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品保藏范畴之中,古玩瓷器拍卖一向相对比较炽热,例如曾经拍卖出2。8亿港币的天价鸡缸杯,就是一个持续热议的话题。
而在这诸多的瓷器之中,曜变天目茶碗应该属于一个特例,它是一个无法直接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的类别。
事实上,曜变天目茶碗的烧制成功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其碗壁上的耀斑,是在釉下一次高温烧制而成的,在必定的温度条件下,能闪耀出诱人的七彩光晕,而要使器表薄膜上呈现出黄、蓝、绿、紫等颜色糅杂而成的宛如天边彩虹一般的绚丽效果,必须在烧制过程中让瓷器釉体形成一种十分薄的结晶膜。
只可惜,这项制瓷秘技,在南宋消亡后就随之失传,直到今天,此碗的制作仍然是一个历史技术谜团。
不过,如此外观富丽的茶碗,确实是华夏国八百年前的产物,这种曜变瓷技术的精彩呈现,足以证明华夏匠人的智慧和技艺之高超。
曜变天目瓷技术难度高,其成功具有偶然性,烧制出来的成品数量极少,再加上后来战乱,能流传下来的存世量可想而知。
至少在国内霍思宁就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瓷器,这也是为什么当她将这只碗拿出来之后,在场的包括周世涛黄振龙在内的这些见多识广的老前辈,一看到这只瓷碗就露出如此惊骇表情的原因。
这只曜变天目茶碗在东洋被誉为“碗中宇宙”,同时也是传世孤品,几番辗转后从收藏入东都静嘉堂文库,要不是这次东都国立博物馆要举办“弘扬大和文化”的主题展,恐怕霍思宁还没有机会下手。
周世涛几人在一番震惊过后,终于调整好情绪,将这只碗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研究,周世涛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在摸到这个瓷碗后,越看就越是惊叹和惋惜:“这碗中宇宙的称号,真的当之无愧,古人在瓷器制作上的智慧,就算是我们现代人也望尘莫及啊。”
这话霍思宁也颇为认同,关于曜变天目茶碗的制造技术,一直是陶瓷界的一个重点研究方向,但是这个研究项目历经数十年,加入了不少制瓷专家探讨研究,仍然没有多大进展,想要还原出这种烧制技术,恐怕短期之内是没办法成功了,而且就算真复制出来,以现代人所能达到的烧制水平,恐怕也会和南宋时期存在一些差别。
当然,这些也不是霍思宁该关心的范畴了。
这一回在东都搅得天翻地覆,虽然结果很好,但是其过程真的称得上是惊险,这样的经历,让她再来一次,她恐怕光是想想就会害怕。
东西看完,这一回黄振龙倒是没有开口说要将这碗给弄到故宫里去,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碗来历是有问题的,拿过去也是烫手的物件,根本不能正大光明地摆出来当展品进行展览。
不过对于霍思宁能够将这么珍贵的物品带回国一事,黄振龙还是佩服和好奇的,他很想知道,这姑娘哪来的胆子和本事,居然可以在那种情况下,避开东都特警和电子眼的双重监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那么多东西给带出来。
“要不是你将这碗给拿出来,老头我还真不相信你这丫头有这样的本事,你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黄振龙好奇问道。
霍思宁嘴唇一抿,抬起头来和顾叙相视一笑,道:“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我找了帮手。”
周世涛一看这两人的互动,就明白过来了:“顾叙也参与了?”
顾叙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点头承认了下来:“没有直接参与,不过我帮忙找了一个计算机高手,替她打前阵和扫尾,国立博物馆的安保系统,是我们的人黑掉的。”
周世涛忍不住摇头,瞪了顾叙一眼:“这丫头不懂事,你比她大了这么多,你也不知道轻重?她无法无天,你不劝着点,还跟着她胡闹,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俩顶得住?你们真是胆子太大了!”
这话虽然是说得重了些,但是周世涛眼底的骄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一看就是对霍思宁这次的行动极为满意,国人重结果,不论过程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这么多重器,如果不采取手段,就一直只能流落在东洋,没有回归的机会,现在东西被霍思宁给带回来了,哪怕这些东西往后几十年里面无法正大光明地和平民百姓见面,那也绝对好过一直被东洋人攥在手里面。
和周世涛的想法一样,黄振龙三个老头都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对于霍思宁的这次行动,没有人谴责霍思宁做得不对,反而极为欣赏,尽管大家心里有很多困惑和怀疑,但是再多的疑问,也比不过东西真的被带回国重要。
“这还只是其中一件,我可是看过新闻了,这国立博物馆这一次可是丢了四十多件展览珍品,那剩下的东西呢,你都放在哪儿了?会不会有麻烦?短时间内能带回国吗?”
黄振龙是个急性子,在看过了这只极具诱惑的曜变天目茶碗之后,他对剩下的那几十件国宝重器更是期待和向往,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看一看亲手摸一摸这些物件。
霍思宁笑着解释道:“东西都在我一个师兄那儿,可以确保安全,这一点您大可放心,东洋那边从博物馆失窃第一天就开始戒严彻查了,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现在时间都快过去一个星期了,能查到的可能性越发少,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这番回答算是让周世涛提着的心彻底落了地,不过黄振龙那边却是有些不太满意了,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带回国,但是对于这个问题,霍思宁却避而不谈,黄振龙心下急得慌,又不好一直追问,只能干着急。
似乎是看透了黄馆长的心思,霍思宁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缓缓开口道:“师父,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