了。”
李峻的脸上恢复了淡笑,平静地将他刚刚解出来的那块变种苹果绿递给了霍思宁。
虽然这么好的明料就这么送出去也让李峻感到可惜和肉疼,但是愿赌服输,他可不是酒井一郎那种没有风度的货色。
不想霍思宁却在这个时候摇头拒绝了李峻递过来的那块明料:“李少董,我希望能临时换一个彩头,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霍小姐你请说。”
李峻的眉毛微挑,因为从茶楼到李家庄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接触里面,他已经看出来,像霍思宁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那种不知进退得寸进尺的人才对,怎么到了这当口,她又忽然改了主意,想要换个彩头了呢?
霍思宁当然没有错过李峻眼神中的那一抹若有所思,她按捺下内心的冲动,笑道:
“我这人喜欢挑战,也喜欢冒险,我对明料没有多大的兴趣,如果真要给我彩头,我希望能在您这儿免费挑选一块毛料,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李峻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因为霍思宁居然拒绝了这已经解出来了不用耗费任何风险就能转手卖钱的明料,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难道,他那仓库里面,还有比刚刚霍思宁解出来的那块福禄寿更极品的料子吗?
李峻心下有所怀疑,不过,霍思宁放着好好的冰种明料不要,非要去仓库重新选一块不知道能不能切出翡翠的毛料,可见这个女人对她自己赌石的本事倒是真够自信的!
看到霍思宁眼中那坚定的神情,李峻的确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霍小姐既然坚持要这样,我当然不会拒绝。”
这个要求对李峻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他的公司缺的就是高档翡翠,让他将这块苹果绿就这么拱手让人,他心里不知道有多肉痛。
不过很快,李峻的意外很快就再次升级。
因为在他答应霍思宁的要求之后,霍思宁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