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田黄石雕,黄色石身色泽醇厚,纹理有序,质地温润,细腻凝嫩,在光线照耀下泛出金黄色的光晕,灿烂醒目。
如此表象,绝对是上品田黄,精品中的精品!
再看石雕的雕工,金黄色的石雕,卧膝酣睡的兽身,刀工刚柔并济,婉转流畅,取色天然,寿山田黄石的质地,雕刻与石的色彩搭配天工和一,简直可以称为鬼斧神工。
霍思宁的眼中闪过喜悦,清洗干净的田黄石雕比她透过天眼看到的还要漂亮。
整块石头似羊脂油块,外表似着一层鲜嫩黄皮,皮与肉形成鲜明的色彩反差。
田黄入手光滑,柔润,握在手心还有冬暖夏凉的效果。
书里面有写,要判断田黄的真假也非常容易,上好的田黄石用指甲轻轻一按,就会有白色痕迹出现。
霍思宁依言用指甲微微一按,就看到了淡淡的白色。
果然是田黄石!晏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神色复杂地看了霍思宁一眼。
虽然他不太认同冰灵珠认的这个主人,但是这个女人的运道确实不是一般的好,没了灵珠心法也能让冰灵珠认主,无意间就能开通天眼,现在连这样有价无市的东西都让她给捡漏了。
苏青青对于玉石的了解不多,忍不住蹲下身子看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石头的奇怪扮相:“这是什么石头?”
“这是黄金田黄。”
霍思宁最近正巧看过有关玉石的资料,所以对于这个田黄石她极为熟悉。
“田黄石产于福州寿山。这样的黄金田黄是寿山石中最好的品种,因为机器稀少,而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产量了,所以更加珍贵,是印章石中最贵重的品种。”
“这东西很珍贵?值多少钱?”苏青青是个外行,对这样的东西并不了解,在她看来,再珍贵的东西诸如古玩都有个价,说了价值她就能判定个一二三了。
“田黄被称为石中之帝,尤其是这样的极品黄金田黄,不论雕工本身,原料的价格都在每克万元以上。”霍思宁笑着道,看向这枚石雕的眼神有些灼热。
“这么贵?!比翡翠还值钱!”苏青青惊诧不已,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里面居然藏着这么值钱的玩意儿!
她看着那块田黄石,目测了一下,这块不过拳头大小的石头虽说不算大,也有好几百克了,不说别的,只按照田黄本身的价值,这块石头就值好几百万!比那玻璃种翡翠还贵!
霍思宁笑得漫不经心,贵?极品田黄石再加上精湛的雕工还有悠久的历史,这样的东西,可以成为无价之宝!
平息了一下心情,霍思宁又换了几次水,继续清洗石头表面的油漆,又用溶剂清洗了多次,终于这块石头表面的油漆尽数清理干净了。
取过干净的绸布将石头擦拭干净,霍思宁小心翼翼到将石雕放在了案台上,调低台灯的角度,好让三个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这件东西。
知道了这块田黄石的价值,苏青青开始关心的是这块田黄石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把这块石头藏得这么严密:“这石头上雕的是什么,看起来好像羊又像狮子。”
“咦,这个后面好像有字!”在霍思宁将那块石雕拿起来的瞬间,苏青青眼尖地看到了底部的不对劲,顿时眼疾手快地将石头翻转过来。
果然看到那石头底部刻着几个字,苏青青不由得愣了愣:“好像刻的是……老学什么。”
雕刻的那个人刻的是草书,而且又是繁体,苏青青只隐隐认得前面两个字,后面那几个字却是不认得。
“拿来我看看!”晏枫是做石雕的,原本还十分淡定,没想到却在听到苏青青说这话之后瞬间变了脸色,急急地从苏青青手中将石头抢了过去。
石雕底部平整,上面的确雕刻着三个小篆草字,只看了一眼他就认了出来。
看到那石头底部的字迹,他的神情顿时有些激动,抓着那块石头的手都有些颤:“老学庵!这是田黄石雕异兽书镇纸!”
“老学庵?”苏青青觉得这词好像有些耳熟,见晏枫这么失态,忍不住纳闷地看着霍思宁问道,“老学庵是什么意思?”
霍思宁笑问道:“陆务观你认识吗?”
苏青青没好气地白了霍思宁一眼:“你这是考我不是?陆游就说陆游,非要说什么陆务观,酸不拉几地买弄啥呢?你不说这个人还好,一说这人我就生气!”
霍思宁面露不解:“为什么?”
苏青青一脸气愤地道:“上小学初中那会儿每次背诵默写他的诗,就说什么伟大的爱国诗人,我还真以为这货是个英雄呢!结果后来才知道,这丫原来是个负心汉,典型的凤凰男!还写什么钗头凤,简直让人恶心!唐婉嫁给这种人算是白瞎了!”
说完苏青青还是一脸的义愤填膺,愤愤不平,蓦地忽然想到了什么,反问霍思宁:“这老学庵跟陆游有啥关系?”
霍思宁心下无奈:“幸好你这话没让谢教授听到,不然你上个学期的功课怕是要重修了!”
苏青青冲着霍思宁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霍思宁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宋代有位叫张镃的诗人曾经写过一首诗,其中的一句是这样写的,三山放翁宝赠我,镇纸恰称金犀牛。”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刚刚不是说陆游吗?怎么又扯到张镃了?他们有亲戚关系?”苏青青听得一头雾水。
“陆务观又号放翁,他在中年时期入蜀任职,居住的地方有三座大山,分别是石堰山,行宫山和韩家山。”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诗你应该还记得吧?这首诗写的就是三山的风貌,因为陆务观住在山中,所以他曾经自称为三山放翁。”
“他还写过一本书《老学庵笔记》,老学庵就是他住的地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青青不满霍思宁说书卖弄,正准备抱怨,忽然愣住,看着晏枫手中的那个镇纸,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