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砸歪(1/1)

不过马一鸣这一拳头打的不是宏七,而是宏七前面的河岸浅滩上。

“这该不会又砸歪了吧?”陈晨忍不住说道。

边上的还没有变化的丰城人很是诧异的看着陈晨。

陈晨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突然朝着那个丰城人看了过去。她那一张洁白的小脸上突然变得很阴森,不仅仅如此,那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里面,也有星光闪烁,一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是两个漆黑的旋涡一样。

那个丰城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就同陈晨对视,在一看到那双眉眼的时候,那个丰城人一愣,整张脸突然面色蜡黄,脸上也开始出现不少的皱纹,这些皱纹就像是蜘蛛网一样,慢慢的笼罩了他整张脸,没过多久,那丰城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干瘪的,皱皱巴巴的,眼睛翻白,流着口水,像是衰竭致死。

陈晨的脸上恢复正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她这个位置太过偏僻,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叉着腰没好气的说道:“以为本姑奶奶好惹么?”

陈晨趁着人群不注意,朝着马一鸣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宏七躺在岸上,边上是大白不停的舔着他的脸颊,宏七可是还记得大白这张狗嘴是最喜欢吃尸体还有蛊虫之类的,没让大白舔两下,就连忙躲开。

奈何大白似乎还挺喜欢宏七,不停的往他身上蹭,宏七刚从河水里面翻出来,连方向都摸不清楚,被这样一舔,除了用怪异的姿势躲开,毫无他法,他使劲的咳嗽着,断断续续的冲着马一鸣说道:“你……管管你的狗。”

马一鸣哪里还有功夫管马一鸣,这厮直接跳如了河水中,在河岸浅滩上面就是一拳,河水不停的翻滚着,他这一拳打下去,感觉整条河都跟着震动了一下,甚至可以看到河流里面渗透出了鲜红色的血液一般的东西。

马一鸣一愣,突然明白过来。

所谓的河神,其实就是河流本身。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再度一拳头打在河床上。

河流翻滚不已,甚至可以听到河流中发出怒吼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某种野兽的嚎叫,马一鸣站在河流边上,听着这个声音,甚至觉得浑身的毛发都能够竖起来,浑身发抖。

不过,对方的恐怖也就仅限于吼声罢了。

马一鸣后来仔细想了想,之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发抖,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马一鸣见识太少,平常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叫声,再加上这货站在河流上,他对河流的伤害,河流的回馈会直接回馈到他的身上。

马一鸣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下沉。

他对着河床又是一拳。

不过这一次却不一样了,他这一拳像是砸在了棉花上,丝毫没有前两次砸的爽,甚至马一鸣都觉得,要不是自己及时的收手,自己这拳头就好像要陷入到河床当中一样。

马一鸣陷入了河水当中。

和先前的宏七一样,他掉进河水当中之后,只在河面上露出了一点点小泡泡,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喂,马一鸣,你是会水的。”河岸上的宏七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看到河中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而且他之前一直都在咳嗽,不知道马一鸣这两拳下去,甚至将河流都打出了血水一样的东西,看着满河流的鲜血,宏七自责不已,还以为这鲜血是马一鸣流出来的。

但是马一鸣没有回答他。

甚至他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宏七的呼唤。

这一回轮到宏七郁闷了。

大白像是疯了一样要冲进水面,但是被宏七拦住,大白不爽的看了宏七一眼,但是它还记得这个人是自己老大的伙伴,到底没有一口咬在宏七的身上,否则宏七,可真是赔大发了。

整个道水河在后退。

像是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带着整条河流朝着后面移动了一下。

在河流移动的时候,岸上的那些丰城的人,也开始怒吼起来。

一声声的怒吼,冲破云霄。

宏七突然觉得,他费劲上岸是个不好的选择。

因为现在所有的丰城人都找不到马一鸣,就将自己的仇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一瞬间,几乎是所有的丰城人都盯上了宏七,他们都变化成了怪物,所有人的身上都长满了尖刺,眼睛是漆黑的,没有眼白,眼瞳就是两个漆黑的窟窿,只要同对方对视,就有一种被对方的眼神给吸进去的感觉。

宏七连滚打爬的站起来,朝着道水河的方向冲了过去:“马一鸣,你等等我。”

然而,他跑一步,道水河后退一分。

真的是整个河流开始后退。

宏七哭笑不得,今天碰上的是什么事儿,难道是河水成精了不成?

“嗷!”大白大吼一声,站在了宏七的面前,坚定的阻挡着所有人的脚步。

大白大吼的时候,宏七浑身一个哆嗦,他还以为是那些丰城人给追上来了,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还以为他会猝不及防的被人打翻在地上。

当他转过身来,却看见大白坚定的守护着自己的身影。

那个时候的宏七便不再逃跑。

为马一鸣拖延时间!

他坚定的站在大白的身后,连大白都知道帮助马一鸣,守护马一鸣,他为什么不可以?

宏七的手上拿出了一把符咒,作为茅山掌门人的尊严,不容忽视。

而此时的马一鸣,正处于一个很奇妙的状态。

河水像是在一瞬间就活了过来,但是他却能够感到两个截然相反的感觉。

河水在包围住马一鸣的时候,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河水的悲伤,那是一种温暖的悲伤,河水温柔的将他包裹起来,却又传递着悲伤。

而另外一种情绪,则截然相反,那是一种暴虐,狂躁的情绪,这种情绪也充斥在马一鸣的身边,像是什么东西传递出来的。马一鸣感觉了好久,终于确定了目标。

那就是那些在河床底下伸出来的漆黑的手,在水底马一鸣张开眼睛,河水清澈,即便之前有些血红色的浑浊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河流的河床上,有一个肥厚的、平铺在河床上的,猩红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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