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全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起床了,虽然一夜没睡,他的精神倒是没有多萎靡,眼神里也是亮亮的,一脸的笑容,一看就心情不错。
八点不到,店里其他人员就都到齐了,本来按照规矩,员工上班是九点的,但是因为今天是新店开张,店里要忙的事情不少,所以大家也都很自觉地早早就起来了,赶到店里来看看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事情确实不少,但是大家没有急着忙活,都聚集到了那个两米高的展柜前,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和好奇。
昨天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当时这个玻璃展柜里面可是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结果不过睡了一觉,这展柜里面忽然就多了一个大家伙。
“全哥,这东西什么时候弄过来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姜小沁直接问道。
李全笑道:“霍小姐昨天晚上送过来的,故意卖关子,把这东西藏得严严实实,连我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你们不知道还好,我这看到了,结果跟什么也没看到也差不了多少,还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哈哈,处女座伤不起!”
听到李全这番抱怨,姜小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全是处女座,强迫症严重而且固执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霍思宁故意卖关子,惹得他苦不堪言,一旁的众人看到李全苦笑的样子,也都忍俊不禁。
因为展柜里那东西被红绸布蒙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里面东西的情况,所以大伙儿一个个都围在这展柜跟前,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底下是一个盆,我感觉是一棵发财树之类的。”其中一个小伙计观察入微,注意到那底下的一个陶瓷花盆底,顿时肯定地回复道。
“拉倒吧你就,一棵发财树摆门口就是了,犯得着搞了这么大的玻璃橱窗给挡着?这玻璃柜都比一个发财树值钱,老板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另外一个伙计立刻就反驳道,对于这个猜测很是不以为然。
姜小沁和乔振桓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猜测:“会不会是一个盆景,就像是假山一类的,宁宁姐一向喜欢出奇制胜,我觉得她可能弄了一块翡翠原石雕刻了一个什么假山盆景过来也不一定。”
霍思宁是赌石高手,所以姜小沁的这个猜测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乔振桓就很认同姜小沁的说法。
但是李全却是摇头:“这东西昨晚上是我搬进来的,如果是假山石头之类的话,这么大的块头,肯定很重才对,但是我昨天搬的时候,就我跟霍思宁两个人,很轻松地就搬进来了,这证明这东西肯定不是石头。”
猜来猜去地也没弄出来一个结果,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霍思宁调戏了店里的人,连来参加新店开张剪彩仪式的这些捧场的客人也没放过,她倒是很能沉得住气,一直到剪彩之前,也没把谜底给揭开,任凭那些人怎么询问,她就是不开口,非要留到最后压轴的时候才肯揭晓答案。
一群人被她这么闹,越发好奇,一个个都直勾勾地盯着那玻璃柜里的红绸布,似乎觉得这么看着,就能把那绸布给盯出一个洞来一般。
琉璃厂这边多是老字号店铺,陡然出了一个新店,而且店面比其他商铺面积都要大,尤其在发现开店的居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之后,大家就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没人认为这个聚宝阁能开得长久。
一些抱着其他想法的人也渐渐开始蠢蠢欲动了,看到聚宝阁就那么几个年轻人在闹腾,心思就开始活泛开来。
结果这新店一开张,来捧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名气要大,这下可把那些周围店铺的老板给震懵了。
玩古董的人不认识黄成义,也不认识顾老太太,但是却不会不认识故宫的专家教授季坤,玉石协会会长秦连山,就连圈子里的泰山北斗周世涛还有故宫的老馆长黄振龙都送来了贺喜花篮,这排场,一个比一个大牌,直接就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本来那些店铺老板还以为这是一个好欺负的新手,结果没想到人家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条龙盘着,这下那些想打主意的人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想到可能会踢到铁板,一个个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吓得再也不敢生这点龌龊心思。
宋春雪也带着陆瑞麒来参加剪彩了,不过两人也就匆匆露了一下面,和霍思宁寒暄了几句。
陆首长这段时间不在国内,陆瑞麒的脚也好了,走路跟正常人无异,因为这些年一直困在家中,也没能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宋春雪也没这么着急让陆瑞麒去学校报到,而是准备花几个月的时间带陆瑞麒到处去看看,让他领略一下大好河山。
因为宋春雪母子俩马上就要去呼伦贝尔,知道霍思宁过段时间要去东洋,所以宋春雪提前来跟霍思宁道别,临走的时候和特意给了霍思宁一张名片,告诉霍思宁那是她在东洋的一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如果在东洋遇到了什么事情无法解决,可以打电话找那个朋友帮忙。
虽然霍思宁已经被陆首长认做了干孙女,但是因为霍思宁并非陆家真正血缘关系上的亲人,所以霍思宁其实并未真正跟陆家人亲近。
一来是因为血缘的问题,二来还是因为陆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她若是上赶着,既显得她像是故意攀附权贵一般,也会让陆家人徒增厌恶,霍思宁虽然不是自命清高,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她并未刻意亲近过陆家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霍思宁料不到,宋春雪居然会有这样关心的举动,她能够从宋春雪的眼神里,感受到宋春雪对她的真诚和关心,这让霍思宁意识到,她之前的想法,错得离谱。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是不是真心,时间久了总是能感觉得到,她因为担心会被人误解,就刻意疏远,这种行为其实是很幼稚也很可笑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