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在理,千金难买心头好,在这方面你参悟的道理倒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还多,这境界我们几个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能达到。”秦连山赞赏地点了点头。
“秦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套簪子真值五千万?”
那些看客可不懂什么境界不境界的,他们关心的就是簪子的真实价值。
“这套簪子的价值不止五千万。”秦连山笑道。
“看,我就说嘛,不就是几个破簪子吗?怎么可能卖五千万这么离谱!”
最开始问价的那个女士听了以为秦连山说的是这套簪子不值五千万,顿时面露不悦,很是愤怒的大声说道,显然是对霍思宁胡乱开价很是不满。
“这位女士,我说的是这套簪子不止五千万,而不是不值!”秦连山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套簪子本身的价值就已经非常高了,高冰种翡翠有多难得想来大家都懂,要凑齐六块不同颜色的高冰种甚至是玻璃种翡翠,还要有魄力将这些翡翠割开雕刻成镂空翡翠,这其中需要浪费多少料?”
说到这儿秦连山语气顿了顿,目光朝着周围的这些看客扫视了一圈,叹道:
“所以我说,这套簪子本身价值五千万这自然无可厚非,但是我为什么要说这套簪子不止五千万?”
秦连山从紫檀木盒中随手取出来一支:“大家看,这簪子的雕刻工艺,是不是非常精美,赏心悦目?”
见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秦连山继续科普道:
“这样的工艺,被称为镂空雕艺,是明清时期非常常见的雕刻工艺,但是这项技术非常的繁琐复杂,后来慢慢就没有人传承了,到现在,只要少数几处地方还保留着这套传统工艺。”
“你们看这簪子的尾部,有一个‘晏’的标记,证明这套簪子是由一个晏姓师傅雕刻出来的作品。”
“说晏姓师傅你们可能没人会知道,但是木雕大师晏枫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位年轻的雕刻大师名气享誉国内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晏枫,就是这套镂空玉簪的制作者。”
秦连山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没有想到,霍思宁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这小丫头片子不光鉴宝跟赌石厉害,竟然还请动了那个晏枫那个“钉子户”出山。
众人听了秦连山这番话,一个个都惊讶地朝着紫檀木盒看去。
果然在木盒的底部有一张鉴定证书,证书上的作者签名一项,留的正是晏枫的名字。
“晏枫?原来是他啊!我知道这个人,可是这位大师不是一直在和田不肯出山吗,怎么会被这个‘冠玉美人’的老板给请出来了,这‘冠玉美人’的老板是谁?可真厉害!”
“你是帝都的可能不知道,‘冠玉美人’在我们S市可是非常有名,就这半年多忽然崛起的,老板就是展位里站着的那两位。”
“怎么是两个年轻的女人?她们真是这‘冠玉美人’的老板?”
“当然啊,我干什么骗你?你别看那两个女人年轻,但是本事可不小呢!几个月前瑞丽赌盘,就是这个霍小姐,把赌王柳崇仁的孙女都给打败了!”
“哎呀,原来你说的是她啊!我就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难怪那个晏大师肯出山,他们这些做大师的,轻易不肯动刀,除非碰到好料子。这位霍小姐手里肯定有不少好翡翠,所以霍小姐才能说得动晏大师出山!”
“……”
这套精美的复古簪子是在玉石协会承办的珠宝展上出现的,北京玉石协会自然也能跟着沾光。
华夏国玉饰的精髓镂空雕工艺繁琐精致,而且还是纯手工雕刻而成,就连外国考察团见了都惊叹不已。
不光是秦连山带来的这些考察团,就连外面围着的那些人也是议论纷纷。
本来“冠玉美人”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工作室而已,但是在那些游客的口口相传中,这个工作室迅速地红火了起来。
很快地,冠玉美人的名头就传遍了整个珠宝展销会,并且大有往外围散播的趋势,就连那些记者们都像闻了生腥的猫一般赶了过来。
开玩笑,一个国内的普通珠宝展,有价值数百万的珠宝展示出来就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现在居然出现了一套价值五千万的首饰,这不就是他们这些新闻工作者们苦苦找寻的头条吗?
《珠宝展惊现天价翡翠首饰,千万镂空翡翠系大师作品》,相信有了这条新闻,明天这些报社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了。
霍思宁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群记者架着摄像机就对着她所在的展位蜂拥而至,若不是她反应快闪到了一旁装作游客,只怕就被这些记者给抓拍了。
眼看着那些记者们疯狂拍摄,霍思宁急忙朝着白亦珊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应付那些记者,她则找了个空挡钻出了柜台,朝着人员稀少的地方走去。
“做名人的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军和秦天忽然从一旁给钻了出来,两个人凑到霍思宁面前笑呵呵地问道。
霍思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盛名太累,倒不如做个普通人悠闲自在。他们想拍那些首饰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对于出名没有兴趣。”
在她不会被曝光的情况下,霍思宁当然不介意借这些记者的手做文章。
只要明天“金陵十二钗”上了头条,那些报纸卖到各地大街小巷,“冠玉美人”的名气就能家喻户晓,这样的免费广告不做白不做,反正对她是百利无害。
欧阳军自然知道霍思宁的意思,笑了笑道:“这你尽管放心,我外公自然会跟那些记者打招呼的,到时候肯定不上你的正脸照,也不会将你的私人信息透露半个字,你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
霍思宁忍不住撇了撇嘴:“你倒好意思说,我这可也是在给秦老的玉石协会做无偿宣传,咱们这是双赢关系,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