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盘入口处,巴达桑很轻易地就拿到了一叠入场证挂牌,并给霍思宁几人各发了一张。
入场证上都有一组编号,巴达桑告诉霍思宁,进场投标的话,他们需要填写各自的入场证编号才能进行投标,不填的话,标书将会被视为无效标单。
在巴达桑将一切注意事项都讲了一遍之后,霍思宁几人才跟在他身后进入会场。
因为将军的身份,那些士兵看向巴达桑的时候都满眼灼热,充满崇拜,对于巴达桑将军带进去的客人,那些士兵态度也很宽容,随意地查看了一下霍思宁他们的入场证就放行了。
“霍小姐,我需要与公盘组委会的人开个碰头会,可能暂时没有时间陪同霍小姐看标了,我让库巴跟着您,公盘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时间一到就会清场,这期间霍小姐只管看标,有什么问题就问库巴。”
进入会场后,巴达桑就转身歉意地朝着霍思宁说道。
霍思宁看毛料的时候还真不习惯这么多陌生人跟着,巴达桑现在要离开,她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她面上并不能表现得那般明显,故作惋惜地道:
“这样啊,我还想着请巴达将军出出注意给我一点参考意见呢,既然将军有事要忙,那真是太遗憾了。”
巴达桑忍不住笑道:“霍小姐说这话可是太高抬我了,以您的能力,这赌石公盘不过是一碟小菜,不够您发挥的。我就先走一步,祝霍小姐你今日能旗开得胜,玩得尽兴。”
巴达桑一走,霍思宁几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个人的气场太强了,让他跟着简直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仰光公盘的会场要比平洲以及瑞丽的赌石公盘会场大很多,眼前这足足数万平方米的范围内,都是用来作为此次翡翠毛料交易的场地的,一进入会场,看到这么宽敞的会场,一行人就震惊不已。
霍思宁他们来到的时间比较晚,此时已经开盘一个小时了,场内围满了毛料商人和世界各地赶赴来的赌客。
霍思宁正在考虑从哪边开始看起,不想这个时候苏青青却猛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朝着不远处努嘴:“看,柳家那位翡翠公主果然来了!”
霍思宁顺着苏青青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柳钰萱带着几个人就站在一处明标前,似乎在跟那个毛料主人在聊着什么。
大概是察觉到了霍思宁等人的视线,柳钰萱猛地抬起头来朝着霍思宁的方向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火光四射,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顿时弥漫开来。
柳钰萱看向霍思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各种情绪,愤怒,怨恨,后悔,还有浓浓的嫉妒,不过很快她的那些情绪就尽数从眼底消失不见,只剩下浓烈的战意,她挑衅地看着霍思宁,隐隐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霍思宁的眼神清澈纯正,对于柳钰萱的挑衅她并无一丝躲闪之意,慢慢地,她的嘴角也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对于柳钰萱和柳崇仁,霍思宁并无半分愧疚之意,因为她所做的任何一次反击,都只是力求自保而已。
当日柳钰萱能够欺负她这个刚入行的新人,仗的也不过是她那高超的赌石技艺,如果她退让了,最后吃亏的就是她,而且一旦她输了,柳家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压,绝对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
她当日与柳钰萱赌石,还是存了妇人之仁,让柳钰萱一次次地产生了报复的心理,到后来,连柳崇仁都来插上一脚。
霍思宁总是想着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最后却发现,她的这些善意,别人未必就领情。
这让霍思宁禁不住想到了不久前那位失明的侯老先生给她上的那一课。
该属于她的东西就绝对不能让,一旦让了,一辈子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那些呼吁公平的那些人都只是弱者。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她所能做的不是退却和让步,而是站在最顶端,成为最强的那个,只有站在制高点才有俯瞰其他弱者的资格。
交易中心某栋大楼的副会长办公室内,巴达桑静静地等待着眼前的这个人做出决定。
“你确定了吗?如果这一次我们找不到新的矿脉,整个军队就要被扎顿的势力给控制了,这关系到的,可是我们整个巴达家族的兴衰荣辱。”
一位穿着长袍面布皱纹的老人严肃地盯着巴达桑,似乎要从巴达桑的眼神里看出半丝犹豫与迟疑。
但是巴达桑并没有,反而是抬起头来与老人直视:
“父亲,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巴达家族没得选择。扎顿已经与赌王柳崇仁合作,在另一处勘测矿脉。我们的线人报告说,他们那边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三个月之内,扎顿家族就将会勘测到新的矿脉并且进行开采,到时候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老人低下头看向巴达桑交给他的那份有关霍思宁的调查资料,沉默了半晌,才叹道:“可是这位霍小姐她能胜任吗?赌矿可不是赌石,需要的不只是过人的眼力,还需要有老道的经验,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甚至不满二十岁,这样的年纪,能有多少阅历呢?”
“父亲,您之所以迟疑和不信任,那是因为您没有见过那位霍小姐赌石,如果您真见过的话,就不会如此过早地下定论了。这个华夏女士虽然年轻,但是我敢同您打赌,她绝对不比赌王柳崇仁逊色半分,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巴达桑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去询问一下侯老,连侯老都对霍小姐赞赏有加,我相信他老人家的耳力一定比寻常人的眼力更精准!”
“你是要说侯老邀霍小姐赌石的事,但是那位霍小姐不是输了吗?”
老人显然对昨日霍思宁与侯老对赌这件事有所耳闻,所以愈发犹豫不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